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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被刀反噬的滋味

榕寧緩緩走到了溫清和李公公的面前,一層李公公和溫清的人已經(jīng)被全部肅清。

張瀟的身份是皇帝的御前統(tǒng)領(lǐng),自然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他真實身份是鄭家死士,此番和其他人一起蒙著臉,身穿夜行衣,手中攥著的刀都滴著血。

別看平日里挺溫和持重的人,殺人的時候那個瘋勁兒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溫清眼神絕望到了極點,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恨不得一口將榕寧咬死。

卻被一邊的綠蕊一腳踹倒在地,綠蕊此番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

這些日子所有的磨難和屈辱都是拜她所賜。

若不是寧妃娘娘另有打算,她如今便是一刀結(jié)果了她的性命。

一邊躺著的李公公此時早已經(jīng)喪失了神智,不停嗬嗬喘著粗氣。

綠蕊聽了榕寧的話,忍辱負(fù)重,虛與委蛇,就是為了今天。

她為了給李公公下毒,便是什么事都忍得了,才贏得了那個老變態(tài)短暫的信任。

“綠蕊!”榕寧的聲音將綠蕊的理智稍稍拉了回來。

綠蕊忙從懷中取出來一個藥包,張瀟端過來一只酒盞,盛了一盞清水。

綠蕊將藥包里的藥粉劃開,榕寧端起了酒盞朝著溫清緩步走了過去。

溫清大驚失色,連連向后退去,死死盯著榕寧:“你要做什么?”

綠蕊蹲下身子死死按住了溫清,榕寧將酒盞湊到她的唇邊。

讓她如何不恨?

切莫說這些日子她幾次三番想謀害她,還有她的家人。

便說是上一世,不顧十年的主仆情分,將她賣了個干干凈凈,讓她怎么能不恨?

她前世今生的噩夢都是由她而起,是時候該結(jié)束這一切了。

榕寧定定看著她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送本宮幾個老乞丐,本宮焉能不回敬你?溫嬪娘娘?”

溫清徹底慌了,死死盯著榕寧道:“你……你想干什么?”

她一把拽住榕寧的胳膊,擠出來一絲蒼白的笑容。

“榕寧,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保證!”溫清抬起手,點著頭頂,“我對天發(fā)誓,以后一定不會再招惹你,不,我還可以幫你!”

“真的!你信我!你信我?。 睖厍逭Z無倫次,死死拽著榕寧的胳膊,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p>

“我不該忘恩負(fù)義,早些年在冷宮的時候,還是你陪著我挨打受罵,你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只為給我拿回來半個饅頭,你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我不該這么對你的!求求你給我一次機(jī)會!求求你……”

榕寧眼神冷了下來,抬起手一把推開苦苦哀求的溫清。

她冷冷看著她:“溫清,你若是一直惡毒到底,我還能高看你一眼!如今我對你的感官只剩下了惡心!”

溫清徹底慌了,突然撫上自己的小腹,眼神癲狂的看向榕寧。

“榕寧,你騙不過我的,你雖然作惡,但你的底線是孩子,對不對?”

“求求你看在我腹中孩兒的份兒上,饒我這一次,就一次!求求你!”

“孩子?”榕寧笑了出來,定定看著她道:“溫清,實話告訴你,你沒有孩子。”

“你說什么?”溫清懵了。

“娘娘,時候不早了!”綠蕊一把掐住溫清的下巴,接過了榕寧手中的毒盡數(shù)灌進(jìn)了溫清的嘴里。

“不!不要!賤婢!你給本宮喝了什么?”溫清試圖去摳自己的嗓子眼兒,想將毒藥吐出來。

綠蕊哪里由得了她?

綠蕊將她的手徹底鉗到了背后,溫清根本動彈不得,不一會兒便趴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一邊的張瀟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寧妃娘娘,這藥是從江湖中尋來的,人一旦喝下便會徹底亂了心智,癥狀便像是常年服用五石散一樣,瘋瘋癲癲,縱情縱欲?!?/p>

他頓了頓話頭道:“還需要給這兩個人再灌下五石散,才能瞞得過宮里頭的太醫(yī)們。”

榕寧點了點頭:“若不是為了你們小主盡快從冷宮里出來,原本也不必這么麻煩的,就按照你說的去辦?!?/p>

綠蕊聽了這個話,又掰開溫清和李公公的嘴,那五石散化成的湯水不要命似的盡數(shù)灌了進(jìn)去。

榕寧看著宛若一灘爛泥的溫清,眼神里多了幾分冷冽。

“來人!將這二人弄到前面的船上!按計劃行事!”

“是!”張瀟轉(zhuǎn)身帶著人將溫清和李公公一起送到了緊靠過來的另一艘船上,并且將那門窗都緊緊關(guān)上。

這一艘花船造的分外漂亮,是今晚在御河上載著歌舞伎的花船,他們一會兒是要表演節(jié)目的。

為了增加觀賞的效果,船艙四周的黃楊木窗欞都被拆了下來,安裝了半透明的紗櫥,遠(yuǎn)遠(yuǎn)從外面就能看到里面歌舞伎的妖嬈舞姿。

榕寧帶著人離開這艘花船,隨即順著舢板走到了烏篷船上。

張瀟帶著人也撤了出來,站在了榕寧的身后。

鄭家的幾個水鬼已經(jīng)嘴巴里含著刀子,潛到了船下將剛才的花船鑿開了一個大窟窿。

船在榕寧面前一點點沉了下去,包括里面的那些尸體和罪惡,盡數(shù)在河面上消失了個干凈。

綠蕊第一次跟著榕寧干這等殺人越貨的事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睛都紅了。

她之前瞧不上榕寧,不曾想這才是真正心狠手辣,做事干脆的主兒。

榕寧沒有看她,只是淡淡道:“出宮?還是……”

“奴婢跟著主子!”綠蕊撲通一聲跪在了榕寧的身后,眼神多了幾分難得的堅毅。

“李來福這個變態(tài)手里頭還有些牽制人的東西,都在奴婢手里,正好可以為主子所用?!?/p>

“沈家動了蕭家的兵權(quán),蕭家不會放過您的,奴婢這條爛命是主子給的,奴婢想賭一把!”

榕寧眉頭微微挑了起來,看向了這個之前沒少給她難看的景和宮的大宮女。

“賭?”

綠蕊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看著榕寧道:“奴婢想從娘娘身上賭一把天家的富貴!”

榕寧一愣,笑了出來。

“天家的富貴?呵!有命拿沒命花?。r且,本宮憑什么要用你這個背主的奴婢?”

綠蕊咚的一聲磕頭道:“因為奴婢是主子手里最好用的刀!”

榕寧臉色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了十年前,她對溫清說過的話。

那一瞬,大雪紛飛,渾身是傷的榕寧緊緊攥著溫清得了凍瘡的手,一字一頓道:“小主,奴婢是您手里最好的刀!”

榕寧笑了出來,唇角含著幾分苦澀,看向漸漸朝著御河中心劃過去的花船。

“溫清,被刀反噬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