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有些尷尬,眼下他走不開。
“蘭姐,我報警了,警察一會兒來,我在現(xiàn)場不能走?!敝軗P道。
“我去你那。”余夢蘭十分干脆。
“別!”周揚道:“我這一片狼藉,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擔(dān)心你的安危?。 庇鄩籼m道:“要么,我派點人過去保護(hù)你吧!”
“蘭姐,不用,今晚出了這種事,警察一會兒就會過來,對方一定不敢再輕舉妄動了?!敝軗P道:“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如果晚上一切辦好后,還有時間的話,我去你那,如果太晚了,就明天!”
“好吧!”余夢蘭嘆了口氣:“弟弟,關(guān)乎到你人身安全,千萬不能大意,等你來我這里,詳細(xì)說說經(jīng)過,姐一定幫你把對方揪出來?!?/p>
“好!謝謝蘭姐!”周揚道。
掛了電話,周揚便聽到警察上門了。
他走出洗手間,把事情經(jīng)過和警察講了一遍。
甚至,把殺手逃走時候說了一句“靠北啦”,都告訴了警察。
警察現(xiàn)場拍照取證后,詢問周揚是否需要警方二十四小時保護(hù),周揚委婉拒絕,警察便離開了。
晚上十點,周揚和蘇婧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把剩下的飯菜端到茶幾上,準(zhǔn)備吃宵夜。
“周揚,你請假這些天,EPS變化挺大的!”
蘇婧一邊吃,一邊找了個話題說道。
“十幾天,能有什么變化?”周揚不以為然。
“董事長下臺了!”蘇婧道。
這一句淡淡的話,卻如平地驚雷。
周揚端著的飯碗都懸在了半空,驚訝問道:“董事長?尹龍軍董事長?下臺了?”
蘇婧道:“是的?!?/p>
“我怎么沒收到消息?”周揚問道。
“董事會的事,還沒有向外面宣布,我也是聽陳躍明總裁說的?!碧K婧道:“估計,節(jié)后正式上班,消息就會公布?!?/p>
“董事長下臺,新董事長是誰?”周揚問道。
“三天前,新一屆董事會剛剛結(jié)束,趙丹青以一票險勝!”蘇婧說道:“趙丹青是EPS新一屆董事長。”
周揚眉頭擰成了疙瘩:“尹董事長的支持率,不是一直以來都最高么?”
蘇婧嘆了口氣,說道:“原本我們也以為,尹董事長這次穩(wěn)了,但是關(guān)鍵時刻,尹董被他的司機劉平背刺了,劉平是英東制藥的間諜,被尹董發(fā)現(xiàn)后,礙于舊情,沒有經(jīng)過官方,而是私下將他趕走了?!?/p>
“但是那劉平是個小人,拿了趙丹青的錢,在大會選舉的前一天,跳出來背刺尹董。”
“其他股東覺得尹董年歲大了,身邊的司機都成了間諜,掌控能力欠缺,這對EPS未來是有隱患的,并且,尹董事長私下放了劉平,大家覺得他有意掩蓋自己的污點,不公正公開?!?/p>
“所以,第二天的選舉,一些股東改變了想法,投了趙丹青的票!”
周揚嘆了口氣,心中感慨萬千。
“慈不帶兵,義不養(yǎng)財,是有道理的。尹董就不該放了劉平!”
“是啊!”蘇婧說道:“EPS換了董事長,EPS將在幾個月內(nèi),迎來大換血?!?/p>
“一朝天子一朝臣,正常!”周揚淡笑道。
“周揚,我們倒是還好,主要是你!”蘇婧吃飽了,放下碗筷,仰在沙發(fā)一側(cè),美眸盯著周揚側(cè)臉:“你是趙丹青的眼中釘?!?/p>
“是??!”周揚挑眉。
“所以,你剛上任副總裁,就遇到這種事,夠倒霉的。”蘇婧也很惋惜。
“沒關(guān)系!”周揚微微一笑:“人生嘛,哪有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在逆境中生存,才是人生常態(tài),只有具備逆風(fēng)翻盤的本事,才能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yè)?!?/p>
“你一直都這么有激情嗎?”蘇婧挑眉:“還是偶爾?”
