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汀州輕輕拍著湯喬允的背。
指尖溫柔地梳理著她凌亂的發(fā)絲,聲音低沉而堅定:“好,都聽你的。等婚禮結(jié)束,我們就去瑞士。那里有我早就準(zhǔn)備好的別墅,有大片的草地和雪山,安安靜靜的,再沒有人能打擾我們?!?/p>
他知道。
語言的安慰終究蒼白,唯有實實在在的行動,才能驅(qū)散她心底的恐懼。
話音剛落。
他又拿出手機(jī),撥通了特助的電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立刻加派人手,把顧家莊園的安保等級提到最高,每一個入口。每一條通道都要安排雙崗,但凡陌生面孔,一律不準(zhǔn)靠近?!?/p>
“另外,查清楚宮北琛在澳城的具體位置,盯緊他的一舉一動。他身邊的人、接觸的人,全都要摸清楚,有任何動靜立刻匯報!”
“好的,顧總?!?/p>
掛了電話。
他低頭看向懷里漸漸平復(fù)下來的湯喬允,指腹輕輕蹭過她泛紅的眼角:“別怕,有我在。他鬧不出什么花樣的?!?/p>
湯喬允點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攥緊了他的衣角。
宮北琛的偏執(zhí)她比誰都清楚。
那是一種不計代價的瘋狂,哪怕玉石俱焚,他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去給你倒杯溫牛奶。”顧汀州扶著她坐好,轉(zhuǎn)身走向廚房。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
湯喬允心里的慌亂才稍稍安定了些。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無論她遇到多大的風(fēng)浪,他都會擋在她身前,做她最堅實的依靠。
“……算了,這種人不能跟他硬碰硬,等結(jié)了婚以后,我和汀州就去國外生活?!?/p>
接下來的幾天。
湯喬允都在忐忑不安中度過。
然而…
宮北琛很安靜,沒有再打騷擾電話過來。
婚期也一天天逼近。
……
婚禮前夕。
湯喬允心中仍然惴惴不安。
顧汀州提前一晚回了顧家莊園,等著第二天接親。
而湯喬允則去了酒店,等待第二天的結(jié)親。
“嘟嘟嘟…”
顧汀州半夜又打了電話過來,“允兒,明天就結(jié)婚了,緊張嗎?”
湯喬允:“都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顧汀州:“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p>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溫柔。
像浸了溫水的棉花,輕輕熨帖著湯喬允的心尖。
湯喬允蜷縮在柔軟的被褥里,嘴角不自覺地彎起:“少貧嘴,明天還要早起接親,趕緊睡?!?/p>
“睡不著怎么辦?”顧汀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的撒嬌。
“一想到明天就能把你娶回家,把戒指戴在你手上,我就興奮得渾身都熱?!?/p>
湯喬允被他逗得笑出了聲,連日來的緊張也消散了大半:“那你就數(shù)羊,數(shù)到困了自然就睡著了?!?/p>
“數(shù)羊沒用,滿腦子都是你穿婚紗的樣子。”顧汀州低低地笑。
“允兒,我真的好期待明天,期待我們以后的日子。等婚禮結(jié)束,我們就去瑞士,每天早上醒來就能看到你和寶寶,晚上一起看雪山日落,好不好?”
“好。”湯喬允輕聲應(yīng)著,眼眶卻微微發(fā)熱。
她多希望時間能快點過。
辦完婚禮。
快點逃離這里的一切,和顧汀州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再也不用被宮北琛的陰影糾纏。
顧汀州的語氣忽然變得認(rèn)真,“對了,莊園的安保我都檢查過了,每一個角落都安排了人,連無人機(jī)都排查過,宮北琛絕對進(jìn)不來?!?/p>
“你放心,明天只會是我們最幸福的日子,沒有任何人能打擾?!?/p>
湯喬允鼻子一酸,輕聲道:“我知道,有你在,我不怕?!?/p>
“放心,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給你頂住。”顧汀州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快睡吧,明天我要看到我最美的新娘。”
“嗯,你也睡?!?/p>
掛了電話。
湯喬允卻沒有立刻放下手機(jī)。
她盯著漆黑的屏幕,腦海里又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宮北琛陰狠的話語。
這幾天的安靜,有種暴風(fēng)雨前的醞釀。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小腹,低聲呢喃:“寶寶,明天我們就要和爸爸一起成為一家人了,你一定要乖乖的,好不好?”
