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翰彰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去吧臺領(lǐng)了十萬現(xiàn)金輕車熟路。
上車的時候,他便將一厚摞錢,放在了羅旭手里。
“十萬,一分不少,點點吧!”
宋翰彰微微一笑。
羅旭笑著擺了擺手:“不用,反正白來的!更何況我信得過宋爺!不過……宋爺,咱來也來了,斗也斗了,該說實話了吧?”
宋翰彰沉吟片刻,緩緩點頭。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有個人幫我去和他們賭!”
“賭?就是這種形式?”羅旭道。
“沒錯,而且要賭到他們背后的人出來!”宋翰彰道。
羅旭似乎明白了,宋翰彰這是要讓自己當(dāng)?shù)栋 ?/p>
“呵,宋爺,恕我直言,您自己也可以和他們賭,不是嗎?”
宋翰彰聞言不禁一笑,搖了搖頭:“不行,你應(yīng)該也想到了,我曾在這里賭過!”
羅旭立刻點了點頭:“當(dāng)然,猜八中八的記錄嘛!”
“沒錯,我當(dāng)時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想逼出他們幕后的老板,不過……他們請了一個高人對付我,那場我輸了!”宋翰彰道。
聽到這話,羅旭立刻來了興趣。
不得不說,能開泰山居,又認識鄭文山、謝作云,這宋翰彰的眼力應(yīng)當(dāng)是沒得說。
能贏他……宋翰彰口中的高人,不簡單??!
“輸了……代價呢?”
宋翰彰一笑:“今后但凡在這里上桌,贏了是不能拿錢的。”
羅旭不禁笑了出來:“哈哈,您夠憋屈的??!看來您今兒是想讓我再賭,再一次逼出來那個和您賭的高人?”
宋翰彰也不遮掩,當(dāng)即點了點頭:“沒錯,另外……小子,我調(diào)查過你,天州目前正在籌備一個古玩玉石鑒藏協(xié)會,而你就是會長的候選人,這個身份也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羅旭翻了個白眼兒,媽的,那么多人愛調(diào)查我?
“是嗎?宋爺,您的意思……這些人在找天州的圈里人,好幫他們把贗品推出去?”
羅旭問道。
宋翰彰微微一愣,盯著羅旭看了一會兒:“小子,你腦子怎么長的?這也猜出來了?”
羅旭搖頭而笑,這哪是猜的。
當(dāng)初在私拍會過后,他便已經(jīng)想到這一種可能了。
而剛剛看到韓昆,他更是把這兩者聯(lián)系了起來。
現(xiàn)在看來,沒錯了!
這里不僅是一個古玩賭場,同時還是一個假貨窩子。
今兒韓昆來這里,應(yīng)該是和什么人見面,談話內(nèi)容……便是為他們做事,將贗品帶入天州市場!
要知道,很多物件兒不是帶入古玩市場就可以了。
因為路份太高,所以不可能在地攤上出售,而是要進入高級古玩行!
畢竟在地攤上看到一個價值幾千萬的物件兒,本就是扯淡的事兒。
“沒錯,我就是想借助這一點,如果你也輸給了那個人,我們則可以用這個優(yōu)勢和他們談條件,總之,目的就是為了引出背后的人!”
宋翰彰說完,羅旭沉默片刻,方才開口:“當(dāng)時贏你的是誰?你想引出那背后的人,又是誰?”
“贏我的人叫方九,是吉省的古玩權(quán)威,不過這人對于名利早就看淡,只希望找到一個眼力能勝得過他的人,所以這些年便為斗寶局做事,至于幕后的人……”
說到這,宋翰彰臉上露出一抹糾結(jié)。
羅旭道:“宋爺,我們合作,要以誠信做基礎(chǔ)!你瞞我,勢必會分道揚鑣!”
“是金家,吉省金家!”
宋翰彰說完,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點燃朝著窗外吹去。
金家?
羅旭倒是暗暗吸了一口氣。
“金鵬程嗎?你要見的人是……金鵬程?”
“你居然知道金家?”
宋翰彰猛地轉(zhuǎn)過頭,有些不可思議地道。
“嗯,可能沒你了解得那么多,但的確知道,而且我和金鵬程……還見過面!”
羅旭嘴角一勾:“我還揍了他一頓!”
“嗯?”
