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婷好像有意的,想讓姜星杳和周家的人更熟悉一些,她在港城的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叫姜星杳回來吃飯。
即便接觸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算太多,可在姜星杳心里,已經(jīng)漸漸地把周家人當做了自己的家人。
不管是周懷宴和周恪元,都對姜星杳格外的好,就好像要把過去的二十多年時光全都補回來一樣。
周恪元買回來的那些禮服珠寶都已經(jīng)堆滿了衣帽間,周懷宴好像還覺得不夠,又把能約得上的國內(nèi)外知名的設計師全都約到了周家,讓他們挨個給姜星杳設計衣服珠寶。
姜星杳本來還對周家叔侄二人過分夸張的好,有點招架不住,時間久了,也漸漸地習慣了。
短短幾天的時間,港城都知道周家最近多了位大小姐,是周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一時間,數(shù)不清的人想要窺探結(jié)交,姜星杳的身份自然也瞞不住。
不過就周懷宴提前放了話,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姜星杳,姜星杳的生活也還算清靜。
當然靳擎嶼最近,算不上好過,他又來了港城,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和姜星杳單獨接觸的機會。
之前他不好打擾姜星杳的工作,就喜歡在姜星杳工作室樓下等人,有時候碰巧遇上姜星杳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與他一起共進晚餐。
但現(xiàn)在…
周家的車子永遠會等在姜星杳工作室樓下,最可恨的是,周懷宴那個家伙大概是故意防著他,明明是個日理萬機的大總裁,竟然雷打不動的跑來親自接姜星杳下班。
讓他根本找不到時間,和姜星杳單獨說話。
有一次靳擎嶼實在忍無可忍,直接跟著周懷宴的車去了周家,結(jié)果周懷宴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這個合作伙伴,直接讓管家把他關在了門外。
這樣的遭遇,讓靳擎嶼覺得窩火,卻又無可奈何。
現(xiàn)在姓周的搖身一變,成了姜星杳的兄長,他想把杳杳追回來,自然而然地賣姓周的面子。
靳擎嶼接連碰壁了六天,他還以為這樣的日子得再持續(xù)一陣,結(jié)果先接到了周家遞來的邀請函。
周懷宴要給姜星杳辦認親宴。
他可不會認為,這邀請函是周懷宴的好心,對方防他那么久,卻把邀請函遞到他手里,肯定是故意給他下馬威。
盡管如此,靳擎嶼也不想放過這個進周家的機會。
時間一到,他就大搖大擺地去了周家。
而周家轟轟烈烈舉辦認親宴的消息,同樣也傳進了還在港城的靳言洲耳中。
燈紅酒綠的地下賭場里,靳言洲陰沉著臉,坐在一間休息室里,他對面坐著的,正是這家賭場的老板梟爺,對方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幾分。
他道:“言洲總,之前我同意和你合作,全是因為你答應過我,有辦法削弱那個周懷宴的勢力。
這都多長時間過去了,你那里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的合作也沒有必要繼續(xù)了?!?/p>
梟爺看不慣周懷宴很久了。
他們這地下世界,本來就魚龍混雜,哪怕之前周家一直都是港城的龍頭,卻也不會理會他們這些人做什么生意。
是周懷宴上位之后,給他們立規(guī)矩,對他們多方約束,甚至還砍掉了好他們好幾條可以發(fā)大財?shù)臉I(yè)務。
梟爺做夢都恨不得除掉周懷宴,可偏偏又對他有諸多忌憚,不敢貿(mào)然動手。
是靳言洲來到港城之后,以可以削弱周懷宴的勢力為誘餌,梟爺才在自己身邊,給靳言洲留了一席之地。
靳言洲打心眼里看不起梟爺這種一根筋的人,但現(xiàn)在在別人的地盤上,他還是賠著笑臉道:“梟爺,您先別著急,我已經(jīng)有主意了,保證用不了多久就會讓您看到成效,您放心,選擇跟我的合作,您一定會物超所值?!?/p>
“你最好是?!睏n爺?shù)溃拔易疃嘣俳o你一個月,如果你還是什么行動都沒有,我們的合作也沒必要繼續(xù)下去了?!?/p>
梟爺同樣也看不上靳言洲。
一個被家里剝奪了權(quán)力的二世祖,來到港城,也只有依賴他們這些地頭蛇的份。
他已經(jīng)給了靳言洲太多時間,如果靳言洲敢騙他,在他的地盤上,他會有無數(shù)種辦法讓靳言洲付出代價。
靳言洲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把梟爺送了回去,他助理有點緊張地勸道:“言洲總,要不我們還是回帝都去吧,您和這種人接觸,無異于是與虎謀皮。
我剛才看他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萬一哪天真的撕破了臉,我們恐怕走不出港城?!?/p>
靳言洲道:“就這么點膽量,那個蠢貨有什么好懼怕的?
