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崢,我舍不得你?!?/p>
雖然許穗寧早就做好了離別的準備,但此刻真的到了離別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他的離開。
可再舍不得,她也不敢哀求他別走,因為她知道他有他的責任和使命。
傅寒崢向來情緒內(nèi)斂,聽到愛人的這番話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可他沒有說話,卻將許穗寧擁得更緊,那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的力道也昭示了他內(nèi)心的不舍和眷戀。
“家主,到開船的時間了?!?/p>
周恒這時過來提醒許穗寧。
“好?!痹S穗寧應了聲,從傅寒崢的懷里退出來,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嬌軟的聲音染上濃濃的哭腔。
“傅寒崢?!?/p>
傅寒崢看到她淚眼婆娑的小臉,感覺心臟像是被千萬個鋼針扎了一樣,疼得他呼吸都是發(fā)緊的。
他抬手擦了擦許穗寧臉上的淚水,聲音艱澀低啞。
“穗穗,對不起……”
擔心許穗寧再多說幾句話,他就完全沒有了理智,會放下一切原則留在她和孩子身邊。
許穗寧強忍著心頭的不舍,調(diào)整好情緒,抬頭有問他:“我們還能再見面對嗎?”
“會?!备岛畭樋粗?,一字一句很篤定地開口。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我保證。”
“好?!痹S穗寧破涕為笑,“那你走吧,反正我們下次還要再見面的,不要耽擱太久了?!?/p>
傅寒崢無言,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許穗寧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眼眶又紅了。
雖然是能再見。
可傅寒崢的身份,應該沒有機會再來香江了。
而她,周家內(nèi)部雖然平息下來了,但其他家族、還有一些外部勢力對他們虎視眈眈,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處理好這些事,帶著孩子去京市找他。
“家主,海上有情況?!?/p>
周恒的聲音打斷了許穗寧的思緒。
她抬手擦干眼淚,扭頭看向周恒,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來的是什么人?”
周恒道:“看著像是歐國和總督府那邊的船,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專家組要離開,想過來堵人。”
“總督府?”
許穗寧眼底閃過一抹寒意,隨后她轉(zhuǎn)身,目光掃向身后的下屬們,沉聲命令:“現(xiàn)在,大家都上船,攔截那些不明船只,務必保證平安號成功抵達羊城港?!?/p>
“是?!北娙私邮盏皆S穗寧的命令,很快就分散開上了船,將歐國那些船給攔截了下來。
兩方人站在甲板上吵了起來。
許穗寧靜靜立在那兒,冷眼旁觀這一幕。
直到收到消息的徐總督從船里出來。
“周家主?”
徐總督站在船頭,借著微弱燈光看清了許穗寧的那張臉后,面色緊了緊,試探地開口:“是周家主嗎?”
“是徐總督?!痹S穗寧看向他,淡漠地勾了勾唇,問道:“這大晚上的,您開船是要往哪里去?”
徐總督客氣回道:“是我們這幾位歐國的朋友說內(nèi)陸來人綁架了他們來香江大學交流學習的專家,還請周家主行個方便,將船挪一下,讓我們過去救人?!?/p>
“這事確實麻煩?!痹S穗寧若有所思點頭,“不過,徐總督,我今天傍晚一直就待在港口,沒有發(fā)現(xiàn)嫌疑船只駛離港口,要不你去林家那邊看看?”
徐總督聞言怔了下,抬手指著平安號。
“那艘船不可疑嗎?”
許穗寧冷聲道:“那艘船上坐的是我的家人,哪里可疑了?”
徐總督感受到許穗寧語氣不太好,心里也有些惶恐不安。
周家在香江權勢滔天,哪怕是他都不得不忌憚。
他干笑了兩聲,語氣緩和了下來,帶著幾分討好。
“那或許是那些人偷偷藏了進去呢?”
“周家主,這種事還是去查查得好,這樣大家都能放心下來,不是嗎?”
“徐總督,我再次重申一遍,那艘船上只有我的幾位朋友,沒有你們嘴里的那些專家組?!痹S穗寧聲音冷凝,不帶絲毫溫度,“現(xiàn)在請你們馬上離開這里?!?/p>
看著許穗寧一次次篤定地阻攔他們,徐總督心中驀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周家主,您這是鐵了心,想幫著內(nèi)陸那些人綁走他們國家的專家嗎?”
許穗寧看著他,笑意不達眼底,“我說了,那艘船上是我的家人,我今天在這里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徐總督這么胡攪蠻纏,是當我們周家人是好欺負的嗎?”
許穗寧話音剛落,身后的人紛紛拿出武器,對準了他們。
徐總督看著對面氣勢洶洶的周家人,聲音啞在了喉嚨里。
可周圍的歐國人還在催促他為什么不繼續(xù)追。
徐總督沉著臉,盯著許穗寧。
“周家主,周老爺子如果知道了今天的事,肯定不會縱容你不顧我們和歐國的交情,幫那些內(nèi)陸人的!”
“周家現(xiàn)在是我管家,他允許不允許,這些人都是聽我的調(diào)動?!痹S穗寧聲音清淡,但擲地有聲。
“還有,徐總督是在地上跪久了,忘了,自己本來是哪里的人嗎?”
這一聲把徐總督給問懵了好一會兒。
許穗寧懶得再和他掰扯,吩咐下屬,“送徐總督回總督府?!?/p>
“是?!敝芗胰寺犃疃鴦印?/p>
徐總督被人押著,神情憤怒又懊惱,惡狠狠地瞪了許穗寧一眼,厲聲道。
“周家主,你會后悔的!”
許穗寧不屑一顧地笑了笑,并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遠處的平安號。
那艘船不大,速度很快。
這會兒時間已經(jīng)幾乎消失在視野中。
許穗寧下了船,走到港口的辦公室,撥了個電話。
很快對面?zhèn)鱽淼罍厝岬呐暋?/p>
“誰???”
“是我。”許穗寧淡淡開口,“林嘉欣,聽說,你之前對總督這個位置感興趣,要不要上去坐坐?”
對面的林嘉欣愣了幾秒,不確定道:“寧寧,你大晚上找我說這話,是清醒的不?”
許穗寧沒有回答,低頭看了看腳尖,半晌才開口。
“他回去了,我想回去見他?!?/p>
聽到這個他,林嘉欣瞬間就明白了,輕笑了一聲,調(diào)侃道:“誒呦,我就說你怎么突然搞這么一出,原來周家主是為了愛情要平山海啊,真是讓人感動?!?/p>
許穗寧眉眼揚了揚,也沒有否認她的調(diào)侃。
“怎么樣?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