“一直!”周揚微微一笑。
“厲害!”蘇婧豎起大拇指。
吃完晚飯后,雙方又聊了一會兒,各回各屋。
周揚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看時間,晚上十二點半了。
睡不著,索性看看朋友圈。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余夢蘭在一分鐘剛剛更新朋友圈。
她本人沒有出鏡,出鏡的是一條纖細(xì)白凈的手,握著高腳杯,伸出窗外,對著窗外明月。
配文:清宵玉夢幾人醒,美酒月夜寂無聲。
區(qū)區(qū)兩句,便能體會到她深夜無眠,空杯對月的孤獨感。
“姐姐還是個文藝青年!”周揚調(diào)侃評論了一句。
下一秒,余夢蘭電話就打了過來。
“弟弟?你還沒睡?”
“失眠了!”
“來姐姐這喝一杯吧,正好說說你的事!”
周揚現(xiàn)在也無心睡覺,回了一句:“好!”
凌晨一點十分。
余夢蘭的別墅大院內(nèi),全水晶封閉的觀景亭內(nèi),燈影閃爍。
周揚與余夢蘭坐在其中賞月喝酒,身旁一名傭人服侍。
“弟弟,那是我自創(chuàng)的詩句,沒想到,被你理解得這么透徹,你可真懂姐姐!”
余夢蘭此刻醉意闌珊,眉眼間越發(fā)柔情。
周揚笑了笑:“我也只會看字面意思,但是姐姐的深層意境,我還是看不透?!?/p>
“你還想看得多深???”
余夢蘭貝齒輕咬紅唇,含情脈脈看著周揚。
周揚笑了笑,感覺話題有點跑偏了,糾正道:“姐,對于今天我被刺殺的事,你怎么看?”
“雇槍手殺人,這個雇主擁有一定的實力,且對你恨之入骨!”余夢蘭收回曖昧,正色道。
“姐姐能幫我查到是誰嗎?”周揚問道。
“不敢打包票,但是,大概率可以!”
說起正事的時候,余夢蘭的神色也嚴(yán)肅起來,柳眉微皺。
“這要怎么查呢?”周揚很好奇。
余夢蘭笑了笑:“簡單,我明天派人到警局那邊找找關(guān)系,先看看那把刺殺你的槍,根據(jù)槍的來路,追本溯源,順藤摸瓜?!?/p>
余夢蘭的貼身保鏢,都是配槍的,她對槍械的門路十分清楚。
周揚哈哈一笑:“姐,咱倆想一塊去了,您看!”
周揚把手機打開,將今晚拍攝的槍的照片,展示給余夢蘭。
“呦,弟弟你還真聰明,知道留下這些!”余夢蘭翻著照片,點頭道:“槍上的序列號都拍得清清楚楚,有這些照片,事情就好辦了!”
他將手機交給周揚:“照片發(fā)給我,三天之內(nèi),必然出消息?!?/p>
周揚點了點頭:“那就謝謝蘭姐了?!?/p>
“你跟我客氣什么?”余夢蘭慵懶地斜臥在長椅上,華貴的毛毯半蓋著她,露出潔白美腿。
“弟弟,有件事我得跟你承認(rèn)錯誤,上次在游輪上,姐對不起你,在你水里下了藥,這次幫你查殺手,就當(dāng)姐給你賠罪了?!?/p>
不說這事,周揚都要忘記了,回想那杯水是范春水喝了,周揚忍俊不禁。
“姐,我說那天晚上我那么不對勁呢!”周揚道。
一說起這事,余夢蘭心里就堵得慌,自己下藥,結(jié)果讓范春水撿了便宜,越想心里越吃醋。
“弟弟,你上次給姐吃了糖,把姐姐的癮勾上來了,然后就再不給姐糖了,你多少有點殘忍了??!”她嬌嗔著,起身來到周揚身后,雙手從后面伸過來,摟住周揚的脖子。
“什么糖???”周揚一愣。
“你說什么糖?”余夢蘭咬著嘴唇,輕輕擺弄自己頭發(fā),眼神渴望的盯著周揚:“在北山那晚,姐姐吃得五飽六飽,滿嘴流油的,可是這么長時間過去,姐姐又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