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嵐清看向徐真人與慈微老祖。
都是同行的同伴,她不好一個人自作主張。
徐真人與慈微老祖同時點了下頭。
火麒麟境界頗高,那乘風(fēng)小子也不是個心性壞的,帶上他們同行也沒什么不好,多上一位七階巔峰的妖獸,可以震懾海中妖獸,為渡海免去不少麻煩。
其他人都不反對,郁嵐清心下便也有了數(shù)。
“赤云前輩,你不介意,我們可以一道同行,不過我們這一路并非直接返回東洲,而是要先去尋另一個地方,可能會耽擱不少時間?!庇魨骨搴唵谓忉屃讼?。
火麒麟搖了搖頭,“無妨,我們也不急趕路?!?/p>
告別佛宗諸位高僧,一行人再次上路,這回寶船上多出兩道身影,一道是刻意縮小了一圈身形,憨態(tài)可掬的小麒麟。
另外一道,則是位一襲紅裙,面容溫婉的女子。這便是火麒麟赤云化形后的樣子。
多上這對母子,船艙里最高興的當(dāng)要數(shù)土豆和徐石兩個。
這下,他們之間那團成球,撞來撞去的游戲,又多了一個參與者,船艙間不時可以看見三個色彩不一,氣息不同的圓球滾來滾去。
郁嵐清見狀,便順勢控制陣盤,將船艙闊寬了些,左右這也不費什么事,權(quán)當(dāng)是“哄孩子”了。
徐鳳儀小聲與身旁的師兄念叨:“郁道友日后有子嗣,定也是個寵孩子的。”
徐擒虎聽得一臉莫名,“郁道友連道侶都沒有呢……”
又怎么會有子嗣?
自家?guī)熋玫南敕ㄎ疵庖蔡摿恕?/p>
徐鳳儀看著一臉不解的師兄,無奈地?fù)u了搖頭。
哎!
果然還是,只有她自己懂!
“郁小友?!弊谟魨骨鍖γ娴某嘣坪鋈婚_口,有些疑惑問:“這次怎么不見沈長老與你們同行?”
船艙內(nèi)安靜了下來。
就連玩鬧的土豆,都停了下來,腦袋有些耷拉。
這氣氛很難讓人不多想,赤云面色微變,“難道出了什么事情?”
郁嵐清微微點頭,斂去那些有關(guān)上界的事情,低聲說:“我?guī)熥鹨虻钟а妫窕晔軇?chuàng),現(xiàn)下正在靜養(yǎng)?!?/p>
“魔焰威力如此強大,竟連沈長老都因魔焰而傷……”赤云過去沒有與魔焰交過手,如今再想,自家崽子還真算運氣好,只遇到一小撮魔焰的余威。
若真欲上一頭魔焰所化的魔物,只怕都等不到別人救它,母子倆早就天人永隔。
赤云輕輕嘆了口氣,眼見寶船航行的方向與尋常渡海不同,也沒再多問。
她猜郁嵐清他們現(xiàn)在要找的地方,或許與沈長老療傷有關(guān)。
沈長老對他們母子有大恩,無論如何,她也該護沈長老的弟子一程。
…
上船以后,符乘風(fēng)便顯得有些沉默,赤云與郁嵐清說話的時候,他已捧上一本古籍,坐在船艙最不起眼處默默翻閱著。
“所以,虛竹師太真的是早就知道了你與穆晟銘抱錯?”
那邊話題不知怎么,又聊回了方才的事件。徐真人聽了郁嵐清先前那番猜測,頓時生出興趣,看向符乘風(fēng)問道。
符乘風(fēng)從書卷中抬起頭,表情有些呆愣。
徐真人擺了擺手:“沒關(guān)系,不方便講的話不講也行?!?/p>
“不是的前輩,沒什么不方便……”
他只是一時沒回過神來。原來這些實力高深的前輩,也對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感興趣……
他開口說道:“我也不知虛竹師太是否早就知曉,不過自我有記憶起,只見過她兩回,一回是我年紀(jì)尚幼還未開始修煉之時,一次偶然在城主府主院中見到了她,自那以后我便被要求不得在府中亂竄,身旁的婆子、小廝將我看得很緊,大部分時候我都只能在自己的院中活動。”
“第二回便是我與穆晟銘錯抱之事被發(fā)現(xiàn)前,穆城主帶我進聽瀾庵拜見過虛竹師太一回,自那之后不久,穆晟銘便被接回了城主府。仔細(xì)想想,兩次她對我態(tài)度都很冷淡,而穆城主忙于公務(wù),一直與我相處也不算多,與他們對待穆晟銘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不過我這也只是懷疑,并沒有證據(jù)……”
“還需要什么證據(jù)?”徐真人一拍大腿,“肯定就是你猜的這么回事了!他們早早將穆晟銘那小子送走,沒準(zhǔn)就是擔(dān)心奸情暴露?!?/p>
“或許吧?!狈孙L(fēng)微垂下頭:“不過他們也確實給了我修行的機會,離開瀾濤城前,我將靈石還了回去,也算無愧于心。至于其他,我想等將來修煉有成,回到西洲再查?!?/p>
“其實我心里有些慶幸,被他們從城主府趕了出來。”
“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遇到符爺爺,他是自我有記憶起,唯一一位真心待我的長輩。”
說這話的時候,符乘風(fēng)眼中有著懷念。想到眼前的前輩們還不知他口中的“符爺爺”是誰,他看向船艙里,先前在瀾濤城中就與他有過交集的郁嵐清,“符爺爺就是先前那間書肆的掌柜,他前兩日便已故去了?!?/p>
“節(jié)哀?!庇魨骨宓懒艘宦暋?/p>
符乘風(fēng)眼中的孺慕之情,也勾起了她心中的情緒。
趁著船艙內(nèi)眾人說話之際,她將意識沉入芥子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