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川站在船頭,青袍在凜冽寒風中獵獵作響。
他回望那片被冰雪覆蓋的茫茫大地,心中思緒萬千。
天門,守門人,數(shù)十萬年的傳承...
這些信息量巨大的秘密,需要時間來消化。
嚴川最終決定暫時離開,并非放棄探索,而是需要更多準備。
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貿然觸碰這種級別的秘密還為時過早。
對于自己來說現(xiàn)在這方世界天門關閉也并不完全是壞事,可以讓自己沒有太多的外部干擾。
“待我結丹之后,再回來一探究竟?!?p>嚴川心中暗下決心,飛舟調轉方向,朝著南方疾馳而去。
數(shù)日后,數(shù)千里外的東境長青鎮(zhèn),已經是一番熱鬧景象。
楊興業(yè)家的老宅院里,張燈結彩,人來人往。
自從楊父病逝后,這里便已經荒廢,剛好是何青蓮要回來,所以才好好收拾了一下。
此時院子里,何青蓮正指揮著幾個弟子打掃庭院,張貼春聯(lián)。
雖然距離過年還有半月,但鎮(zhèn)上的年味已經漸漸濃郁起來。
多年沒有回到這里來,眾人都顯得比較懷念。
“師娘,您看這個福字貼在這里可好?”蘇姝舉著一個大紅福字,笑盈盈地問道。
何青蓮仔細端詳片刻,點頭笑道:“再往左偏一些,對,就是這樣?!?p>蕭哭和沈問秋正在院子里架起一口大鍋,準備手工熬制年糕。
楊興業(yè)則帶著幾個護衛(wèi)在屋頂修補瓦片,免得年節(jié)時下雨漏水。
“修遠,你小心些!”蘇姝抬頭喊道:“別摔著了!”
楊興業(yè)在屋頂上哈哈大笑:“放心吧!我雖然傷還沒好利索,但上個屋頂還是沒問題的!”
眾人忙碌間,何青蓮卻偶爾會停下手中的活,望著南方出神。
細心的沈問秋注意到師娘的異常,走過來輕聲問道:“師娘是在擔心少主嗎?”
何青蓮回過神,勉強一笑:“修遠那孩子,應該沒事?!?p>這時其他幾人也圍了過來。楊興業(yè)從屋頂跳下,拍著胸脯道:“師娘放心!等過完年,我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虛無法那老賊揪出,把修遠救回來!”
何青蓮看著這群義憤填膺的弟子,心中溫暖,卻又有些無奈。
他知道兒子沒事,但現(xiàn)在又不能說。
她擺擺手道:“大家不必操心,修遠那孩子不是被虛無法抓走的,說不定...年前就能回來!”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沈問秋敏銳地察覺到什么,試探著問道:“師娘,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最近都在傳言師父的消息,師父他真的沒死,而且回來了嗎?”
這話一出,院子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何青蓮,眼中帶著期待與困惑。
在他們的認知中,嚴川已經失蹤二十多年,大概率早已不在人世。
何青蓮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嘆一聲:“我也希望他沒死...大過年的別說這些了,我們繼續(xù)忙!”
與此同時,南境山谷中,嚴修遠與李延玉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兩人渾身是血,衣衫破爛,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zhàn)。
在他們面前,躺著一只體型碩大的巨虎尸體。
這頭巨虎讓他們兩人耗費了數(shù)日時間才將其擊殺,都已經累得夠嗆。
令人驚奇的是,此時那尸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終變回普通老虎的大小。
“這...這是怎么回事?”
看到這一幕,李延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它怎么變小了?”
嚴修遠雖然也驚訝,卻強裝鎮(zhèn)定:“大驚小怪!沒見世面!”
“你見過世面!”李延玉不服氣地反駁:“那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嚴修遠撓撓頭,開始胡編亂造:“這個嘛...人可以修煉,動物當然也可以啊!”
“我們人類武學中有很多壯大筋肉,增強力量的功法,這些動物說不定也會類似的功法呢?”
李延玉將信將疑:“那這不就是妖怪嗎?這世界上真的存在妖怪?”
“別說妖怪了!”嚴修遠嘿嘿一笑:“世界上還有神仙呢!”
“放屁!”李延玉呸了一口:“搞得你好像見過一樣!”
“我當然見過了!”嚴修遠說到這里,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你看我們師父,神出鬼沒的,還說認識我爹,可我爹要是活著都快五十歲了,可師父現(xiàn)在還是細皮嫩肉的,雖然帶著面具,可能夠看出來他很年輕?!?p>“只有神仙才能永駐容顏,所以我懷疑我們師父就是神仙,說不定我爹當初也是跟他學的本事!”
李延玉正要反駁,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們在聊什么這么熱鬧?”
兩人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只見嚴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們身后,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師父!”
兩人立刻從地上起來,拱手行禮。
嚴川看了一眼邊上的虎尸,點了點頭:“干的不錯!”
“師父,接下來我們練什么?”嚴修遠連忙追問,顯得非常急切。
對于嚴修遠來說自從來到這里開始修煉后,自己的實力已經得到了突飛猛進的提升,所以變得非常積極。
“接下里...”嚴川想了想,然后道:“還是半月就要年底了,接下來你們就回去陪著家人好好過年吧!”
“??!”
嚴修遠一聽頓時一愣,來到這里這么久,倒是忘了時間:“這就快要過年了?”
“那師父,我們回去后什么時候回來?”李延玉忙問。
她才來沒有多少時間,自然不想這么快就結束修行。
嚴川從懷里掏了掏,然后取出兩塊銅板大小的玉石,一人給他們發(fā)了一塊。
“這個你們拿著!”嚴川道:“只要玉石亮起,便回到這里就好!”
“遵命!”
兩人齊齊點頭答應。
嚴川又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兩套衣服丟給了他們,讓他們把身上的血跡洗干凈,換上干凈衣服后再走。
兩人各自領過衣服,便都來到一處獨立的小水潭邊上沐浴更衣。
等他們洗干凈換上衣服出來,發(fā)現(xiàn)嚴川又已經不見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各自不爽將頭扭到了一邊去。
“小子,明年再來教訓你!”李延玉說完就要走。
“我可是你師兄!”楊興業(yè)跟在身后:“你別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