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結(jié)實的身體散發(fā)著灼人的熱量,鹿緲覺得自己置身于火爐之中,“唔,慢點……”
話沒說完,被傅時樾擒住下巴堵住了嘴。
吻,狂風驟雨般落下。
掐著她腰肢的大手也絲毫不含糊。
鹿緲被吻得有些缺氧,大腦也開始放空。
今晚傅時樾會答應她留下,純粹是看她生病的份上,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畢竟她舅舅把她托付給他。
后來她無理取鬧,讓他脫了衣服到床上來陪她,他也順從地脫了外衣,躺在了她身邊。
但他什么也不做,像坨冰塊一樣,靠在床頭,閉目養(yǎng)神。
鹿緲等了半天,都不見他有下一步動作,懊惱地踹了他一腳,見他還是沒反應,她索性翻坐在他身上,開始扒他的衣服。
對于脫他衣服這件事,鹿緲還算有經(jīng)驗,因為傅時樾之前教過她,要怎么做,才能讓他舒服。
到了那一步,傅時樾豁然睜開眼,掐住了她為非作歹的手。
鹿緲以為他會把自己推開,冷冰冰地教訓她別亂來。
沒想到眼前一黑,他重重地吻了上來。
那一下,鹿緲都懵了。
他冰涼的大手扣著她的后頸脖,吻卻那么滾燙。
鹿緲腦袋轟了一聲,也被點燃了一樣,既興奮又激動。
看吧,果然這禁欲深沉的老男人心里是想的。
傅時樾一身很沉,鹿緲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壓得胸口有些發(fā)悶。
可鹿緲很喜歡這種感覺,被包裹著,呼吸里滿滿都是他身上的氣息。
太沉郁了,像是陳年烈酒,令人著迷。
她抱緊他結(jié)實的腰,臉紅又笨拙地回應他。
到了只差最后一步,鹿緲心跳加速,傅時樾卻將她松開,翻身下去了。
鹿緲滿滿當當?shù)男?,一下子空了?/p>
她迷茫地睜開眼,“怎么了?”
傅時樾躺在她身邊,聲音微微粗沉,“夠了,你該睡覺了?!?/p>
“不夠!”鹿緲有點惱,去拽他的手,“你為什么突然停止,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傅時樾轉(zhuǎn)過頭,神情復雜地看了她一眼,給她掖好被子,“你還生著病,該睡覺了?!?/p>
鹿緲情緒有點崩潰,“你到底什么意思,又想要我,又不想要我……”
傅時樾沉默不言,默默把她踢開的被子又給她蓋上。
鹿緲沖他吼,“你到底想不想!”
“想?!?/p>
“那你剛剛為什么不要?”
“我給不了你未來,所以不能傷害你?!?/p>
鹿緲紅著眼,“傷害?我心甘情愿怎么會是傷害?”
傅時樾咬了咬牙,“要了你,我負不起責?!?/p>
“我不用你負責?!?/p>
傅時樾苦澀地扯唇,鹿緲軟軟貼上他,在他身側(cè)蹭著他緊繃發(fā)硬的手臂。
傅時樾拿開了手,搭在眼睛上,鹿緲還想撩撥他,傅時樾輕嗤了聲,壓抑著不平整的呼吸,“別鬧了,我忍得很辛苦?!?/p>
鹿緲頓時停下來,安靜了十秒鐘,松開了他,眸光清凌凌地發(fā)問。
“你手術不是成功了嗎?”
她扒開了他的衣服,胸口的紗布告訴她,他已經(jīng)做完手術了,他能好端端地出現(xiàn)在這里,證明手術已經(jīng)成功了。
“既然手術成功了,為什么你不來找我?”
傅時樾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回答不了。
他怎么找,他這副爛身子怎么找,連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都不敢,拿不起的珍寶,他就不該去玷污,只能躲在遠處看著。
“你把我推開,我真的好生氣,可我不怪你,我們能不能和好?”
鹿緲滿眼真誠。
傅時樾看著她漸漸紅了的眼圈,嘆了口氣,伸出手給她擦眼淚,“鹿緲,這個病不能根治,機械瓣膜要定期更換,我現(xiàn)在年輕,手術成功率高,等十年,二十年后呢?”
運氣好能活個幾十年,運氣不好呢?
他胸腔里是一顆定時炸彈,什么時候爆炸,他不清楚。
“你不該把自己的幸福,交到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手里?!备禃r樾聲音微啞。
終生服藥他不怕,他也不畏懼死亡。
他怕的是自己拿起了她的一生,卻不能陪她走到最后。
鹿緲看著他滿眼疲憊和痛苦,輕聲說,“我知道了,你走吧,今晚我想一個人待著?!?/p>
傅時樾沉沉地呼吸了一個來回,起身穿好衣服,拿上外套走了。
關門聲輕輕響起,鹿緲眼底暗了下去,她回頭盯著天花板,感覺在這一次次挫敗中,心臟疼得有些麻木了。
……
傅時樾沒有離開,他坐在鹿緲家客廳的沙發(fā)上,從口袋里掏出兩顆藥來吞服,閉上眼,平靜了一下情緒,打算等鹿緲睡著,再進去給她量一次體溫。
鹿緲的筆記本電腦隨手扔在沙發(fā)上,傅時樾拿起來,想打發(fā)一下時間。
打開筆記本,傅時樾驀然一怔,鹿緲的電腦桌面,竟然是他的背影照。
人山人海的古鎮(zhèn)上,傅時樾高大挺拔的背影,被鹿緲偷偷拍下來,設置成桌面壁紙了。
傅時樾眉眼柔和下來,想看看她這個學期的課業(yè)完成進度怎么樣。
右下角的微信消息彈了好幾下。
是一個男生頭像,傅時樾有點印象,好像是被他刪除過。
他瞇起眸子,毫不猶豫點開了。
“這兩天去你學校找你,怎么沒看見你人?”
“該不會又病了吧?”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還是老鴨湯云吞面?”
“我給你送家里去,順便看看你?!?/p>
傅時樾面無表情地合上了筆記本。
斂眉沉思片刻,打開門出去了。
……
鹿緲打針吃了藥,藥效發(fā)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晚沒做夢,第二天醒來已經(jīng)日曬三竿,白亮的光線透過紗簾照射進來,刺得她眼睛有些難受。
待適應光線,聽見門外傳來動靜,她奇怪地打開房間門出去。
還以為是許矜來找她了,怎么也沒想到,昨晚被她趕出去的男人,竟然大早上又出現(xiàn)在她家里。
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不是讓你走了嗎,你怎么又來我家了?”
傅時樾站在廚房里,還是昨晚那身衣服。
鹿渺走過去,看他煮的香噴噴的早餐,又是一怔,“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