放心吧,遲早有一天,他在港城的積液會落在我們手里。
先不說這個,賀二那個蠢貨呢,這么長時間了,他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助理說:“那位姜小姐的死,對賀二少的影響挺大的,他最近還抱著姜小姐的牌位,整天醉生夢死,大概還沒有走出來?!?/p>
“還真是個廢物?!苯灾拚f,姜星杳現(xiàn)在,莫名其妙就成了周家的小姐,那周家勢力和底蘊,與他們靳家本就不相上下,如果再讓靳擎嶼把姜星杳追回來,讓周靳兩家的關系更穩(wěn)固了,他想要動搖靳擎嶼的地位,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他決不能讓這種事發(fā)生。
靳言洲道:“你親自回一趟帝都,把姜星杳和靳擎嶼現(xiàn)在的風光告訴那個蠢貨,你就跟他說,看在之前關系不錯的份上,如果有什么需求,我或許能幫他。”
他容忍了靳擎嶼太久了,這一次靳擎嶼必須死,不過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親自動手,賀祈風那個蠢貨,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靳言洲的算計,靳擎嶼毫不知情,就算知情,他這會兒也無暇顧及,他正忙著接受來自周家的下馬威。
他猜過周懷宴會針對他,但也沒有想到周懷宴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手段竟然這么卑劣。
他親自讓人給他送的邀請函,現(xiàn)在到了周家,管家卻根本不認,硬是以沒有邀請函為由,直接把他擋在了門外。
周圍全都是港城名流,靳擎嶼最近在港城待的時間久,和他們也都有或多或少的接觸。
那些人平日里看到靳擎嶼,也都是主動上來結(jié)交的,今天看到這一幕,各自都主動和靳擎嶼拉開了一點距離。
靳家在帝都,確實足夠厲害,他們也都有心想要和靳家合作,可這里是港城,是周家的地盤。
如果靳總真的得罪了周家,現(xiàn)在上趕著過來接觸,那不是在和周家作對嗎?他們的基業(yè)還在港城,當然不會冒這樣的風險。
甚至還有人進門的時候,故意對著靳擎嶼打趣:“靳總,你在帝都只手遮天也沒用呀,來了咱們港城,這不還是進不去周家的大門嗎?”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一陣哄笑。
靳擎嶼完全沒有心思理會他們,他一連給周懷宴打了好幾個電話,好不容易周懷宴那邊才接通了。
但當靳擎嶼說起邀請函的事來時,周懷宴那邊就開始裝傻了:“什么邀請函,靳總糊涂了吧?
我妹妹是誰,靳總不是最清楚了嗎?
你之前對我妹妹造成那么多傷害,我怎么可能會給你發(fā)什么邀請函?
今天可是我專程給我妹妹辦的認親宴,港城的所有青年才俊都來了,你覺得我有可能放你進來搗亂嗎?
靳總?cè)绻幌雭G臉的話,還是趕緊回去吧,反正你在門外站多久,我都不會放你進來的?!?/p>
青年才俊幾個字,被周懷宴咬得意味深長。
就好像在故意刺激靳擎嶼心里的某根神經(jīng)一樣。
根本沒有等靳擎嶼回話,周懷宴就掛斷了電話,靳擎嶼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打不通了。
他差點都被周懷宴這擺在明面上的低端手段給弄笑了,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手機,眼睛里也蒙了一層厚厚的陰翳。
許特助也在旁邊感慨:“堂堂周總,用這樣的手段耍人玩,簡直惡劣至極。
靳總,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要不我給太太打電話說一聲?”
靳擎嶼道:“你是不是蠢,姓周的現(xiàn)在是杳杳的哥哥,杳杳那么乖,肯定會聽他的,少打草驚蛇。”
“那要不我們先回去?太太之前不是答應了要和你一起去做公益嗎?周總也防不了一輩子的?!痹S特助又說。
剛才進了周家院子的那些人,還時不時地回頭過來,用各種各樣的眼光打量靳擎嶼,就好像在看難得一見的笑話。
許特助覺得,靳總?cè)绻僭谶@里待下去,肯定會上港城的頭條新聞。
靳擎嶼擺了擺手,嘴角扯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目光也看向了某個方向,周懷宴不讓他進,他還偏要進,這是杳杳重要的時候,他可不會缺席。
還有…
周懷宴想借著這個機會,給杳杳介紹別人,做夢!
姜星杳整整半天,都在化妝間里試造型,宴會快開始的時候,周懷宴過來看了一眼,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姜星杳試完禮服出來,周懷宴還在那走廊里,臉色看起來也有點古怪,她不免有點擔心道:“懷宴哥,你如果有事要忙的話,不用在這里陪著,這里有爸媽就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