聽到這句話,宋翰彰微微皺起眉,顯然有些不太相信。
不過又一想,羅旭這小子雖然年輕,但這一身本事……還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靠吹牛逼來給自己添彩。
片刻,他笑了笑:“揍了一頓?”
“嗯,估計打得他兒子都認不出來了?!?/p>
噗!
宋翰彰當(dāng)即笑出了聲:“過癮!過癮??!真他媽可惜,這狗東西沒兒子!”
羅旭目光一閃,看得出,宋翰彰和那金鵬程過節(jié)不小啊。
“你倆……嘛仇?”
宋翰彰轉(zhuǎn)頭看了羅旭一眼:“他欠我錢!”
“切,不說拉倒!”
羅旭當(dāng)然不信,不管是金鵬程,還是宋翰彰,這倆老東西的身家都少不了,還欠錢?逗呢?
“雷子,開車!”
“嗯?這就回去了?你還沒告訴我,愿不愿意合作!”宋翰彰道。
羅旭聳聳肩:“我回去考慮考慮!”
他當(dāng)然不會立刻答應(yīng)或者拒絕,畢竟現(xiàn)在所聽的都是宋翰彰的話,這件事……他必須要了解一下,再做決定!
更何況……今兒還來了一個熟人,也許可以問問他!
隨后,車子啟動,駛離了廠房大院。
與此同時,鐵皮樓三樓。
趙凌柯站在窗口,看著車子離開,不由得推了推臉上的茶鏡。
“公子,那人贏了十萬就走了。”
這時,趙凌柯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正是先前被眾人稱為泉爺?shù)陌装l(fā)中年男人,陳泉。
趙凌柯點了點頭:“看來他也查到金家了啊,泉叔,最近這邊出了多少贗品?”
陳泉立刻走到辦公桌前,翻開資料看了一眼:“不下三百件!”
趙凌柯雙眼微微瞇了起來。
他當(dāng)然知道,這不下三百件指的是高路份物件兒,至于那些便宜的……都留給賭場賺錢用了。
“真他媽狠!他們是想把當(dāng)初那批贗品,全都倒騰出去?。 ?/p>
趙凌柯說著,走到了辦公桌前。
陳泉主動讓出位置,讓趙凌柯坐。
“不僅如此,公子,我上次聽到五姐和金家人打電話,好像現(xiàn)在出的這批瓷器,并非那一批!”陳泉道。
“哦?”
趙凌柯眉頭緊皺。
“這么說……這金家不僅在賣那批金拐子贗品,還開始造假了?”
“有這種可能!不過我在這邊頂多算是看場子的,五姐辦事從不會讓我知道?!?/p>
陳泉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這場子的確是金家開的,而且老板就是金鵬程。
至于陳泉,則是趙凌柯費了很大勁安排進來的眼線。
而陳泉口中的五姐,則是這個場子表面上的負責(zé)人,不僅如此,陳泉還打聽到,二姐同時還負責(zé)金鵬程的其他幾個生意。
趙凌柯點點頭:“沒關(guān)系,你的任務(wù)是在這里工作,時間越久,五姐對你的信任自然越高,如果有問題,第一時間聯(lián)系段峰,他會想辦法!”
“是,公子您放心,我做事會小心的?!标惾⑽⒐?。
趙凌柯站起身:“行,我撤了,待太久對方也會懷疑,對了,剛剛那小子再來……放一道水?!?/p>
“明白!”陳泉沒多問,直接點了點頭。
趙凌柯嗯了一聲,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走出二樓賭場的時候,那個秦先生還特意瞥了趙凌柯一眼。
見他并沒有過來找事兒,便露出一抹傲慢的笑容。
想在這和莊家較勁?
畢竟是金家場子,他就不信這小子真能翻出浪花來!
對于那眼神兒,趙凌柯自然懶得理,去吧臺換了四十萬現(xiàn)金,便拎著一個箱子離開了。
走出鐵皮樓,趙凌柯便直接上了車。
“公子,沒事吧?”在車上等候的段峰道。
趙凌柯?lián)u了搖頭:“沒事,走吧,去榮樓!”
“榮樓?”
段峰有些意外,畢竟這段時間趙家不斷給趙凌柯壓力,以至于他一直沒聯(lián)系羅旭,今兒這是怎么了?
趙凌柯微微一笑:“這小子動作真快,都查到這了,再不和他聊聊,就晚了!”
車子啟動,一騎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