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有點懷疑。
不是不相信楚雋的動手能力,但是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能會這個?
“這有什么,還能有我不會的?”楚雋在自己未婚妻面前,必須什么都會:“你給我打著燈,看我給你露一手?!?/p>
“好?!卑才瘮Q開了手電筒。
楚雋拎起了木桶。
在技術(shù)上,楚雋肯定是不熟練的,有些地方有點卡殼。但是力氣肯定不缺。
安暖剛剛好可以和他互補(bǔ)。
安暖雖然沒有實操過,但是記憶里有所有的經(jīng)驗和方法,于是成了場外指導(dǎo)。
“這樣,這樣……對對,你這樣……好,拎上來了?!?/p>
安暖指指點點,楚雋虛心求教。
一桶水終于拎上來了。
“好了。”楚雋將水拎出來:“拎去廚房吧,這么冷的天,你也不能用冷水洗漱。”
“嗯嗯?!?/p>
安暖帶著路,進(jìn)了廚房。
楚雋將一桶水都倒進(jìn)了鍋里。
廚房的角落里,倒是還堆著一些之前沒用完的柴,幸虧沒有受潮,但是也不多。
安暖站在柴堆邊看了看,說:“那就……生火吧?我來生火?!?/p>
安暖這話說得不太有底氣。
理論知識滿分,實踐零分。
憑著記憶,安暖找出火柴,又找了一些枯葉子,用火鉗夾著點燃了,用來引火。
楚雋確實沒親手干過這活兒,此時饒有興趣地蹲在一邊看安暖生火。
并且隨時準(zhǔn)備動手。
看著看著,楚雋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安暖的步驟都沒有什么毛病,煙出來了,火也升起來了。
安暖的手在柴堆里劃過,選了幾根粗細(xì)適中的木柴丟了進(jìn)去。
很快,火就升了起來。
“好了?!卑才€挺得意:“現(xiàn)在等著就可以了?!?/p>
這是安暖第一次燒柴火灶,自己感覺還挺新鮮。
又塞了一些粗一點的木柴進(jìn)去。
火更旺了。
但是剩下的木柴不多了。
害怕受潮,家里一般不會攢太多的柴火。有人有力氣的,空了便去砍柴拾柴。安暖只有父女兩人,都有工作,柴火一般靠買。
安暖有些憂愁地看著鍋里。
楚雋也有些憂愁。
“你說,這些柴能把水燒開嗎?”
“差不多……吧。”安暖皺眉道:“其實我家還有個煤球爐子可以燒水燒飯,不過家里煤也用完了。沒事兒啊,實在不行我去隔壁買點?!?/p>
“這么晚了,別折騰了。”楚雋朝鍋里看了看:“我們車上還有兩瓶水可以喝。你這是洗澡,水不必?zé)_,熱了就行?!?/p>
是這個道理,安暖覺得自己有點傻。
燒開以后,不是還要往里摻冷水么?
“行,那燒得差不多就行?!卑才f:“擦洗一下,省著點用也夠了?!?/p>
“不用省,你正常洗澡就行。”
安暖又看了看水:“那怎么夠?”
“夠你用的?!背h笑了一下:“我看堂屋里有個澡盆,我給你拿去井邊洗一下,再給你把水拎去房間里?!?/p>
楚雋進(jìn)狀態(tài)還挺快的。
“那你怎么辦?”
“我一個大男人,怎么洗不是洗?”楚雋一指外面:“我就在外面用冷水洗?!?/p>
“那不行……”
這又不是盛夏,冷水洗怎么行?
但安暖話沒說完,就被楚雋捂住了嘴。
“非常行?!背h說:“這才幾月份,不冷。我冬天在外面出任務(wù)的時候,還下過河呢,你男朋友身體沒有那么差?!?/p>
安暖還是有點猶豫。
楚雋接著說:“但是……”
安暖立刻道:“但是什么?”
“但是院子里沒遮沒擋的,你可不能偷看我洗澡?!背h一本正經(jīng)地說:“女流氓也是要被抓起來的?!?/p>
安暖無言以對。
“你放心吧?!卑才f:“我對著月亮發(fā)誓,絕對不偷看你洗澡?!?/p>
再說院子里連個燈都沒有,能偷看見啥?。?/p>
“行吧,那我就相信你了啊。”
楚雋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
水燒得差不多了,從鍋里舀進(jìn)木桶里,拎進(jìn)安暖房間。
又將木盆在外面洗干凈了,搬了進(jìn)去。
“水溫剛好,你快洗?!背h倒好水,起身檢查了一下窗簾。
不過也無所謂了,院子外面也沒有別人,只有他一個。窗簾嚴(yán)實不嚴(yán)實的,反正他也不會偷看。
雖然水溫還可以,但整體溫度多少還是有些涼,安暖飛快的就將澡給洗了。起身擦干,換了干凈的衣服。
家里有她過去穿的衣服,但從衣柜里拿了幾件,還是覺得有點別扭。
之前是沒辦法,不得不穿?,F(xiàn)在有自己的衣服了,就不太想穿別人的衣服了。雖然是這身體自己的衣服,可對安暖來說,終歸是別人。
“楚雋。”安暖裹著浴巾喊。
“在呢,怎么了?”
“你幫我拿一下衣服,我忘了拿。就在客廳的行李里。家里的衣服這陣子沒曬,有點不舒服?!?/p>
“好,等一下?!?/p>
楚雋翻找了一下,敲了敲門。
安暖躲在門后,伸出一只手,拿過衣服,趕緊關(guān)上門。
不愧是個可以在女朋友生理期打電話問朋友妻子注意事項,還能開車過去拿衛(wèi)生巾讓人熬紅糖水的男人啊。
楚雋給安暖拿的衣服可真全面。
內(nèi)衣內(nèi)褲加睡衣睡褲,齊全得很,就差襪子了。
楚雋在外面說:“你還有什么要拿的嗎?”
安暖連忙說:“沒了,沒了,夠了?!?/p>
“那我也去洗澡了。”
“好,那你快點,別著涼了?!?/p>
楚雋拿了毛巾香皂什么的,出了房間,走到院子里。
安暖在房間里穿衣服,聽著外面水聲嘩啦啦的,突然自言自語道。
“我是無神論者啊,為什么要被誓言拘束呢?”
這么一想,安暖頓時就寬了心。
她畢竟心虛,躡手躡腳走到床邊,將窗簾掀起一個縫隙,將窗子打開一點點,偷偷往外看去。
楚雋正在院子里洗澡。
院子里沒燈,但天上有月亮。
看清楚也看不多清楚,只能看見昏暗中的一個輪廓。
雖然她到底也沒看清楚雋洗澡的時候到底穿沒穿衣服,但衣服濕了也會貼在身上,所以穿沒穿也不影響。
真是人間美景,秀色可餐。
安暖一連看了好幾眼,這才心滿意足地拉上來窗簾。
不早了,明天還排得滿滿的事情呢,安暖打算趕緊鋪床疊被,今晚也是要早點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