溫?zé)岬恼菩南隆?/p>
似乎能感受到微弱的悸動,像是寶寶在回應(yīng)她的話。
湯喬允的心瞬間軟了下來,眼底的堅定也多了幾分。
為了顧汀州,為了寶寶。
她不能再害怕,明天一定要笑著嫁給她最愛的人。
……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
酒店套房就熱鬧了起來。
蓮姨和李姨,以及湯家的幾個上年紀(jì)的傭人,都過來送她出嫁。
李姨早早地?zé)鹾昧搜喔C。
化妝師和造型師也準(zhǔn)時到場,開始給湯喬允梳妝打扮。
兩個小時后。
湯喬允化好了新娘妝,也換上了簡介大方的純手工婚紗。
“哇~,我們家小姐真是好漂亮?!?/p>
鏡中的女孩肌膚瑩白,眉眼溫柔。
化妝師細(xì)細(xì)地給她描上淡妝,勾勒出精致的輪廓。
姨都紅了眼眶:“我們允兒,真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p>
湯喬允看著鏡中穿著婚紗的自己,嘴角揚起溫柔的笑。
可眼底深處,還是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抬手撫上頸間的項鏈。
那是顧汀州昨天特意送來的,吊墜是一顆小小的鉆石,里面嵌著他們兩人的合照,小巧又精致。
“手捧花準(zhǔn)備好了嗎?”
“都準(zhǔn)備好了?!?/p>
李姨:“這次的婚禮雖然簡單低調(diào),但該有的流程一樣也不能少?!?/p>
“放心吧,該準(zhǔn)備的都備齊了,手捧花是小姐最喜歡的鈴蘭和玫瑰。”蓮姨笑著遞過白色的頭紗,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好,指尖輕輕拂過婚紗的蕾絲花邊,眼底滿是欣慰的笑意。
“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我們小姐就要……,小姐以后就是顧太太了?!?/p>
湯喬允看著鏡中被頭紗籠罩的自己,朦朧的白紗下,眉眼溫柔得像浸了月光。
她伸手輕輕碰了碰頭紗,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蓮姨,以后爺爺就拜托給你了?!?/p>
“好,好,”蓮姨紅著眼眶點頭。
“只要你過得好,比什么都強(qiáng)?!?/p>
“結(jié)親的隊伍快到了?!?/p>
“今天也沒有請伴娘,就不要太為難新郎,只簡單走過過場就行了?!?/p>
“嗯好?!?/p>
湯喬允和宮北琛結(jié)婚時。
婚禮辦的及其盛大和風(fēng)光,鮑魚宴像流水席一樣,擺了整整三天。
光是伴娘就請了18個。
宮北琛來結(jié)親時,一群伴娘堵著門,各種起哄要紅包,給他設(shè)置了重重難關(guān)游戲。
更讓他做了100多個俯臥撐和唱了十首情歌。
足足鬧了一個多小時,才開門讓他接走了新娘。
而這次…
一切從簡,她甚至連一個伴娘都沒請。
……
顧家莊園。
一大清晨,莊園早已被一層喜慶的暖意包裹。
天剛破曉。
傭人便將庭院里的白玫瑰和鈴蘭又細(xì)細(xì)打理了一遍,米白色的紗幔在晨風(fēng)中輕輕搖曳,連空氣里都浸著清甜的花香。
顧汀州一早就起了床,站在衣帽間的鏡子前,指尖反復(fù)摩挲著白色西裝的紐扣,眼底的興奮藏都藏不住。
“少爺,這領(lǐng)帶襯您,顯得精神?!惫芗疫f過一條銀灰色的領(lǐng)帶,笑著打趣,“您這緊張的樣子,比當(dāng)年接手集團(tuán)總部還鄭重?!?/p>
顧汀州笑著接過領(lǐng)帶,自己試了兩次都沒系好,最后還是管家上前幫忙。
“能一樣嗎?”他望著鏡中挺拔的身影,語氣里滿是溫柔的期待。
“今天是我結(jié)婚的日子,一點都不能馬虎?!?/p>
湯喬允雖然沒請伴娘。
但顧汀州朋友太多。
許多好哥們早早就到了。
伴郎團(tuán)浩浩蕩蕩地走了進(jìn)來。
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個個身姿挺拔,臉上都掛著看熱鬧的笑意。
為首的發(fā)小周京馳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喲,我們的新郎官這是等不及了?這領(lǐng)帶系得都手抖,一會兒見了新娘,豈不是要緊張得說不出話?”
