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赟呈顧不得和曲欣婷寒暄,著急地沖著周懷宴打了個招呼,就開門見山:“婷婷,你和周總談得怎么樣了?咱們這個藥能不能順利上市?還有靳擎嶼,周總不能出面先管管他嗎?
有他一直在中間橫著,公司的股東心里都沒底,你看咱們什么時候能有個具體方案?”
“赟呈啊,方案的事我也很為難,我知道你著急,可你說這種話就太不應該了。
我們和周家就是合作伙伴,周總又不是我們姜家的錢袋子,咱們家的家務事,哪能讓別人插手?”
說到這里,曲欣婷又壓低了聲音:“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萬一惹惱了周總,咱們這個項目就真起不來了?!?p>姜赟呈臉色變換,瞳孔里也有不安:“那…就沒辦法了嗎?”
“你也看到了,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為這件事發(fā)愁,那個靳擎嶼橫插一腳,確實有些麻煩,對了赟呈,姜燦燦不是能拿捏他嗎?
要不你去找一找姜燦燦,讓她去勸靳擎嶼從這件事里退出去,這樣一來,咱們不就能生犯一點了嗎?我趁機趕緊把發(fā)布會開了,把新品上市,肯定能很快給集團回一波血的?!鼻梨谜f。
姜赟呈的神色閃爍不定,好像一直拿不準主意,周懷宴在這時候輕飄飄的道:“曲總,你們夫妻兩個不會有什么事瞞著我吧?
我看中你們這個特效藥,特地從港城來到帝都,可你們這里一拖再拖,到現(xiàn)在也沒讓我看到什么成效,如果接下來還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這個合作也沒有必要繼續(xù)了?!?p>姜赟呈心里當時因為周懷宴的話咯噔一聲,他趕緊賠起了笑臉:“怎么會呢?周總,這只是出了一點小問題,您放心,我馬上就能解決?!?p>他拉了曲欣婷一把,眼里還帶著慌亂。
如果不是這次曲欣婷搭上了周家的線,他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和這樣的大人物說話,姜赟呈看到周懷宴的時候,心里就本能的緊張。
曲欣婷垂眸,掩住了眼睛里的厭惡:“你也看到了,周總這里已經(jīng)不耐煩了,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安撫他們,可那個靳擎嶼那里,我實在無能為力,不如還是讓姜燦燦去吧?!?p>“姜燦燦現(xiàn)在不知所蹤,我找不到她。”姜赟呈道。
“赟呈,你肯定有辦法的對吧,你也知道那個靳擎嶼軟硬不吃,他就聽姜燦燦的,你肯定能讓姜燦燦回來的吧?”曲欣婷說。
姜赟呈眼里的情緒一點一點地變得堅定,他咬牙點了點頭:“我去試試吧,周總這里…”
“放心吧,我會安撫好他們的。
你也辛苦了,等會兒就不用來接我了。”曲欣婷說。
她想送姜赟呈離開,姜赟呈又想到了什么:“你那天為什么要給姜星杳錢?你明知道公司賬上都沒有什么錢了,你…”
“賬上沒錢只是暫時的,等咱們這個項目成功了,我保證錢多的,你想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給她錢,不過就是嫌她煩,不想讓她來公司打擾我們而已。
行了赟呈,你就趕緊去找姜燦燦吧,我得趕緊回去了,讓周總等久了不太好。”曲欣婷說。
包廂的門關閉,姜赟呈直接被關在了門外。
他看著曲欣婷這幅為了姜家鞠躬盡瘁的模樣,心里的懷疑也漸漸的散了。
姜家和周家差距太大了,按照曲欣婷的意思說,這場合作還是因為之前她和周懷宴之間出的那場意外,一來二去才搭上了線。
這個說辭雖然荒唐,但又由不得姜赟呈不信,畢竟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懂曲欣婷怎么能和周家那種龐然大物搭上關系。
而之所以他敢放任曲欣婷單獨出來和周家談生意,也是因為他知道,周家門楣太高,曲欣婷即便有別的心事,周家也不可能給她掂腳。
曲欣婷重新回到包廂的時候,臉上帶著濃烈的諷刺,周懷燕沖著她遙遙舉了一下酒杯:“看來曲阿姨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我先祝賀曲阿姨了?!?p>曲欣婷眼睛里一片冰冷:“沒想到那個姓靳的誤打誤撞的,竟還幫了我,接下來就讓他們自己鬧去吧,我倒要看看,姜燦燦在他心里的地位能不能抵過他母親。”
希望姜赟呈最好爭氣一點,把事情鬧得大一點,最好再把姜家的名聲敗壞一遍。
現(xiàn)在董事會里的那些高層,大部分都是姜赟呈后來換上去的,對她來說,這些都是一顆顆的老鼠屎,她會挨個清理的,當然現(xiàn)在正好也看看,這些人有多少對姜赟呈是忠心的。
姜赟呈動作很快,曲欣婷回到靳家的時候,姜燦燦已經(jīng)在客廳里了。
她的臉還是老樣子,半張臉真的和姜星杳像極了,曲欣婷直接走到姜赟呈面前坐了下來,她問:“這是怎么了?”
