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讓你別跟著我呢,你為什么非要跟著我出來!地方我又不是沒來過,我不會丟的!”
綠兒看著跟著她的硯臺,簡直是煩不甚煩。
這人,都說了讓他別跟別跟,非要跟著來。
一路上叭叭叭的都在說話。
靖州她來過一次,現(xiàn)在這里的治理的聽太平的,街道上時不時的都有官兵巡邏,她能出什么事?
“哎呀,綠姨娘,你等等我呀!”
硯臺夾著嗓子喊了一聲。
綠兒停下腳步回頭,臉色一下冷了下來,“你再叫一個試試?”
硯臺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嘴,嬉皮笑臉。“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了,你說你大老遠來一趟做什么,想吃花間的點心,跟我說啊,我來替你跑腿就行了?!?/p>
他這不是喊綠兒的姑娘沒反應(yīng)嗎,看看這回就有反應(yīng)了。
綠兒沒看硯臺,“不敢勞煩您大駕,公子給我發(fā)月銀了,我自己來吃,我聽人說親自來和帶回去吃是不一樣的,口感不一樣。”
上回的點心很好吃,綠兒吃了以后總覺得念念不忘,聽說有一款蛋糕,在店里吃個正好。
綠兒說著往街東面走。
“綠兒姑娘,對了,你一直都叫綠兒嗎?這個不是你的本名吧?!背幣_跟了上去。
“不是,你上次不是已經(jīng)問過了嗎,不過也差不多了,我……”
“葉花!”
綠兒突然聽見喊聲,愣了一下,在人群四處張望。
“怎么了?”硯臺疑惑。
綠兒有些焦急,“你剛才有沒有聽見在有人喊人?喊的是什么?”
“聽見了啊,喊什么花?”
硯臺沒聽真切,他剛才只顧著看綠兒了。
他可綠兒朝夕相處難免會生出心思來。
可惜綠兒姑娘對他一點心思都沒有。
要說他和公子主仆兩人可真是同病相憐,都是一廂情愿。
綠兒在人群里看了又看,也沒看見這個名字的主人。
巷子拐角處,葉花停住了腳步。
王明十分難受的開口,“葉花,你等等,銀子我以后賺了錢肯定會還你的,這藥你帶回去吧,我不能欠你太多了?!?/p>
這是他喜歡的人啊,如今卻有喜歡的人來救濟他,那種自卑心里,幾乎要將他淹沒。
葉花沒有再回頭看,“你留著我,當(dāng)年你也幫過我,就當(dāng)是還了當(dāng)時的情分,你回去好好過日子,做生意可能不太適合你。”
葉花走了。
王明打開小籃子,里面除了一些內(nèi)外用得上藥,最底下還有一包碎銀子。
不多,但是足夠他回到老家然后再置上兩畝地安穩(wěn)度日了。
王明笑了一下,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來靖州的時候,又何嘗不知道,他們之間再沒有可能了。
葉花去了學(xué)堂。
花間點心門口。
綠兒抬頭看了一會兒。
陳掌柜出來招呼,“這位客人好,別在門口站著了,可以進來看看,里面有試吃?!?/p>
……
……
“楚大人,你站在門口做什么呢,進來啊?!?/p>
鄭青山看見鬼鬼祟祟的楚修杰,笑了一聲。
楚大人平時也挺穩(wěn)重一個人,一到了林將軍這兒,又開始變得有些賤嗖嗖的。
“林將軍在里面?”楚修杰探頭探腦。
“在?!?/p>
楚修杰從懷里摸出了一個紙筒,“那個,你把這個東西交給林將軍,我就不進去了?!?/p>
楚修杰剛要走,林安遠從身后出現(xiàn)。
直接嚇了一跳。
楚修杰看向鄭青山表情不太好,“你不是說人在里面嗎?怎么從外面出來了,里面的是鬼?還是外面的是鬼?”
你小子居然敢騙我。
鄭青山靦腆一笑,“我剛要跟你說,林將軍才出去?!?/p>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
“都到門口了不進來,這是做了什么見不得我的事?!?/p>
林安遠似笑非笑看著楚修杰。
楚修杰哈哈一笑,“這哪能啊,咱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安插的探子,這不是得到新消息嗎,特意來給你送信的?!?/p>
都已經(jīng)被撞見了,楚修杰硬著頭皮跟著林安遠進了他的地盤。
進去之后就岔開話題,“對了,那兩個不鬧了?”
之前大公子和二公子鬧騰起來,都想著爭一把手的位置,可是鬧了好一陣子。
兩人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真要是把主權(quán)交到這兩人手里就等著輸吧。
說完楚修杰摸了摸下巴,“也是,我問了句廢話,人都被你哄成翹嘴了?!?/p>
林安遠沒理他,打開紙筒。
安家有人有投誠的意思,愿意做內(nèi)線。
還有安宴病重的消息。
“那個安宴看著身體也挺壯實的,不行啊,這才關(guān)了七天,回去之后就變成這樣了,莫不是被心魔給折磨了吧?!?/p>
楚修杰看了以后嘖嘖出聲
關(guān)小黑屋這一招,也不知道林安遠從哪兒學(xué)來的。
人在黑暗中,內(nèi)心的恐懼和欲望會被無限放大,有些人進去三天就會精神失常瘋了。
要說這安宴也是心性不錯了,出去的時候除了狼狽點,看著還沒什么問題。
原來這是發(fā)病慢???
“那樣的人會有心魔?”林安遠嗤笑一聲,隨手將紙條拿起火折子點燃。
從前一無所有都不會要的東西,如今他什么都有了,又怎么會要。
“那兩家這兩人再沒動靜了?”
楚修杰話音剛落,鄭青山來了,安家來人了。
楚修杰嘖嘖,“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應(yīng)該是那個老爺子親自來了,這回你怎么辦?”
反正他一副看好戲的心態(tài),這回林安遠怎么辦。
“我姓林,安家來了那我有什么關(guān)系?!绷职策h看向楚修杰,“我公事繁忙,楚大人……”
楚修杰急忙擺手,“別,我這個小嘍啰可做不了主,你自己看,你自己看著寶?!?/p>
林安遠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我女兒從家里來的時候帶了哪些東西,我今日閑著,正好過去看看……”
一句話抓住了楚修杰的七寸,笑都笑不出來了。
大丫帶回來的東西都被楚修杰拿了。
你說讓他還回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楚修杰笑了起來,“將軍,林爺,你快坐下喝茶,這種小事哪能勞煩你呢,我出去打發(fā)了就是?!?/p>
楚修杰來得很快。
“安家主?”
“上回來的不就是個家主嗎?這回又是家主,你們這到底哪個是家主???還是說安家的人都是家主?誰都能當(dāng)家主?”
楚修杰上來就很不客氣。
又不是他爹,他客氣什么?他爹來了他都不客氣。
安德海來了也沒想著兜圈子,給楚修杰送上重禮之后,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口,“楚大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安字,還希望能傳達我們的意思。”
該賠償賠償,該彌補彌補,姿態(tài)反正是要做足了。
他就不信了林安遠會無動于衷。
一個好出身,有時候能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