“少胡說?!鳖櫷≈菡砹艘幌挛餮b下擺,挑眉道,“我只是在想,一會兒怎么把我媳婦風(fēng)風(fēng)光光接回來?!?/p>
“放心,有我們呢!”另一個伴郎阿哲晃了晃手里的紅包袋,笑得促狹,“不過話說回來,州哥,一會兒接親可別手下留情啊,雖然嫂子沒請伴娘,但我們這些‘?dāng)r路虎’可不好對付!”
顧汀州低笑一聲,眼底滿是自信:“盡管來,今天就算是龍?zhí)痘⒀?,我也得把允兒接回家?!?/p>
一群人說說笑笑地走向停車場。
黑色的車隊早已排列整齊。
為首的邁巴赫車頭系著大紅的綢花,在晨光里格外耀眼。
顧汀州坐進(jìn)主婚車。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鉆戒盒,那枚定制的鉆戒內(nèi)側(cè)刻著他們名字的縮寫,是他早就準(zhǔn)備好的心意。
“出發(fā)!接新娘去!”隨著他一聲令下,車隊緩緩駛離莊園,引擎聲混著伴郎們的起哄聲,一路向酒店方向開去。
路上。
周京馳湊到前排,“州哥,你跟嫂子認(rèn)識這么久,如愿以償了,恭喜恭喜,早生貴子,三年抱倆?!?/p>
“哈哈,到時候讓我兒子認(rèn)你做干爹?!?/p>
……
顧家老宅。
傅雷獨自坐在書房,心中柔腸百結(jié)。
兒子今天結(jié)婚。
可惜……
今天也是他的死期。
別后那個神秘人,每天都會給他發(fā)一張他的‘私照’。
每到深更半夜,都會打電話過來,對他進(jìn)行各種嘲諷和威脅。
他的精神壓力和信念已經(jīng)徹底崩塌了。
“嘟嘟嘟…”
電話的振動,像是索命的幽靈。
傅雷心神一顫,機(jī)械的接了電話,“…喂?!?/p>
電話那頭,傳來變態(tài)的機(jī)械變音,“桀桀桀桀桀…”
“還沒死嗎?再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你要是還不死,我可就把這些照片發(fā)到你兒子的婚禮上了……”
傅雷聽了,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手上拿著靜脈注射毒液,顫抖的扎進(jìn)血管,緩緩將藥推了進(jìn)去。
他很清楚…
人死債消。
擺在他眼前,只有自殺這一條路。
只有他死了。
才能保住生前的名譽,才能保住傅家和顧家的一切。
倘若他活著。
一旦東窗事發(fā),等待他的下場,將是滅頂之災(zāi)。
“呃…”
傅雷搖搖晃晃站立起身,將針頭和注射器丟進(jìn)了馬桶,按了沖水開關(guān)。
他注射的毒液,會讓心臟驟停。
就算醫(yī)生檢測,也只會以為是心臟病發(fā)。
“噗通--”一聲巨響。
他重重的栽倒在地。
撞翻了花瓶。
“呯--”
門外。
傭人聽見聲響,慌忙敲門進(jìn)來查看。
“咔嚓--”
傭人小心翼翼進(jìn)來。
傅雷已經(jīng)毒發(fā),心臟驟停,倒地氣絕身亡了。
“傅總,您怎么了?”
“來人,快來人,快叫醫(yī)生過來?!?/p>
顧家瞬間慌亂成了一團(tuán)……
……
與此同時。
結(jié)親的車隊快要到酒店了。
“嗡嗡嗡…”
顧汀州口袋里的手機(jī)突然瘋狂震動起來,尖銳的鈴聲瞬間刺破了車廂里的歡鬧。
他指尖一頓,下意識摸出手機(jī)。
屏幕上跳動的老宅管家四個字,像一塊巨石驟然砸在心頭。
婚禮前夕他特意叮囑過。
若非急事不準(zhǔn)打擾,此刻這個時間點來電,絕不會是小事。
肯定是爸爸又打電話過來阻止他娶允兒。
想到這里。
他把電話摁斷,沒有接聽。
過了幾分鐘。
電話接連不斷的打進(jìn)來。
“喂,張叔?!鳖櫷≈莅聪陆勇犳I,無奈的接了電話。
“少爺!不好了!您快回來!傅先生……傅先生他出事了!”管家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混著急促的喘息和慌亂的呼喊。
“剛剛書房傳來響聲,我們進(jìn)去就看到傅先生倒在地上,已經(jīng)沒氣了!醫(yī)生……醫(yī)生說人已經(jīng)不行了!”
轟--
顧汀州大腦一炸,還以為耳朵聽錯了。
“你…你說什么?!”
