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元白聽出陸沉的話中有話,不禁心頭一緊,又連忙如此問道,“你的意思是……他贏,我輸?”
他不是傻子,知道陸沉一定會站隊(duì)肥龍!
可他萬萬沒想到,陸沉直接不講道理,吃相太難看了。
“是滴!”
陸沉微微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道,“只不過,他沒全贏,你也沒全輸?!?/p>
“什么意思?”
傅元白沒聽懂。
“首先,要從你們的賭約講起,我聽得很清楚,你們一個賭十丈,一個賭千丈……”
陸沉看了傅元白一眼,又如此說道,“如果我落地在百丈,跟其他人一個樣,你們就扯平了,所以你們才肆無忌憚的開搞,認(rèn)定就算不贏也不會輸?!?/p>
“這……”
傅元白愣了愣,又連忙說道,“你是沒聽錯,但其中不是這樣的,大家只是默認(rèn)你落地百丈而已,誰知你不上也不下,這才五十丈,遠(yuǎn)超了十丈,肥仔也不算贏啊?!?/p>
“默認(rèn)就是規(guī)則,規(guī)則就是原則,認(rèn)輸就要服輸!”
不料,陸沉卻不是那么認(rèn)為,跟傅元白所認(rèn)為的偏差很大,也不給傅元白反駁的機(jī)會,即時切換了話峰,又如此說道,“其次呢,就是你們的賭注,一開始就不明朗,否則你們這場賭約就是平局?!?/p>
“我和肥仔講得很清楚,大家也聽得很清楚,輸者給贏者提鞋,怎么個不明朗?”
傅元白反問。
“是呀,提鞋這個很明朗,但……”
陸沉笑了笑,話峰卻又轉(zhuǎn)過去了,又反過來反問,“一個人有兩只腳,要穿一雙鞋,輸了就得提兩只鞋,對不對?”
“對!”
傅元白點(diǎn)頭。
“你這么說清楚了,那不就明朗了嘛。”
陸沉呵呵一笑,然后露出了橫蠻的尾巴,開始強(qiáng)詞奪理了,“原本默認(rèn)我落地一百丈,但我卻只有五十丈,你們的賭約就出意外了?,F(xiàn)在就回到你之前的問題了,既然默認(rèn)就是規(guī)則,規(guī)則就是原則,有人不能全贏,也有人不能全輸,那么只能有人贏一半,有人輸一半?!?/p>
“你到底想咋地?”
傅元白見陸沉開始不講理,已經(jīng)心中窩火,還被陸沉繞得頭都大了,幾乎聽不懂陸沉在說什么。
“肥龍贏一半,你輸一半,這是規(guī)則!”
陸沉直接了當(dāng)?shù)幕貞?yīng)。
“那門子的規(guī)則?”
傅元白沒好氣的說道。
“賭約的規(guī)則!”
陸沉笑道。
“你不如干脆說是你的規(guī)則好了?!?/p>
傅元白沒好氣的說道。
“那不行,我沒這樣的規(guī)則,這是你們賭約的規(guī)則,認(rèn)賭就得服輸哈?!?/p>
陸沉頓了頓,也板了板臉,不再笑吟吟了,而是嚴(yán)肅的說道,“你輸一半,不用給肥龍?zhí)嵋浑p鞋,提一只就行了?!?/p>
“我他嗎……”
傅元白氣憤不過,正要發(fā)作,卻聽到陸沉的下一句,“我們這么多人在場作證,你輸了不能抵賴,只能抵命!”
聞言,傅元白心中一涼,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現(xiàn)場這么多人,除了張功之外,全是陸沉的人,連那條惡龍都是,肯定全都站肥龍那一邊啊。
更何況,陸沉已經(jīng)發(fā)話了,他敢抵賴就用命來抵,赤果果的威脅啊。
他不想抵命,就不能抵賴,給肥龍?zhí)嵋恢恍菦]跑了。
那一刻,他清醒過來了,很想刮自己兩個耳光!
他堂堂身份尊貴的九龍傳人,在世上屬于傳奇的存在,跟肥龍這種土鱉摳什么氣,賭什么約?
簡直沒事找事,自己找坑來跳,找的還是深坑,還被陸沉給埋了,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但是,真給肥龍?zhí)嵝鞘裁疵孀佣紒G光了,他不甘心,也不想干。
“鳳瑤姑娘……”
突然,他轉(zhuǎn)頭看向鳳瑤,也把最后的希望押在鳳瑤身上。
他替鳳瑤辦過事,拯救了太乙殿,也算打救了陸沉,雖然那是一場交易,但還是希望鳳瑤看在他出過力的份上,能夠替他向陸沉求情,陸沉多少會給鳳瑤幾分面子。
不料,他的算盤打錯了,鳳瑤對他并無好感,只有利用,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最重要的是,鳳瑤一直站陸沉這一邊,怎么可能幫他求情?
“陸沉說的對,你和肥龍的賭約出了意外,只能按規(guī)則來辦吧。”
鳳瑤如此一說,簡直叫他目瞪口呆,直接讓他沒有翻身余地。
“認(rèn)賭就要服輸,區(qū)區(qū)提鞋而已,又不是叫你去死,你竟然怕成這個鳥樣,我也是服了?”
肥龍哈哈大笑,當(dāng)場脫下一只仙鞋,直接甩給了傅元白,又追加了一句,如同殺人誅心,“要是我輸了,我絕對不會賴賬,你有多少鞋我就提多少,大丈夫當(dāng)如是也!”
傅元白實(shí)在沒辦法了,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過,自己踩的坑,跪著也要踩完。
眾目睽睽之下……
不,那是諸多威脅之下,他不得不就范,憋著無盡的怒火,當(dāng)眾提起了肥龍的鞋子。
卻在提鞋的那一刻,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惡臭,瞬間直沖鼻端,差點(diǎn)把他給嗆暈。
“我去……”
傅元白一手提鞋,一手捏鼻,還惱火的說道,“嗎的,死肥仔穿的是什么鞋,怎么比死魚還要臭?”
“老子腳臭,鞋自然也臭,你忍忍就好了?!?/p>
肥龍哈哈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鳥樣,說話一點(diǎn)也不留情面,氣得傅元白七竅生煙。
“這鞋……我提了,但要提多久?”
傅元白繼續(xù)捏著鼻子,如此詢問。
“提到天荒地老!”
肥龍想都不想,直接獅子大開口,氣得傅元白要摔鞋走人。
“我們有正事要做,你差不多就得了,別添亂?!?/p>
陸沉看了肥龍一眼,如此說道。
他要干不少事,還需要傅元白搭把手,不能把傅元白給得罪死了。
不然傅元白把心一橫,愛咋咋地,他就有可能失去這個不錯的戰(zhàn)力。
最重要的是,傅元白還不是半神巔峰,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如果局勢需要,又遇到情況允許,他不介意讓傅元白把半神巔峰給修出來。
“一炷香時間為限,怎么樣?”
肥龍聽話,不敢添堵,竟然與傅元白商量提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