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再說一遍哈,此中原非彼中原,切莫對號入座,如有雷同,那也沒招)。
中原地區(qū)有一湖三山五水八平原之說。
一湖,指是的位于中心偏南的天陽湖。
三山指的是臨近濁河正南方的大名山,由西向東橫亙東部的小名山,以及位于西部由東向西延展開去的良山。
五水,第一水指的由濁河發(fā)端,向南直沖良山的涇水。從良山中間穿過之后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峽谷,峽谷盡頭,多水系匯入,變成了另外一條河,叫渭水,它由西北向東南匯入赤陽湖。
而渭水在未匯入赤陽湖之前,分出了一支,匯入了黃江,這條河叫別水,分別的意思。
而另外一條河則從小名山發(fā)端,同樣匯入赤陽湖,這條河叫延河。這條河匯入赤陽湖之前,同樣有一條分支,向南匯入黃江,這條分支叫離水,意思是與延河分離。
一湖三山五水,也將整個中原大地分割成為了縱橫交錯的八個平原。
在八個天然分成的平原,分布著九州,分別是涇水西的慧州、涇水與大名山相夾的漢州、大明山與小明山相夾的濁州、緊挨著赤陽湖的中州、渭水西良山南的書州、書州南的墨州、赤陽湖南的騰州以及最東側(cè)北方的霸州和南方的鼎州。
因為水系眾多,平原較廣,適宜農(nóng)業(yè)發(fā)展與人口大量聚居,也由此,中原成為了炎黃漢人一脈發(fā)端的祖地。
并且,中原,也歷來是任何朝代都必須要爭奪的核心區(qū)域,因為它被喻為天選之地,能住在這里的人,自然也就成為了天選之民。
它的重要性甚至遠勝于大衍的國都涼京。
只可惜,大衍不僅丟了國都,還丟了中原,任憑西胡在一片富庶的中原地區(qū)燒殺搶掠,這片曾經(jīng)無比富饒的土地,就這樣千里伏尸、萬里赤地,大片大片的土地荒蕪,連人都沒剩下多少了,不是被吃就是逃!
中州,位于赤陽湖畔。
這里西側(cè)挨著渭水,東側(cè)挨著延河,背靠著赤陽湖,水資源極其豐富,素來有魚米之鄉(xiāng)的稱呼。
中州,已經(jīng)被改造為議事大堂的府衙大廳之中。
此刻,西胡五大氏族的首領(lǐng)都聚于此議事。
西胡的大首領(lǐng),也是實力最強大的曲泥氏大單于,曲泥乃乃地,此刻端坐于上首,神態(tài)威嚴地望向了其他四個氏族首領(lǐng)。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李辰,馬上就要渡過濁河,來打我們了?!?/p>
曲泥乃乃地緩緩地說道。
提到李辰,他就不禁咬牙切齒,眼中泛起了令人心悸的寒芒。
那個王八蛋,將他們曲泥氏的三萬精兵全都剁了四肢、割了舌頭,做成了人彘,裝在大甕里送了回來,不但讓他顏面盡損,尤其是,他的親弟弟曲泥麻地,慘不忍睹,被送回來的時候,四肢上都已經(jīng)生了蛆,只能看著他“阿巴阿巴”地叫喚,成為了真真正正的廢人一個。
這也讓他怒火狂燃。
就算李辰不來打他,他也在想著辦法,準備渡過濁河,去打李辰,沒想到,他居然狂妄自大地要來中原攻打他們,這可是再好不過了,今番,必要將他埋葬在此地。
他要挖出李辰的心肝來下酒!
“李辰,居然敢來此地?簡直就是活膩了!
我那苦命的女兒石鰈就死在了他的手里,甚至連個全尸都沒有留下,被他生生砍了腦袋。
大單于,我駐守濁州,緊挨風陵渡,正好這邊是濁河?xùn)|側(cè)的最佳登渡口,我請命,只要他敢從這邊登渡,我?guī)迦f兵,必要將他盡殺于河畔,直接取濁河水,將他們?nèi)繜趿顺匀猓 ?/p>
石氏的單于石斑狂吼道。
他披發(fā)虬須,嘴巴地包天,下巴往前探,臉上還紋滿了黑白刺青,此刻咻咻發(fā)怒起來,活像是一個正怒火中燒的……大石斑魚。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石斑魚那般美味。
“我們也是,那李辰打敗我們的部隊也就算了,居然不允許贖回,不是活活燒死就是全部斬首壘成了京觀,全加在一起,那可是我們各族的十五萬大軍啊,這李辰,實在該死??!”
旁邊季氏、狄氏、跋拔氏的幾個單于紛紛怒吼道,桌子拍得震天響。
曲泥乃乃地豎起了手掌,其他四人不說話了,都望向了他。
“通過我們南邊的情報網(wǎng)得知,據(jù)說這一次李辰是奉了秘旨,要穿過中原去永康見大衍的皇帝,受封領(lǐng)勛去了。
只不過,我倒是奇怪,他為什么沒有走西線,從晉臺山過來,沿千云山向南而行,偏偏,要選擇渡過濁河,硬生生從我們中原打過來呢?”
曲泥乃乃地眼中閃動著狐疑的神色,緩緩地道。
“據(jù)說,那李辰素來狂妄,當初敢以八百玉龍河子弟兵硬抗過萬鄂金騎兵,然后又只帶兩萬兵馬出關(guān),殺得整個遠北境天翻地覆,最后居然硬生生地將北莽東院王廷趕出了遠北,他……”
旁邊的石斑怒吼道。
曲泥乃乃地皺起了眉頭,不得不打斷了他,“石斑,照你這么說,那李辰并不是狂妄,而是驍勇無敵啊。”
“他……他……”
石斑一怔,也反應(yīng)了過來,他瑪?shù)拢约哼@番話怎么聽上去像是在夸李辰呢?
可他現(xiàn)在想罵李辰啊。
“難道,李辰居然也想將我們趕走?可是,他不是急著要去朝廷受封嗎?無論怎么算,他要是真想驅(qū)逐我們,一個月之內(nèi)也不可能吧?
就算可能,但他也未必能在新年前趕到永康吧?”
此刻,季氏的單于季伯皺眉問道。
他三個兒子,全都被活活燒死了,他現(xiàn)在心中的怨毒仇恨絕對不比石斑少上半點,只會更多。
“所以,李辰又要趕去涼京,又偏要從濁河登渡硬穿中原,到底,他是想干什么?
打我們立威,給大衍皇帝再送一份新年賀禮?
還是想借機打下中原,徹底將遠北境和中原聯(lián)結(jié)?
又或是,懷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曲尼乃乃地眼神冷肅地望向了周圍的人。
這個分析足以證明,他有資格坐在這里,更有資格成為不僅是曲泥氏更是整個西胡的大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