“少爺,傅總突發(fā)心肌梗塞,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行了,你快來醫(yī)院一趟?!?/p>
顧汀州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聲音瞬間嘶啞變形,手里的鉆戒盒“啪嗒”一聲掉在腳墊上。
他死死攥著手機(jī),指節(jié)泛白到幾乎斷裂,眼底的意氣風(fēng)發(fā)瞬間被震驚和恐慌吞噬:“……怎么可能!早上我出門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你再說一遍!”
“是真的少爺!”管家的哭聲清晰地傳來,“醫(yī)生剛到,檢查說……說傅先生是心臟驟停,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您快回來吧!”
心臟驟停……回天乏術(shù)……
這幾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jìn)顧汀州的心臟。
他眼前一陣發(fā)黑。
腦海里轟然炸開。
早上,父親在書房門口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模樣。
此刻全都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
難道……是他堅持要娶允兒,從而導(dǎo)致父親氣的心臟病發(fā)暴斃了嗎?
“州哥!怎么了?”周京馳見他臉色慘白,渾身發(fā)抖,連忙扶住他的胳膊,“是不是傅叔出什么事了?”
顧汀州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喉嚨里像堵著滾燙的沙礫,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
他猛地推開周京馳,瘋了一樣撲到駕駛座旁,狠狠拍打著座椅靠背:“停車!掉頭!立刻回老宅!快!”
司機(jī)被他的失態(tài)嚇得手忙腳亂。
連忙踩下剎車。
“吱--”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后面的車隊也跟著緊急停下。
伴郎們紛紛探頭出來詢問,原本喜慶的車隊瞬間陷入混亂。
“怎么了?婚車怎么停了?”
“吉時馬上就到了,要是耽誤了娶親不吉利的……”
“下車?!鳖櫷≈堇_車門,將司機(jī)拖了下來。
而后。
他顧不上再去結(jié)親,上了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老宅方向開去。
“爸,你一定要挺住……”
車子向離弦的箭,絕塵而去。
“這是什么情況?新郎官怎么跑了?”
“不知道,好像是說傅伯伯病了?!?/p>
“???這個怎么辦?我們是繼續(xù)去接親,還是在原地等待?”
車隊停在半路。
引擎的余溫還未散去,車廂里的歡鬧卻已蕩然無存。
顧汀州的車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出去,尾氣卷起地上的花瓣,狠狠甩向身后。
徒留一群伴郎和婚車在原地手足無措。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俊卑⒄苁掷镞€攥著滿滿的紅包,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影,一臉茫然,“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掉頭走了?”
周京馳臉色凝重地站在路邊。
指尖緊緊攥著手機(jī)。
剛才顧汀州失控的模樣和嘶啞的嘶吼,還有管家電話里的哭腔,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xiàn)在不是慌亂的時候,汀州去處理急事,他必須穩(wěn)住這邊的局面。
“大家都別慌!”周京馳轉(zhuǎn)身看向眾人,聲音沉穩(wěn),“傅叔突發(fā)急病,州哥臨時回去處理,婚禮的事暫時延后?!?/p>
“阿哲,你帶幾個人留在這兒,跟酒店那邊打個招呼,先穩(wěn)住場面。剩下的人跟我走,先去莊園安撫爺爺奶奶,別讓老人家知道消息受了刺激!”
“那嫂子那邊怎么辦?”有人連忙問。
“她還在酒店等著接親呢,要是見不到人,肯定會起疑心的!”
周京馳心頭一緊。
是啊,新娘子還穿著婚紗,滿心期待地等著她的新郎。
要是讓她知道顧汀州中途離開,甚至知道傅老爺子的死訊,以她懷著孕的身子,怎么承受得???
“我去見嫂子。”周京馳咬咬牙,做出決定,“你們按我說的做,我去跟嫂子解釋,就說汀州公司臨時有緊急項目,必須立刻處理,讓她先在酒店等一等,千萬別提傅叔的事!”
說完,他快步跳上一輛車,對司機(jī)道:“去酒店頂樓套房,快!”
車子緩緩駛向酒店,周京馳靠在椅背上,指尖反復(fù)摩挲著手機(jī),腦海里不斷斟酌著說辭。
他必須編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既不能讓湯喬允起疑,又要穩(wěn)住她的情緒,不能讓她受半點刺激。
……
而酒店套房內(nèi)。
湯喬允一切準(zhǔn)備就緒。
蓮姨剛從外面回來,笑著說道:“小姐,婚車已經(jīng)到樓下了,顧先生他們應(yīng)該快上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