“嗯?”
沈南霧臉貼著枕頭趴著,氣喘吁吁,突然的一句話讓她混沌的大腦更加迷糊。
“什么?”
傅初安動作沒停,低頭在她耳邊說道,“那天小叮當問你,如果和我分開,會不會繼續(xù)對她好。”
沈南霧回憶了會,是有這么一回事。
“我說錯了?”
她也沒說什么吧。
傅初安醇厚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滿,“你應該先回答她,永遠不會和我分開。”
“……”
沈南霧一時無語,這人,這點事也計較。
而且還挺能忍啊,愣是到現在才開口?
傅初安察覺到她的走神,眉心折了折,微微一個用力,她立馬皺眉,悶哼了一聲,“干嘛……”
有些不滿和控訴。
“不專心。”
沈南霧回頭看他一眼,委屈巴巴道,“你變了?!?/p>
“你以前不這樣的。”
傅初安看穿她的小心思,低聲道,“這招沒用?!?/p>
沈南霧哼哼了幾聲,沒一會被他拉入欲望的深海。
她感覺自已像一艘破舊的船,在大海中航行,被風雨攪得左右搖擺。
周邊的一切都是飽滿的,沒有縫隙的。
傅初安的汗滴落,打在她后背上。
沈南霧有些扛不住,手下意識往后抓,想要找一個支撐。
摸到一塊粗糲的皮膚時,她愣了下。
剛準備回頭去看,傅初安就低頭和她接吻,吻著吻著,就忘了自已剛剛要干嘛。
結束后,她睡了過去。
傅初安抱著人進浴室重新洗了個澡,出來后把人摟在懷里,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南霧早早醒來,她也不知道為啥,就是睡不著。
睜著眼盯著天花板,半瞇著眼看了會。
身邊的傅初安睡得很熟,她歪著腦袋看了會,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掀開被子。
傅初安穿著睡衣,她盯著他腹部,微微皺眉。
剛伸手碰到他衣服,手腕就被攥住。
一抬眼,就看見了傅初安睜著眼,盯著她,聲音帶著清晨醒來的沙啞,“起這么早?”
他把人拽過來落在懷里,下頜抵著她腦袋,順便伸手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早,再睡一會?!?/p>
說著就把人圈在懷里。
沈南霧掙扎了下,“你先松開?!?/p>
昨晚只是錯覺,但現在傅初安的反應說明,他的確想藏一些事。
沈南霧向來不是遲鈍的人,當下就撥開他的手坐起身。
“我看看?!?/p>
她指著他腹部,“你再怎么瞞也瞞不了一輩子?!?/p>
傅初安薄唇輕輕抿著,神色有些復雜。
思索片刻后,輕聲道,“不嚴重,縫了幾針而已?!?/p>
說完,伸手掀開了自已的睡衣,露出腹部那一道疤。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有,很早之前她就看過。
只是,腹部那一個微圓的疤還透著淺褐色,明顯,是近期受的傷。
傅初安從云南回來后,她只顧著開心,覺得人回來就什么事都沒有,沒深想。
沒想到,他真的受了傷。
她低頭,看著那一處,皺眉,眼睛有些酸。
片刻后,她說道,“把衣服脫了?!?/p>
傅初安坐起身,摸了摸后腦勺,想拒絕,被沈南霧濕潤的眼神盯著,拒絕的話到嘴邊了還是咽下。
他把睡衣脫了,由著沈南霧檢查。
“這怎么弄的?”
她指著他手臂上毛毛蟲一般大小的疤。
“鋼條刮的。”
“這個呢?”
“刀砍的?!?/p>
沈南霧又讓他轉身,后背也多了條十公分長的疤痕。
這次沒等她問,傅初安主動道,“從2樓跳下來,被樹枝刮的?!?/p>
沈南霧癟著嘴,心里難受,眼淚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
“沒事了,都好了?!?/p>
傅初安把人摟在懷里,親吻著她發(fā)頂,嗓音帶著溫柔和安撫,“什么都過去了?!?/p>
“這些傷口都不痛,在我能忍受的范圍內。”
他沒撒謊,除了腹部的槍傷,其他傷都小打小鬧,遠遠比不上獵人學校殘酷訓練的強度。
沈南霧窩在他懷里,安靜了好長時間,“你以后不準再去那種地方?!?/p>
以前她還覺得,他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管任務有多難都得去。
只是現在,她變得自私,不希望他再去參與任何有危險的任務。
他這個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都是虛的。
“好。”
傅初安答應得快,“以后好好陪著你。”
“敷衍我!”
沈南霧抬手,在他手臂狠狠掐了一下,“都不帶思考的?!?/p>
傅初安眼角蜜意濃濃,“不需要考慮。”
“從今以后,沈南霧放在第一位,她最重要?!?/p>
他和她組成的小家最重要。
沈南霧問道,“沒說謊?”
“沒有?!?/p>
“認真的?”
“認真的?!?/p>
“行,信你一回?!?/p>
——
飛機落在海城,兩人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去參加了阮魚孩子的滿月宴。
她生了個女兒,白白凈凈,剛生下來,五官擠在一起,但不丑。
沈南霧尋思著,長大了應該是個美女,畢竟阮魚和她另一半都不丑。
比陳家那個原子彈好看太多。
沈南霧伸手,站在她身邊的人自覺遞上一個紅包。
“阮魚姐,這是給孩子的紅包?!?/p>
沈南霧笑瞇瞇塞到孩子懷里,問道,“取名字了嗎?”
“還沒想好,小名叫星星?!?/p>
阮魚生了孩子后,身上帶著絲母性,整個人都溫柔了。
沈南霧點點頭,逗弄著她懷里的小孩,“小星星,你好呀?!?/p>
阮魚看了眼面前的兩人,問道,“準備什么結婚?”
她看到了沈南霧手上的戒指,有些感慨道,“好多年過去,四哥年紀也不小了?!?/p>
她調侃沈南霧道,“打算什么時候給他名分?”
沈南霧回頭看他一眼,“問你呢,什么時候能結婚?”
“報告下來就可以?!?/p>
傅初安摟著她的腰,眼神多了絲調侃,“這會知道著急了?”
“誰著急了?!?/p>
沈南霧有些傲嬌,挪開眼,“你一大把年紀,該著急的人是你?!?/p>
阮魚聽著兩人斗嘴,笑了笑。
從前她也覺得傅初安這種穩(wěn)重的人,另一半要溫柔安靜才行。
現在看來,一動一靜,擦出的火花才大,才有趣。
“大院最優(yōu)秀的和最調皮的在一起了,能驚呆不少人的下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