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雪本就柔弱,被他這么一推,差點跌倒。
君沉御還是心軟的拉住她。
寧霜雪不死心,“夫君這樣難受,雪兒伺候你不好嗎?”
君沉御抽回手,“小祿子!”
祿公公趕緊從外推開殿門進來,“皇上。”
“把她送回去!”
寧霜雪屈辱含淚,為什么沉御愛她,就是不愿意碰她。
祿公公把寧霜雪帶出去,殿內(nèi)沒人時,君沉御才喘著粗氣坐下。
他背脊僵硬緊繃,浴火幾乎要把他吞噬掉了。
祿公公回來看到皇上狀況不對,趕緊吩咐,“快去請?zhí)t(yī)!”
小太監(jiān)哪里敢耽擱,飛奔著去請?zhí)t(yī)。
君沉御沒想到,寧霜雪竟然會給他下藥。
“冰水!”
祿公公回過神,趕緊去給皇上倒了杯冰水。
君沉御煩躁的看向他,“蠢貨,朕要沐?。 ?p>“是!”祿公公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招呼人準(zhǔn)備冰水沐浴。
太醫(yī)趕過來的時候,立馬給君沉御把脈。
祿公公著急的等在旁邊,皇上不讓消息傳出去,可是看著皇上這樣難受,他也實在擔(dān)心皇上會龍體有損。
要不要把消息告訴太后娘娘?
“眠兒……”君沉御聲音沙啞干澀,冷峻的面容上滿是隱忍。
眠兒?
祿公公愣了愣。
太醫(yī)這時也趕緊起來了,祿公公迅速問,“如何了?”
太醫(yī)說,“皇上這是中了歡情離,這種藥很猛烈。”
“那怎么辦?皇上方才吩咐說準(zhǔn)備冰水,不知泡入冰水之中可有用?”
眼下祿公公也沒有那個資格宣召妃嬪過來侍寢,皇上又不讓太后娘娘知道,祿公公實在是為難的很。
太醫(yī)搖了搖頭,“這種藥沒有解藥,泡入冰水也沒辦法緩解,而且若是時間太久,對皇上龍體有損,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后宮的小主娘娘們過來侍疾……”
祿公公想了想,還是把小太監(jiān)拉了過來,“你快去,暗中把貴妃娘娘接過來……”
眼下娘娘還在禁足,說不定今夜會是和皇上破冰的機會。
皇后被斥責(zé),貴妃娘娘若能重掌大權(quán)就好了。
小太監(jiān)往瑤華宮去,祿公公也立馬出去讓人把準(zhǔn)備的冰水先倒入浴桶中,給皇上緩解一下。
小太監(jiān)跑到瑤華宮時,溫云眠還在看書,有了皇上的傳召,就連看守的侍衛(wèi)都不敢攔著。
溫云眠自然也不可能硬的過圣旨,只能坐上轎輦往朝陽宮去。
她進去時,祿公公只在殿外說了句,皇上在殿內(nèi)等著,其余的什么都不說。
殿內(nèi),明黃紗簾被風(fēng)吹動,溫云眠不明所以的走過去,直到走進內(nèi)室,才看到君沉御赤著上身,浸泡在溫泉池水里。
池水已經(jīng)被換成了冰水。
冰塊升騰著融化的霧氣。
他背影看著肩膀?qū)掗熗?,雙臂搭在浴桶邊緣,一貫用玉冠束著的頭發(fā)此時慵懶隨意的垂著,比起以往清冷矜貴,高高在上的帝王威嚴(yán),多了幾分漫步盡心。
溫云眠站在原地。
但是君沉御已經(jīng)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過來?!?p>他聲音沙啞有磁性,卻不容抗拒。
溫云眠沉眉走過去,卻直接被他拉住手腕,他鳳眸中浸了霧氣,少了銳利凌厲。
溫云眠詫異,“皇上這是做什么?”
君沉御修長的手抬起,從后握住她的脖頸,將她往前一帶,“幫朕?!?p>他呼吸灼熱,眼底深處帶著濃郁的情欲。
溫云眠忽然想到了什么。
難道有人給他下藥了?
誰這么大膽?
