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音在從樓頂上墜下那一刻,一個清晰的想法在腦海當中浮現(xiàn),自己真的不想死。
“如果真的從這么高掉在地上,一定摔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一定很丑……”
“人死了會不會轉世投胎?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投胎到非洲,阿三國,或者其他國家怎么辦?”
“是啊,如果這么死了,豈不就是一種變相認輸,最終也沒活成真的自己……”
大腦飛速旋轉,僅僅是一瞬間,無數(shù)個想法就在腦海當中浮現(xiàn)。
特別是剛剛那男人的一番話,猶如振聾發(fā)聵,“想不被人控制,想活出自我,就應該自己足夠強大,有足夠的勇氣向別人說不!”
這一刻她真的想這么做,想主導自己的生命,主宰自己的生活,再不向任何人低頭!
可什么都晚了,雖然感覺無比清晰,但生命已經(jīng)結束,這么高的樓頂跳下來必死無疑。
剛剛看到那男人的一刻,以為對方是來勸解自己,或者說來阻止自己自殺的。
可萬萬沒想到造化弄人,對方喚醒了自己,可偏偏又一起結束生命。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正當她在內心當中吶喊時,突然感覺到了不對,自己快速下墜的身體怎么停止了,而且沒有任何與地面碰撞的痛楚。
原來就當他們下落七八層的時候,葉楚風左手抱著她,右手閃電般探出,準確無誤的抓住了旁邊一家探出的陽臺外沿,下墜之勢戛然而止。
如今他的肉身無比強大,手腕微微用力,整個人便輕盈地翻入了敞開玻璃門的陽臺。
房間內大床上,一對不著寸縷的男女正在熱情研究對方的生理構造,做夢也沒想到會突然有人出現(xiàn)在房間內,兩個人都徹底嚇傻了。
“啊!”
反倒是花知音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發(fā)出一聲驚叫。
葉楚風趕忙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按到自己懷里對那兩個人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馬上就走,你們繼續(xù)!”
說完他抱著女人走出房間。
直到他們離開,床上的兩個人依舊如同做夢一般。
“我看到了什么?剛剛是不是有人進來了?”
“我就說讓你關窗、拉窗簾,你偏不聽……”
“這能怪我嗎?咱家三十五樓,怎么可能會有人進來?”
兩個人爭論的時候,葉楚風兩人進了電梯,將女人放了下來,按下了一樓的按鍵。
花知音到現(xiàn)在都是懵的,自己從四十幾層上跳下來,竟然還沒死,現(xiàn)在又坐上了電梯。
明明是親身經(jīng)歷,可偏偏還十分迷茫,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反倒是剛剛男人堅實的臂膀很清晰,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抱著,第一次把頭埋進男人的懷里。
特別想起剛剛房間內看到的情景,臉頰瞬間一片緋紅。
葉楚風看著慌亂的女人感覺有些好笑:“怎么樣?我的崩潰療法還行嗎?還想不想死了?”
花知音回過神,剛剛可以說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如今對這個問題她有著非常清晰的答案:“不想死了,你說的對,想要不被別人掌控就要變得強大,要掌控自己,我的生命我做主!”
葉楚風說道:“這就對了,自殺其實也是一種逃避,一種屈服,遇到不順自己心意的事情就干回去,這樣才能開心快樂?!?/p>
花知音看著這個男人帥氣的面孔,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隨后用力點了點頭。
“知道,那個軟弱的我已經(jīng)死了,以后將是一個全新的我。”
這時傳來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已經(jīng)到了一樓,兩個人剛剛走出去,一群人便呼的一下圍了上來。
為首的是個中年女人,濃妝艷抹一身華麗的服飾,身后還跟著一群保鏢,另外還有在現(xiàn)場維持秩序的警察。
葉楚風雖然不認識對方,但猜也能猜得出來,這應該就是女人的母親。
人群當中還有一道身影,赫然是火車上遇到的高明,看來這家伙說的出資百萬的大客戶應該就是身邊的女人。
事情已經(jīng)過去,其他事情他也懶得理會,也就沒有必要繼續(xù)留在這里,在混亂當中悄悄離開。
人群當中,之前帶葉楚風進來那個兩杠一星剛剛簡直都嚇壞了,原以為對方上去是勸說女人下來,結果兩個人竟然一起跳了下去。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最終兩個人都平安無事,不然的話恐怕頭頂上的帽子都保不住,畢竟這跳樓的可是花氏集團的總裁。
花鳳珍沖在前面,怒氣沖沖,沒想到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先是玩失蹤,后來又從樓頂上跳了下來。
作為母親,剛剛是有心疼,有擔心,但這一刻已經(jīng)全部被怒氣沖得一干二凈。
她是個掌控欲極強的女人,對這種失控的感覺極為不爽。
“誰讓你不聽話的,竟然還學別人玩自殺!”
來到近前,抬手對著花知音就是一個大嘴巴。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女兒一定是乖乖站在那里,任憑自己打罵,不會有任何反抗。
可沒想到這次不同,手剛剛抬起來便被花知音一把抓住了手腕。
花鳳珍又驚又怒:“長本事了是吧?趕快放開,我是你媽!”
“知道你是我媽,但也不能隨便打人。”
花知音神情淡漠看向旁邊的兩杠一星,“警察同志,當媽的可以隨便打女兒嗎?違不違法?”
“這個……”
兩杠一星愣了一下,隨后還是說道:“肯定是不行的,誰打人都是違法?!?/p>
花知音說道:“聽到了嗎?就算你是我媽也不行!”
“你……你……你是反了,竟然敢這么跟我說話!”
花鳳珍做夢也沒想到,從小到大都言聽計從的女兒竟然敢公然忤逆自己,一時間氣得渾身發(fā)抖,可又有些不知所措。
“花太太,您別著急,花總這是抑郁導致的應激反應,并不是真正的想法,給我一段時間,很快我就會讓花總恢復正常?!?/p>
說話的正是高明,看著眼前的花知音雙眼爍爍放光,沒想到花氏集團的總裁竟然是這種極品美女,論顏值絲毫不輸于火車上遇見的趙輕影。
正因如此他才急于表現(xiàn)自己,只要治好眼前這個女人,不但有百萬診金,搞不好就會獲得對方的芳心,到時候可就是財色雙收。
花鳳珍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只能用這個理由來解釋女兒的變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那好,高醫(yī)生,您費心了。”
高明微微一笑:“不費心,這是我應該做的!”
可這時花知音目光冰冷地向他看過來:“你可以滾蛋了,我這里不需要你!”
“這……”
高明神色一僵:“花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可是花太太請過來的心理醫(yī)生,為您做心理疏導的。
您今天這種情況非常危險,以后可不能再發(fā)生,您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花知音再次打斷:“我說了讓你滾,沒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