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辰哥。”
侯小白應(yīng)了一聲。
“外面可能還有幾個人在接應(yīng),去,把他們都殺了。”
李辰想了想,又再叮囑道。
“共有十個人,已經(jīng)殺光了?!?/p>
侯小白咧嘴一笑。
“干得不錯?!?/p>
李辰夸獎道。
隨后,侯小白幾個人將兩個侍女拖了出去,隨后,便帶人潛去了神殿。
明藍也不知道過了多時間,這才悠悠醒轉(zhuǎn)過來,醒過來的時候,便看見李辰正坐在桌畔,自斟自飲著一壺茶。
兩個侍女已經(jīng)不見了,徒留地上一灘血跡。
其他的,仿佛一切照舊,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讓明藍感覺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
“大祭司,醒了?”
李辰微笑道。
他的笑容在幽暗的燈光下,居然不顯半分獰厲,反倒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明藍也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么,畢竟,那可是他的敵人!
從地上一躍而起,明藍擺出了戰(zhàn)斗的姿態(tài)。
不過李辰卻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身材不錯?!?/p>
明藍這才感覺到身上發(fā)涼,低頭一看,登時羞不可遏。
該死,身上居然不著半縷,一片清涼!
“你這登徒子!”
明藍憤怒地叫道,手忙腳亂地撿起罩衣套上,掩住了自己傲人至極的身材。
“你是在說我?”李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又是誰?”
明藍眼神冷厲,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只不過她也清楚,今天的任務(wù)怕是無法再完成了,李辰,絕對不是她想像中的那種人。
他太強大了,強大到了幾乎毫無弱點,強大到了幾乎令人絕望。
在他面前,明藍心中想要動手的勇氣每一分一秒都在消褪下去。
“可那是你自己主動脫去的衣服,不是我扒下來的吧?”
李辰看了她一眼道。
“你……”
明藍死死地咬著銀牙,羞怒交加,可現(xiàn)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同時,想再次動手的勇氣,已經(jīng)點滴消褪到幾近于無了。
“坐吧,明藍大祭司,我們聊聊?!?/p>
李辰做了個“請”的手勢。
明藍咬了咬牙,猶豫半晌,終究還是不情不愿地坐了下來。
同時,緊了緊身上的罩衣,將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似乎生怕李辰再看到半點。
李辰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隨后,給明藍斟了杯茶,輕推過去。
明藍不喝,只是死死地盯著李辰,“說吧,想談什么?不過,你想在我這里得到什么,卻是休想。我,隨時可以死去,你能得到的,只是一具尸體罷了。”
李辰卻搖了搖頭,“別那么緊張,其實,我們可以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p>
“朋友?”明藍連連冷笑,“我們之間,真的能成為朋友嗎?”
“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的話。”
李辰淡淡一笑。
明藍一怔,上下打量著他,隨后“嗤”地一笑,“你想勸降?”
“不可以嗎?”李辰微笑問道。
“當(dāng)然不可能,你應(yīng)該能猜得到,我是新濟羅的人,國家不同,愿景不同,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
當(dāng)然,如果你想要一個隨時想要你的命的朋友,我十分樂意?!?/p>
明藍冷笑不停地道。
“新濟羅?呵呵?!崩畛竭尤灰恍?,盯著她的眼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實,你是大衍人,只不過是自幼被送到新濟羅做刺事人,博取了新濟羅的信任,其實,你是在為大衍做事,哦不,確切地說,你是在為大衍中的某些人在做事,對么?”
明藍眼神一愕,涌起了一絲慌亂,怒哼了一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其實你聽得懂的,只不過你不想懂罷了。就比如,現(xiàn)在趙長文應(yīng)該就在你的神殿深處,甚至,他有可能就是你的長上,對么?”
李辰淡淡地一笑道。
對于這一切,其實他只不過是結(jié)合有限的信息猜測而已。
不過,心理戰(zhàn)嘛,猜對了當(dāng)然好,猜錯了也不影響什么。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唯有如此,才能進退自如,還能判斷出明藍確切的心理狀態(tài)。
明藍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下來,似乎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略瞇了下眼睛,盯著李辰,“李辰,我想要的是你死,如果你死不了,就是我死,就這么簡單。廢話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你是男人,就殺了我吧,于我而言,是生是死,早已經(jīng)無所謂了?!?/p>
“真的么?”李辰微微一笑。
“當(dāng)然。”明藍點頭。
“其實,你們金風(fēng)樓的殺手,嘴里都有一顆假牙,里面藏有劇毒的藥物。如果你想死,剛才起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自我了斷了,又何必再跟我聊這么多呢?”
“我只是在……尋找機會,看能否殺了你!”
明藍死盯著他道。
“不?!崩畛綋u頭,“你只是心中尚有牽掛,就算想死,也要了卻這牽掛再說。”
“李辰,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不要廢話了,殺了我,或者讓我殺了你!”
明藍“豁”地一下站了起來,聲嘶力竭地尖叱道。
這一刻,她已經(jīng)亂了方寸。
眼前這個人,倒底是鬼還是妖?
怎么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他居然,全都知道?
這實在讓她不寒而栗。
她不敢再和李辰這樣“聊”下去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什么!
“既然以后是要做朋友的人,為什么還要這樣打打殺殺呢?坐下來吧,我們繼續(xù)聊!”
李辰嘆息了一聲道。
明藍死死地盯著他,想要動手,可是,她突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早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跟他動手的勇氣了,怎么辦?
“你們的計劃,應(yīng)該是趁東閭不備,夜襲領(lǐng)主府,這邊,你通過對我的色誘而殺了我,然后再將我的尸體運到領(lǐng)主府去,嫁禍于我,取信貊族,通過這種拙劣卻有效的手段,控制整個貊族,再接應(yīng)新濟羅的大軍來此,對寒北展開攻擊,是么?”
李辰喝了杯茶,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望向了對面的明藍。
“既然已經(jīng)都知道了,還問什么?”
明藍心中僅存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以李辰的能力,既然猜到了她的計劃,那一切就全部宣告終結(jié)。
對上李辰,是她的悲哀。
殺了李辰,更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