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眠咬牙,但是君沉御霸道,不愿意松開。
那雙鳳眸里盡是壓迫,他習(xí)慣性用權(quán)勢壓人,因為他是萬人之上的帝王。
這個習(xí)慣,無論什么時候都改不了。
從骨子里浸透著的,就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命令,無人敢忤逆。
沈懨在旁邊說,“夫人,皇上也是為了救您,如今傷口得趕緊醫(yī)治,還請夫人能聽皇上的話?!?/p>
溫云眠心中生氣,她在君沉御面前,永遠(yuǎn)不能由著性子來,在地位上,他永遠(yuǎn)都是上位者。
也不知是怎么了,溫云眠自從前段時間嗜睡開始,情緒也變得敏感起來,本來被這樣逼迫,她可以忍,但是這會情緒就像是控制不住一樣,眼睛潮濕了起來。
君沉御看到她眼里的淚珠,剎那間,心頭那股偏執(zhí)的占有欲就消散了。
他側(cè)開目光,終究還是松開了她,“想在外面待就待著,朕懶得管你?!?/p>
君沉御被扶著走進(jìn)木屋時,擰眉吩咐沈懨,“去把朕的大氅給她送出去。”
“另外,別讓她亂跑?!?/p>
他本來是想說,夜里的山里不安全,可是這句解釋對于倨傲的人來說,總是說不出口的。
但是門外的溫云眠聽到,卻暗中罵了他一聲。
沈懨把大氅恭敬送了出來,“山里雨雪大,夫人還是披著吧?!?/p>
溫云眠沉默,坐在外面確實冷,但是她這會不想碰君沉御的東西,“不用了,抓著的那個人還在審問嗎。”
沈懨點頭,“沈六在審問,有消息我會來告訴夫人?!?/p>
屋內(nèi),君沉御褪下外袍,露出了線條流暢有力的薄肌,肩膀有力,有緊繃的輪廓,彰顯著絕對的張力,他臉色蒼白,但也沒什么大的動作,只沉默的坐著。
禰玉珩在給君沉御拔箭時,聲音緊張的說,“可能會有些疼,皇上先忍忍?!?/p>
“別廢話?!本劣骂€線緊繃。
隨著箭頭在骨頭和肉里扯動,君沉御濃郁的眉目緊蹙,脖子上青筋暴起,但他只是隱忍的閉了閉眼。
終于,隨著箭頭拔出來,君沉御的眉心才驟然松動。
但是這會,他莫名覺得身體里有些燥熱,就連傷口的刺痛好像都麻木了。
他暗中晃了下頭,想要清醒一些,可是沒什么用。
甚至連禰玉珩什么時候幫他包好的傷口都不知道。
君沉御這會意識模糊,躺下后,禰玉珩就趕緊出去準(zhǔn)備湯藥了。
“沈大人,這山里草藥多,麻煩你派幾個人跟著我,我去給皇上摘一些藥回來?!?/p>
沈懨立馬點頭,揮手讓幾個人跟著。
禰玉珩對溫云眠說,“夫人,那箭上面被人涂了東西,應(yīng)該是有毒的,還希望夫人能幫忙照顧一下皇上?!?/p>
沈懨還要負(fù)責(zé)巡視周圍,還要審查犯人,再者,還要保護(hù)溫云眠的安危。
溫云眠也沒有矯情,聽到情況確實危及時,便點頭答應(yīng)了,“好,我知道了?!?/p>
禰玉珩這才冒雪帶著人離開。
沈懨感激的看了眼溫云眠,“多謝夫人體恤?!?/p>
溫云眠沒說話,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內(nèi)。
但她剛走到君沉御身邊,手腕就被他攥住。
她頃刻間被壓在了床上。
溫云眠瞳孔一緊,下意識要去推他。
君沉御睜開猩紅的鳳眸,眼里染著欲色,“給我?!?/p>
溫云眠滿眼抗拒,“放開我……”
君沉御俯身去吻她。
溫云眠身子一僵,直接咬在了他的脖子旁邊。
君沉御倒吸口涼氣,就在他松開溫云眠的頃刻間,溫云眠迅速起身。
在她準(zhǔn)備跑出去時,忽然看到了小木屋不起眼的角落里,放著一個小香爐。
這是何物?
難道君沉御不對勁,是因為這個香爐嗎?
不,應(yīng)該說,或許這是那幕后之人給她準(zhǔn)備的。
真夠陰毒的。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沈懨的聲音從外響起,“夫人?!?/p>
溫云眠連忙平復(fù)情緒,打開門出去。
沈懨開口說,“那個裝作三皇子身影的人說,當(dāng)時有人買通他辦事,他隱約看到馬車?yán)?,除了那個遞給他銀子的人以外,他隱約還看到馬車?yán)镒粋€人,那人手上隱約戴著個戒指,不過他連戒指的款式都沒看到?!?/p>
溫云眠眉心一蹙,“戴著戒指的人?”
沈懨,“不過這世上戴戒指的人那么多,想分辨也不容易。”
溫云眠卻在心里生疑。
會不會是前世夢境里那個戴戒指的女人?
正想著,溫云眠剛要開口,就看到不遠(yuǎn)處一輛馬車行駛而來,馬車旁邊跟了不少侍衛(wèi)。
沈懨一愣,“太后?太后娘娘怎會也過來了?”
正說著,太后就在張嬤嬤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沈懨趕緊走上前行禮,“參見太后娘娘?!?/p>
太后點頭,“哀家聽說皇上帶著暗衛(wèi)前來深山里,實在放心不下,這才趕緊過來看看。皇帝呢?這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p>
沈懨低頭,剛要回話,身后的溫云眠就驟然間看到了太后拄著鳳尾拐杖的手上,戴著的那枚翡翠戒指!
剎那間,溫云眠瞳孔緊縮,立馬就說,“皇上方才一時興起要狩獵,這才深夜趁著無人時前來,這會正在休息,太后娘娘不必?fù)?dān)心?!?/p>
沈懨驟然間一愣。
他這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皇上出行并未告知任何人,太后怎會知道,還追了過來?
溫云眠這會也頗為警惕,因為這就是前世夢境里的那只手。
所以當(dāng)時暗中在太和殿的人,是太后?
那方才那個人招供的戒指,會不會也是太后?
但是也正如沈懨說的那樣,一枚戒指而已,還是沒看清戒指模樣的情況下,根本不足以作為證據(jù)。
那君沉御和琮胤的心絞痛,會不會和她有關(guān)?
可是,君沉御是她兒子,琮胤是她的皇孫,她還知道琮胤的帝王星命格。
太后還是她最信任托付的人。
她怎會害他們的同時,還要殺她?
溫云眠心神恍惚時,太后已經(jīng)走了過來,“你就是月皇身邊的那位夫人吧?你怎會在這里?”
溫云眠神色微變,“是偶然遇見的?!?/p>
“是嗎?”太后笑了下,目光忽然看向了不遠(yuǎn)處,“那邊是不是有什么人?哀家過去瞧瞧。”
沈懨神色一變,那邊是正在審問的兩個人。
“太后娘娘!”
“怎么?”太后停住腳步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