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戟尖沒有被彈開,而是帶著尖銳的破風(fēng)聲,刺入金剛真元。
淡銀色的鋒銳真元與金色的金剛真元在戟尖處碰撞,發(fā)出細(xì)微的“滋滋”聲,金剛真元上的輝光蕩漾,仿佛在極力抵抗。
最終,戟尖堪堪刺入半寸,便再也無法前進(jìn)分毫,淡銀色的鋒銳真元也耗盡了力道,化作點點光屑消散。
趙誠收回大戟,看著上那道淺淺的凹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錯,這鋒銳程度,已是我所見之最。
若僅以我的肉身防御,恐怕會被這大戟刺穿?!?/p>
他目光掃過金丹上那枚泛著赤紅光芒的星竅,心中好奇:“不過,這‘熾烈’又是何意?”
心念一動,赤紅星竅驟然爆發(fā),金丹猛地一轉(zhuǎn),一股滾燙的真元如同巖漿般涌遍全身,順著手臂注入大戟。
剎那間,大戟表面好似燃起熊熊烈焰,赤金色的真元如火焰般纏繞戟身,散發(fā)出灼人的熱浪。
連周圍的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起來,發(fā)出“噼啪”的輕響。
趙誠握著焚天大戟,隨意朝著下方的無人山丘處劈出。
“轟!”
赤金色的真元如焚天烈焰轟然而下,帶著焚毀一切的威勢砸在地上。
地面瞬間炸開,焦黑的泥土飛濺,一道深半尺、長三丈的焦痕出現(xiàn)在空地上,焦痕邊緣還在冒著青煙,連路過的風(fēng)都帶著灼熱的溫度。
“威勢竟比我現(xiàn)在正常真元攻擊,還要強(qiáng)了數(shù)倍不止!”
趙誠心中一喜,接著探查其他星竅,目光落在“清明”與“破幻”兩枚星竅上,若有所思。
“清明特性倒好理解。
自從金丹凝成,我便覺得心靈像被擦拭過的明鏡,沒有半分雜念,哪怕回憶此前與那幾個道士的戰(zhàn)斗細(xì)節(jié),每一招的拆解、每一次真元的流轉(zhuǎn)都清晰無比。
修行時對各種小瓶頸難點的理解突破也更快,連星竅與金丹的共鳴都更順暢?!?/p>
“至于破幻……”
趙誠想起少女那招“大夢千年”,當(dāng)時若非他精通陰陽術(shù),怕是真要中招。
“有了這特性,再遇到類似的幻覺、精神巫術(shù),應(yīng)該能直接看穿或者驅(qū)散。
便是那些擅長幻術(shù)的大巫,在我面前天然被克制?!?/p>
最后,他將目光落在刻著“斂藏”的星竅上。
“至于斂藏,恐怕與我身上的天機(jī)有關(guān),有了這種特性,別人想要占卜與我相關(guān)的事情都不得行了,而且想要感知我的存在,也會變得更難……”
……
列人城的北街口,老槐樹下圍了一圈百姓。
此時日頭剛過晌午,本該是挑著擔(dān)子趕路的時辰,此刻卻沒人挪步,都湊在一起,臉色凝重地議論著。
“你們聽說了沒?那‘血屠閻羅’趙誠,早就進(jìn)了武安城了!”
一個穿短打的漢子壓低聲音,眼神里滿是忌憚,“我表舅在武安城守門,前幾日托人帶信來,說那趙誠進(jìn)城時,血衣軍排了三里地,煞氣重得滿城都像是下了雪似的,人人身體發(fā)寒!”
“唉,這下武安城的人怕是要遭罪了……”
蹲在樹下抽旱煙的老漢嘆了口氣,煙桿在鞋底磕得“篤篤”響,“我年輕時候見過秦軍攻城,那叫一個狠。
可比起那‘血屠’的名聲,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聽說那血屠破故韓時,三日沒讓城門關(guān)過,里面的人……”
他沒說下去,但眾人都懂,臉色更白了。
人群里突然有人瑟縮了一下,聲音發(fā)顫,“我還聽說,那血屠會‘采生折割’的妖術(shù),專抓活人練邪法!
武安城那么多人,他不會……不會都用來練妖術(shù)吧?”
“恐怕就是這樣!”
旁邊的婦人抱著孩子往人群后縮了縮,“我家男人說那血屠手上的人命,比咱這輩子吃過的米都多!
武安城這回,怕是要徹底完了!”
“完了完了!”
有人捶著大腿,“武安城離咱們列人城才五十里地,他要是屠了武安,下一個不就是咱們?”
此話一出,周圍圍著的所有的百姓全都是臉色一變,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那這怎么辦?”
“要不然跑吧,趁他還沒有殺到咱們列人城,咱們現(xiàn)在跑應(yīng)該還來得及!”
“專走深山老林,那血屠應(yīng)該也追不上咱們?!?/p>
“他二嬸,俺們現(xiàn)在就回家收拾東西,你們一起不?”
“一起,一起!小命要緊??!”
“哎呀,跑什么,往哪跑?”
“這邯鄲以西百里之地,現(xiàn)在都是他的,都是他說了算??!”
有人如此說了一句,眾人頓時為之一靜。
是啊,這百里之地都是他的,現(xiàn)在他們就算拖家?guī)Э诘呐芰?,又能夠跑到哪里去,又能夠跑多遠(yuǎn)呢?
可是,難道就這樣束手待斃嗎?
“也別這么慌!”
一個跑過武安城的腳夫插了話,“我前幾日從武安城外圍過,沒見著殺人,也沒聞著血腥氣。
就是城西那工坊,日夜不停響,跟巨獸喘氣似的,轟隆轟隆的。
聽說那血屠進(jìn)城之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不知道在養(yǎng)什么怪物!”
“怪物?”眾人眼睛都瞪圓了,“莫不是傳聞里能吞城的滅世妖魔?”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要是那妖魔吃了武安城,轉(zhuǎn)頭就來吃列人城,咱們跑都跑不掉?。 ?/p>
“是啊,聽這架勢,那妖魔恐怕比山里面的山君還要嚇人!”
議論聲越來越亂,恐懼像潮水般裹住每個人,連樹上的蟬鳴都顯得格外刺耳,令人心頭發(fā)寒。
就在這時,一個挑著貨郎擔(dān)的漢子從南街路過,聽到了眾人的討論,又看了看他們的臉色,樂了。
“諸位鄉(xiāng)親!俺這有最新消息!
武安城工坊里那‘巨獸’,出籠啦!”
“什么?!”
老槐樹下瞬間安靜,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向貨郎,眼睛里滿是驚恐與急切。
方才說話的腳夫幾步?jīng)_上去,抓住貨郎的胳膊:“出籠了?它吃人了沒?你見著那怪物長啥樣了?”
貨郎放下?lián)?,擦了把汗,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見著了?/p>
那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