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每日都要處理朝政,忙都不忙不過來,好不容易借著母后的壽宴歇一歇,你就不要再給皇上添心思了?!?p>“皇后娘娘好像很喜歡搶舅舅的話說?!鳖檺偙е直?,狀似十分不滿地問道,“難道說,皇后娘娘是把舅舅給毒啞了,所以什么事都要多嘴一句?”
顧悅一生氣,那個小嘴就叭叭叭個不停,壓根都不給人家解釋的機(jī)會。
連皇上聽到她這一連串的質(zhì)問,也忍不住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
“悅?cè)?,朕可沒有這個意思?!被噬弦宦?,連忙擺手說道,“你這丫頭當(dāng)真是嘴不饒人,朕還以為你會忍到這壽宴快結(jié)束再開口,沒想到你上來就告狀。”
“她若是真的能忍到那個時候,哀家說不定還擔(dān)心她是不是不舒服?!?p>太后很顯然也是這么想的,聽到皇上這么說,也忍不住笑著開口。
“結(jié)果她上來就說了這些,倒是讓哀家這心徹底放到肚子里了?!?p>皇上和太后都帶著寵溺的笑,這下何營山是徹底笑不出來了,畢竟顧悅告的人是他們!
說起來,剛才顧悅一提起此事,他就已經(jīng)跪在了大殿中央,只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皇上,就算是郡主狀告何家,也該聽聽人家何家的意思?!?p>皇后好像很是公平,看了一眼何營山說道,“何大人都多大年紀(jì)了,怎么可能搶孩子的東西,說不定其中是有什么誤會?!?p>皇后當(dāng)然知道何家不冤枉。
可是何家和陳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她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若是真的袖手旁觀,只怕到時候她那位父親陳閣老都不會給她什么好臉色的。
“皇上,微臣真的是太冤枉了,求皇上為微臣做主?。 ?p>聽到皇后這么點自己,何營山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當(dāng)下磕完頭就開口解釋。
“微臣這些時日一直在湊銀子,只是當(dāng)初楊家二小姐給我們的時候是特地簽了契約的,若是想要還回去,怕是還要費(fèi)些功夫才行?!?p>若是簽了契約,就意味著這東西已經(jīng)歸對方所有。
顧悅現(xiàn)在的行為明顯已經(jīng)違背了契約的。
何營山雖然垂眸不再言語,可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愉悅。
要知道,就算是顧悅再厲害,再得寵,那也擋不住他的理由站得住腳。
“楊婉儀死了那么久,你這才說有契約?”
顧悅猜測這些契約是何家后來故意補(bǔ)上的,而且陳家定然是幫兇。
因為那位陳家二爺陳耀,就是個模仿人書法的高手。
想要比著楊婉儀的筆跡去寫個名字,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為了故意不還銀子,所以才把價格定那么高,甚至還有什么契約之說,這么說的話,何家可就太不講武德了?!?p>顧悅面色沉了沉。
她生氣了。
何家若是想從這點上去算計她,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舅舅,這契約不管簽不簽,都是一式三份,可是楊婉儀的遺物里就沒有什么契約?!?p>顧悅十分坦然地開口。
“而且,關(guān)于何家所言的契約,連官府都未曾留檔,那么這些東西的真實性就有待考證了?!?p>“悅?cè)徽f得對。”
皇上點了點頭,似乎對顧悅說的這些都很是贊同,可他還是故意看向皇后,意有所指地開口。
“皇后,你覺得何家這么做地道嗎?”
被點到名的皇后低下頭,總感覺嗓子里好像堵了一團(tuán)子棉花,那句地道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突然意識到,今日何家和陳家出現(xiàn)在這里,似乎并不是件好事。
只希望他們能挺的時間久一點。
“悅?cè)唬拗滥闶芰宋?。?p>皇上見皇后不說話,倒是很滿意,目光再次落在了何營山的身上。
“你們也是,好端端的搶人家姑娘的東西還不還,是想做什么?”
“難道說,你們還缺銀子嗎?”
皇上知道這次的事牽扯了陳家,所以皇后情緒有點波動還是很正常的,但是不代表他可以一直容忍她。
“陳閣老,何家這事你怎么看?”
本來皇后還在為皇上問何家缺不缺銀子的事兒感動,結(jié)果話音一轉(zhuǎn),竟是連陳家都要拉下水了。
皇后不著痕跡,盡可能地拼命地朝著陳閣老眨眼睛,想要提醒他一二。
可惜陳閣老好像因為年紀(jì)大了,所以壓根看不到遠(yuǎn)處的細(xì)節(jié),更不要說眨眼這種小動作了。
所以,眼見著陳閣老跪在大殿之上,完全忽略自己的存在,皇后差點被氣的七竅生煙。
她籌謀了這么久,就是為了一舉拿下顧悅。
可怎么都沒想到,她能先發(fā)制人,奈何身邊沒有一個能用得上的好手配合自己。
“皇上,老臣其實有一二不解?!?p>陳閣老倒是看到了何營山求救的眼神,當(dāng)下緩緩起身,問道,“郡主口口聲聲說何家貪墨了她的東西,可又拿不出證據(jù),這對何家來說,實在算不得公平。
“我覺得挺公平的?!薄鳖檺偙е直郏敛豢蜌獾貑柕?,“何家從楊婉儀那搬走的東西全都是我的,既然有人懷疑我用心叵測,那我可以打服他,等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皮,到時候再說證據(jù)的事?!?p>皇上到底是天子,一聽顧悅這混不吝的話,他就總想笑。
可是到底是一國之君,若是被顧悅這個在他眼中還是孩子的人哄的哈哈大笑,到時候怕是有損威嚴(yán)。
可顧悅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把這些人拉下水。
“而且,陳家口口聲聲說跟何家關(guān)系不好,怎么到了現(xiàn)在,反倒是陳家替何家發(fā)聲?
“怎么,何家已經(jīng)落魄到這個地步了嗎?”
“說起來,仔細(xì)數(shù)了數(shù),你們陳家跟何家加起來,好像也就一個陳鶴一能入眼,不如你們將他賠給我?”
何營山聽到這話,激動得都快起身了。
只要有人能擋在顧悅身前,對于何家來說,那就是解了燃眉之急。
至于陳鶴一落到顧悅手里會如何,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郡主,陳家家風(fēng)有名,而且鶴一那孩子已經(jīng)有心儀之人,絕不會輕易答應(yīng)你?!?p>論惡心人,陳閣老絕對能排的上號。
他一聽顧悅竟然打探自己孫子的消息,當(dāng)下故意在皇上面前賣慘,后又義正言辭地拒絕顧悅。
“郡主,你又何必非要?dú)Я宋覀冴惣业暮笃鹬隳兀俊?p>“給我們陳家留條活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