不過,若是能解了禁足,秦昭攻城時,她就自由了,就連此番布局也會更容易些。
想到這里,溫云眠眼中的冷意就減少了,“皇上后宮佳麗三千,和臣妾爭執(zhí)了那么久,難道看著臣妾不心煩嗎?何不找個喜歡的妃嬪過來?!?p>君沉御的手握著她的后脖頸,兩人的距離很近,“朕何時說過,看見你心煩。分明是你不愿意向朕低頭?!?p>溫云眠看著她,目光從他的鳳眸往下移,看到了他薄唇,“若是臣妾幫了皇上,可否解了臣妾的禁足?!?p>“知錯了?”君沉御聲音低沉的很,帶著蠱惑。
溫云眠也不冷硬的狡辯,“嗯?!?p>“吻朕,朕就解了你的禁足?!?p>君沉御的目光帶著侵略性,他覺得自己特別奇怪,剛剛溫云眠沒來時,他已經(jīng)壓抑住了體內(nèi)翻滾的火焰。
可是如今只是看到她,那團火就壓不住了。
溫云眠吻上他的時候,君沉御的一只手箍著她的后腦上,另一只手握著她的手腕,往水下去。
他悶哼一聲,吻她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君沉御從池水里起身,隨意裹了件外袍,抱著她去床上。
床上,一夜紅浪。
溫云眠渾身疲軟的起身,已經(jīng)是次日早上了。
君沉御解了她的禁足,瑤華宮一切如常。
而寧霜雪等了一夜,她以為能等到皇上,可是沒想到,一夜都沒有任何動靜。
她讓人出去打聽,沒有任何妃嬪去侍寢。
唯獨今日早上皇上離開朝陽宮時,忽然沒有由頭的解了瑤華宮妧貴妃的禁足。
后宮的妃嬪們都匪夷所思,只有寧霜雪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以皇上昨夜寧愿忍著也不碰她,并不是什么忙的沒有精力,而是單純的對她不感興趣。
他感興趣的,只有妧貴妃嗎!
君沉御今日并未責(zé)罰寧霜雪,但是內(nèi)務(wù)府得了祿公公的命令,什么東西自然也不往琬荷宮送了。
這已經(jīng)是給足她面子了。
換做任何一個妃嬪,敢對皇上用藥,早就被拉下去斬首了。
……
今日早朝,大臣們都覺得皇上心情不錯。
朝臣們也是按照早朝的規(guī)矩,先后回稟情況。
“啟奏皇上,今日早上月太子傳來密報,太子率領(lǐng)北國死士拼死攔截下了馳援邕軍的兵馬!”
“若是這一批糧草送到定親王手里,憑借著他的實力,說不定就有翻盤的機會了,所以這一批糧草截殺的很關(guān)鍵?!?p>這無疑是讓邕軍雪上加霜!
大臣們一聽,頓時就高興了。
“皇上,如今邕軍糧草缺少,兩軍不會僵持太久,而且邕軍實力大傷,想必很快邕軍就會破釜沉舟了!”
君沉御沉眉,這個他自然知道。
他就是要逼的秦昭毫無退路。
“謝愛卿呢?”
顧忠任趕緊回稟,“啟稟皇上,謝大人已經(jīng)暗中去見北國大皇子了?!?p>君沉御點頭,“好,傳令下去,今夜無論何人入京,都不要輕舉妄動!讓城中禁衛(wèi)軍立刻來回稟朕!”
糧草缺失,秦昭的兵馬也在和顧衛(wèi)瀾的一戰(zhàn)中,中毒后傷亡慘重,這一次,他沒有勝算的可能了。
……
漳州境內(nèi)。
月含音走到了秦昭身邊,“糧草全部斷了,咱們的糧食只夠用不到幾天了?!?p>月含音心里很難受,因為北國糧草斷掉,就意味著北國的百姓也定然沒有吃食了。
北國陷入饑荒了。
秦昭黑色的盔甲在應(yīng)著夕陽,他眸色很黑,猶如墨水,但是眼底寫滿了落寞。
若不是這一次干旱,他未必會輸。
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使然。
他秦昭生平頭一次敗了。
可是眠眠還在宮里等著他。
他恨自己的無用,若是他死了,君沉御會如何對眠眠。
若是這一戰(zhàn)真的注定是君沉御會贏,那他死之前,就再為眠眠做最后一次事情。
這也是他長辭于世前,送給她的最后一份禮物。
秦昭喊來了蕭影,“召集所有副將過來,本王有話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