姜燦燦沒搭話,紅著眼睛看著姜赟呈:“爸,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最近有事,你這么著急把我叫回來,到底要做什么?”
“你的事有姜家重要嗎?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趕緊讓那個靳擎嶼停了對姜家的打壓,不然這個產(chǎn)品上不了市,姜家破產(chǎn)了,你也得跟著倒霉。”姜赟呈說。
“我能有什么辦法?爸,你也知道,這件事涉及擎嶼哥的母親,你讓他查清了真相,不就過去了嗎?”姜燦燦有點煩躁。
讓她去求靳擎嶼,姜赟呈不知道,她這段時間根本不敢見靳擎嶼。
曲欣婷說:“怎么?聽你的意思,靳總對你沒有那么看重了,我看就是你胡亂動臉,整成姜星杳的模樣才弄巧成拙。
也不仔細想想,姜星杳嫁給了靳總那么久,靳總對他都不好,你怎么敢整成她的臉的?”
姜赟呈也是嫌棄的,看著姜燦燦那半邊臉。
姜燦燦囁嚅著,又拿出了她那套骨相的說辭,說她不是故意的。
在她心里,翻涌不斷的卻是嫉妒。
靳擎嶼真不喜歡姜星杳嗎?怎么可能?姜星杳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牽扯住他的神經(jīng)。
這些年來,如果沒有她日復一日的暗示,潛移默化地牽動了某些靳擎嶼的想法,恐怕他和姜星杳之間,孩子都能跑了。
為了把姜星杳趕走,她可是籌謀了好幾年,不管別人怎么看,姜燦燦覺得,這次整容還是她以后能趁虛而入的關鍵。
她費盡心思讓靳擎嶼給她找了最好的醫(yī)生,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臉整回去的。
曲欣婷又在一邊不動聲色地挑撥了兩句,姜赟呈看著姜燦燦那副沉默不語的樣子,最后實在沒忍住,抬起一巴掌就甩到了姜燦燦的臉上。
切切實實地接了一下,姜燦燦尖叫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手忙腳亂地從包里找化妝鏡照自己的臉。
直到看到臉上只有一點紅腫,并沒有變形,她才松了口氣,看著姜赟呈:“爸,你還想不想讓我?guī)兔??打壞了我的臉我還怎么幫你?”
“你又有辦法了?”姜赟呈問。
“我去試試吧。”姜燦燦說。
她當然沒辦法,她現(xiàn)在躲靳擎嶼還來不及呢,只是她也很清楚,如果不答應下來,姜赟呈根本不會讓她出了這扇門。
姜燦燦咬著牙,從姜家走出來的時候還滿臉晦氣,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靳擎嶼那邊也就算了,她本來就是用手段吊住的靳擎嶼,這樣的關系并不穩(wěn)固。
可姜家…
明明之前父親對母親還算是言聽計從的,但這次從曲欣婷進了公司之后,一切都變了。
如果不是知道曲欣婷就是個為了姜赟呈連女兒都不要的戀愛腦,她真要懷疑曲欣婷背地里動了什么手腳。
姜燦燦思索著,才剛走出姜家不久,就有一輛車子,在她眼前停了下來,許特助的聲音帶著冷意:“姜小姐,請吧,靳總有事要問你?!?p>姜燦燦表情里閃過慌亂,眼看著車門打開,許特助直接朝著她走了過來,她自知再跑已經(jīng)沒有意義,訕笑著跟著許特助上了車,手上卻是手忙腳亂的打字發(fā)信息。
雅荷景園,靳擎嶼的臉色有點僵硬,他面前坐著的不是別人,是姜星杳。
姜星杳的旁邊,還有秦江南。
姜星杳表情,也有點古怪,她看向秦江南:“不是說有事找我?guī)兔??為什么會來這里?”
她是臨時被秦江南打電話叫出來的,秦江南神神秘秘的,一會兒說找她看戲,一會兒又說請她幫忙。
姜星杳自知欠著小少爺?shù)娜饲?,最后還是出來了,結果她就直接被秦江南帶到了這里。
秦江南有一些心不在焉,目光還四處環(huán)顧著,就像是在找什么,靳擎嶼不耐煩道:“秦江南,我是不是得謝謝你,特地把杳杳送到我面前?”
秦江南道:“人呢,我明明…靳擎嶼,你把人藏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