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們被蒙著頭帶過來,是要見天子的啊……
“參,參見皇上……”
君云舟開口說,“皇兄,他們幾個住的地方都在禰太醫(yī)院子的前面,那條巷子很窄,也就是說,禰太醫(yī)回去的時候,都是要經(jīng)過此處的。”
“并且,臣弟方才打聽了,他們平日里會去干農(nóng)活,正好每次都會和不用當(dāng)差的禰太醫(yī)碰面。”
君沉御鳳眸中透出冷戾,那種難以言說的滋味在心頭蔓延。
他剛高興她選擇了他,在乎他,如今就聽到禰玉珩夜探定親王府的消息。
她是要去給秦昭送信嗎?
他不信她會如此。
可憤怒像是一條勾子,劃破體內(nèi)的血管,血液奔涌時,君沉御覺得刺痛又憋悶。
跪在地上的百姓看到君云舟的眼色,這才趕緊回話,“啟稟皇上,今日草民等人確實沒看到禰太醫(yī),而且禰太醫(yī)出宮的時辰都很晚,除了休沐,其余的時間都是一出宮就會回到宅子里住?!?p>看君沉御不曾開口,君云舟便說,“臣弟剛才也查了禰玉珩出宮的時辰,和往常一樣?!?p>君沉御掀開冷眸,“誰規(guī)定他出宮就要直接回去的,若沒碰上面,也很正常。”
“另外,你既說禰玉珩在定親王府,人呢?!?p>君云舟不解,“皇兄,秦昭那個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怎么可能進(jìn)他府中……”
“住口!”君沉御臉色鐵青,他冷冷看向君云舟,“把這幾個人帶出去?!?p>說完,他拂袖離開。
君云舟沒想到自己籌謀的事,皇兄聽都不聽。
而此時的瑤華宮,小順子趕緊跑進(jìn)來,將方才聽到的話都告訴了溫云眠。
溫云眠眼神冰冷,她都沒聽說君云舟回京城了。
前世那個一心只有君沉御的翊王,一直看不慣她,要殺了她,只不過那時候君沉御不愛她,所以君云舟只是不想讓她母強(qiáng)子壯而已。
如今,她要提防著這個君云舟了。
“小順子,皇上并未明面禁足本宮,你暗中去盯著靜貴人?!?p>小順子點頭,“是?!?p>云漾著急的問,“娘娘,如今聽小順子的話,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懷疑禰大人。”
溫云眠擰眉,憑借她對君云舟的了解,她沒把禰玉珩押送到皇上跟前,那就說明,他沒證據(jù)。
那這些百姓他敢?guī)У交噬细?,就說明他應(yīng)該是買通了這些人。
溫云眠眼底冷然,“這件事咱們靜觀其變?!?p>……
君沉御回到勤政殿。
看著御桌上還未畫完的畫像,君沉御的眸色更冷了。
毛筆在他手中斷開。
祿公公大氣不敢喘,連忙給殿內(nèi)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遞了個眼神,眾人都低頭,悄悄退了出去。
祿公公還在旁伺候。
君沉御捏了捏眉心,抬頭看到小祿子還在這里,他冷斥,“出去。”
動作幅度大了些,旁邊的茶水倒在了宣紙上,君沉御眉目一凝,趕緊將畫像拿起來。
祿公公連忙跑過來,把宣紙放到了干凈的地方。
看著上面只畫了一半的女子,君沉御生氣的直接將宣紙丟在了地上。
“小祿子,讓人出宮打聽一下今日翊王查的事情?!?p>“是,奴才明白?!?p>“另外,瑤華宮要看的嚴(yán)嚴(yán)實實,貴妃的一舉一動都要來回稟朕!”
小祿子低頭,“皇上息怒,這幾日一直都是如此的,并且今日沒有什么異常?!?p>君沉御擰眉,對啊,她身邊只有一些宮女和太監(jiān),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大的本事,出宮給秦昭遞消息。
不過,帝王一向疑心重,今夜的事他要弄的明明白白,他捏了捏眉心,“退下吧?!?p>“是!”
次日。
祿公公快步進(jìn)來,“皇上,昨夜禰太醫(yī)的馬車是按著時辰回去的,而且奴才派人去查,發(fā)現(xiàn)昨夜入宮的幾個百姓都把家里耕地的牛什么的,牽到集市上去賣了,像是得了一筆錢。”
君沉御放下奏折,眸色沉冷,看來昨夜也有云舟自導(dǎo)自演的成分在了。
“知道了?!?p>祿公公試探性的問,“那奴才先去內(nèi)務(wù)府,讓他們安排著顧家入宮一事?!?p>看皇上并未作聲,祿公公這才連忙退下。
……
這幾日,月赫歸一直在忙著去辦天朝帝王吩咐的事。
慕容夜說,“咱們的兵馬到時候主要就是進(jìn)攻大皇子的人馬,這樣,可以截斷定親王的退路。”
月赫歸點頭,“沒錯,如今你父親已經(jīng)接到傳信,在邊疆制造假亂,只要天朝皇上的兵馬出征,咱們這第一個交易算是完成了?!?p>慕容夜彎唇,“不過我也打聽了,謝世子不會武功,到時候穩(wěn)定北國,率領(lǐng)月影衛(wèi)的事,可能得你從旁輔佐。”
“所以如今咱們就要趁這機(jī)會,在定親王作亂時,也斷了大皇子的勢力?!?p>月赫歸沉默了一會。
慕容夜疑惑,“怎么一說到定親王,你就心不在焉的?和天朝皇上聯(lián)手?jǐn)貧⒓槌迹瑢Ρ眹埠??!?p>月赫歸擰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心不在焉的,我就是覺得,心里堵得很。”
慕容夜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這段時間咱們來天朝也忙的腳不沾地,正好含音公主說要出去逛逛?!?p>月赫歸也確實想出去透透氣,“走吧?!?p>月含音他們往京城熱鬧的街上走去。
慕容夜和月赫歸跟在她后面。
月含音突然停在了一個畫堂的外面,這門外面的畫像很是顯眼。
是一個身穿盔甲,戴著面具的俊美男子,他坐在駿馬上,冷眼俯視著。
秦昭……
正好里面的管事出來,看到月含音盯著這畫,笑呵呵的說,“姑娘,看你這衣著打扮不像是京城的,你應(yīng)該不知道這畫像是誰吧?”
管事的十分有興致的講秦昭在戰(zhàn)場上的傳聞。
然后他拿起旁邊柜臺上的面具,推銷,“姑娘,這個面具可是人人喜歡的,定親王打仗的時候就戴這種面具,你要不要試試?”
月含音確實很喜歡,她接過面具自己試了試,然后興高采烈的扭頭,扣在了月赫歸的臉上。
月赫歸剛要開口,月含音就愣住了。
“哥,你戴著面具怎么長的和定親王那么像……”
管事的也很驚訝,“這位公子戴著面具,還真像定親王?!?p>慕容夜也看了一遍,認(rèn)可的點頭。
月赫歸蹙眉,盯著那副畫像。
“含音,真的嗎?”
月含音眨了眨眼,“是呀?!?p>她拿過來一個鏡子,“你看看,真的就是定親王戴著面具的樣子?!?p>月赫歸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原來秦昭不止眼睛像母后,和他的眉眼也很像。
有種強(qiáng)烈的感覺在胸腔里跳動,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月赫歸回過神,將面具拿下來,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哥,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