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頭,后面還有一個,半個人都融在昏暗的后座,穿著一身黑,甚至不太看的清楚臉。
“蓬鈞?!?/p>
后面的人簡單地說。
安暖心里一跳。
我靠。
這名字她聽過啊,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字,但是同名同姓的肯定聽過。
安暖立刻道:“蓬同志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蓬鈞道:“蓬萊的蓬,力拔千鈞的鈞?!?/p>
這個姓不常見,這個名字很難有同名同姓的。
安暖竊喜。
曲嘉這個名字她是第一次聽,但是蓬鈞可不一樣。這可是后世能載入史冊的兵王,單兵作戰(zhàn)能力何其彪悍,傳說一樣的人物。
不過現(xiàn)在聽著聲音還挺稚嫩的,估計年紀(jì)還不大,也就是二十來歲。
現(xiàn)在還不是兵王,只是個兵哥哥,但肯定已經(jīng)初露鋒芒了,要不然的話,不會被翟老爺子器重。
安暖雖然現(xiàn)在心里都是事兒,但也難免好奇,甚至想要爬到后座去,把蓬鈞扒拉出來仔細(xì)的看看。
不過不太合適,蓬鈞好像有點高冷,雖然禮貌地報了自己的名字,但身體挪都沒挪動一下,也沒跟她握個手什么的。
安暖也不好進(jìn)一步的主動了。
“兩位,長話短說?!卑才f:“帶我去找一個人?!?/p>
“好。”
曲嘉啟動汽車,往前開去:“去哪兒?”
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不要問為什么,服從,除非安暖的要求不合法不合規(guī)。
安暖說了一個地址。
“常山路,胡同口?!?/p>
這是雷東子少年時期住的地方,雖然幾經(jīng)規(guī)劃,但大體的位置是不變的。
“好?!?/p>
曲嘉執(zhí)行力非常強(qiáng),有了地方就開。
安暖沉默了半路,這才開口。
“我要去找一個人,這個人大名叫雷曉飛,綽號雷東子。這個人,和我要查的一件事情有關(guān),我要你們不知不覺,悄悄的把人綁來。不,綁出來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他家只有他一個人,我們悄悄的進(jìn)去,把人控制住?!?/p>
上輩子的資料顯示,雷曉飛父母過世的早,十來歲就輟學(xué)瞎混,一直是一個人住。最多偶爾有來歷不明的女朋友。
車后座的蓬鈞沒有表示,曲嘉就活潑多了。
“行?!鼻握f:“老爺子吩咐了,聽你的。”
雖然他對聽一個小姑娘使喚心里覺得有些奇怪,但老爺子的吩咐,照做就是??隙ú粫狗愿溃瑘?zhí)行命令就行。
“多謝二位大哥?!卑才Я吮骸耙院笥袡C(jī)會,請你們吃飯。”
安暖是真心想請他們吃飯,還想請蓬鈞給簽個名,但現(xiàn)在當(dāng)然只是一句客氣話,誰也沒當(dāng)真。
曲嘉果然是對京市熟悉的人,進(jìn)大街,轉(zhuǎn)小巷,很快就到了安暖說的地方。
車在路邊停下。
“到地方了?!鼻沃钢懊娴南镒诱f:“你要找的人,門牌號是什么?”
安暖說出一句叫人心里拔涼拔涼的話來。
“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他住在這條巷子里。大約是中間的幾戶。”
曲嘉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光看著她,提出了一個自己擔(dān)憂的問題。
“你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那……如果這個人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能認(rèn)出來嗎?”
可別地址也不知道,人也不認(rèn)識,這是來玩兒的呢?
“認(rèn)識?!?/p>
安暖斬釘截鐵地說。
雖然她沒見過二十歲的雷曉飛,但是見過六十歲的雷曉飛。
一個人二十歲和六十歲的樣子,就算是被歲月磋磨的厲害,她也一定能認(rèn)的出來。
“那就好。”曲嘉說:“既然如此,就一家一家地去找吧。”
安暖應(yīng)著,下了車。
蓬鈞也下了車。
看著一片黑暗,蓬鈞說:“你有什么想法。”
“看院子里。”安暖道:“雷曉飛是個二十歲的混混,一個人住,無正當(dāng)職業(yè)。他的院子里不會有女人孩子的衣服,不會有老人的衣服,比較凌亂,晾曬的衣服是廉價而時尚的。不會種菜,不會養(yǎng)雞鴨,不會掛熏肉香腸,不會曬菜干。”
拖家?guī)Э诘娜思?,和單身漢一個的人家,自然是不一樣的。
至于爬上院子墻頭看一看,對蓬鈞和曲嘉來說,都不是什么難事兒。
聽安暖說完,兩人臉上都露出欣慰的表情。
安暖思維清晰敏銳,給這樣的人搭把手,也不是太憋屈。
最怕自己傻兮兮,帶都帶不動。
三人走進(jìn)黑暗。
到了巷子中,安暖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兩位大哥,麻煩了。”
腦子她可以一起動,但其他的就不行了。翻墻這種事情,還是交給伸身手好的人吧。
兩個人分頭行動了起來。
安暖看著兩人嗖嗖嗖,一人消失在一個墻頭,不由得心里十分感慨。
她這些日子,也跟著楚雋學(xué)了一些,但時間尚短,又有一天沒一天的,進(jìn)展實在緩慢。
安暖郁悶地捏了捏自己的細(xì)胳膊細(xì)腿,覺得還是要加強(qiáng)鍛煉啊。
幾分鐘的時間,兩人就出來了。
這家院子里,不但有老人的衣服,還有小孩兒的衣服。
就這么看了好幾家,這一次的時間比較長,只有曲嘉一個人出來了。
“應(yīng)該就是這家?!鼻握f:“進(jìn)來吧?!?/p>
安暖抬頭看了看院子墻。
曲嘉走到墻邊曲起一條腿蹲下,然后拍了拍膝蓋。
“踩著我的膝蓋,能上去嗎?”
安暖知道自己拖后腿了,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也沒辦法。她要是有本事拳打南山少林,腳踢嵩山武當(dāng),她也不用找翟老爺子的關(guān)系,叫人來幫忙了。
院子墻也不是特別高,安暖挽了挽袖子,說了句:“那我踩了啊?!?/p>
“踩?!?/p>
安暖也就不矯情了,踩上了曲嘉的膝蓋。
曲嘉一用力,將她往上一托。
安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兩只胳膊伸長,正好抓住墻頭。
但是她自己的力氣想要把自己拽上去,那是做不到的,而且掛不了一會兒。
好在曲嘉明白,立刻就縱身上去,蹲在墻頭,一把抓住了安暖的胳膊,一使勁兒,輕松就將人拽了上去。
然后曲靖先跳下圍墻,低聲說:“別怕,你轉(zhuǎn)過來往下跳,我接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