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死死盯著怯生生躲在蕭澤身后的鄭婉兒,整個人都是懵的。
自從上一次她回到鄭家清理門戶,弄死了鄭婉兒的生母杜姨娘,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還以為她一蹶不振,不敢在她面前囂張呢,不想竟然跑到盤龍寺勾搭皇上去了。
蕭妃嫉妒的眼睛發(fā)紅,冷哼了一聲:“呵!怪不得皇上在一座破廟里都住了這么久,原來有佳人陪伴啊?”
四周的宮嬪可不敢這么說,齊刷刷低下了頭。
蕭澤看向了蕭璟悅,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不過如今自己還沒有準(zhǔn)備好對蕭家開刀,恰恰現(xiàn)如今蕭家人帶著軍隊回京,還不是時候?qū)κ捈覄邮帧?/p>
蕭澤臉色冷了下來,王皇后忙上前一步?jīng)_蕭澤跪了下來行禮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在王皇后的帶領(lǐng)下,其余的宮嬪也紛紛跪下行禮,一時間櫻紅柳綠跪了一地。
便是鄭婉兒也跪了下來,跟著行禮。
蕭澤忙轉(zhuǎn)身將她扶了起來道:“地上涼,小心身子,起來吧?!?/p>
蕭妃冷冷笑道:“喲!婉嬪妹妹這便是跪在這兒一瞬,皇上就心疼了,咱們寧妃妹妹還懷著皇嗣,不也是行的跪拜大禮?”
“皇上,臣妾……”鄭婉兒登時紅了眼眶。
蕭澤這才看向臉色平靜的榕寧,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跪在地上略有些笨拙。
他忙疾步走到了榕寧的身邊,抬起手便要扶著她起身。
榕寧微微避開,抬眸笑看著蕭澤:“皇上,姐妹們都跪著呢,地上涼?!?/p>
蕭澤眼底掠過一絲尷尬,伸出去的手縮了回去,轉(zhuǎn)身走到王皇后面前抬起手將她扶了起來,隨后咳嗽了一聲看著面前的一眾鶯鶯燕燕笑道:“眾愛妃平身吧?!?/p>
四周的宮嬪們這才紛紛起身,看向了蕭澤。
蕭澤剛要說什么,突然迎面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銳利,冰冷,像是一把利劍朝著蕭澤飛了過去。
“皇上,臣妾不明白她為何能出宮伴駕?”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純貴妃,一個個具是等著看好戲。
上京如今早已經(jīng)傳開了,平陽候鄭長平寵妾滅妻,縱容杜姨娘害死純貴妃生母錢夫人。
純貴妃仰仗著皇上的恩寵直接殺回鄭家,擊殺了仇人。
雖然兩姐妹同時在宮中服侍皇上,鄭家應(yīng)該是光宗耀祖才是,如今卻是兩姐妹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蕭澤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可是大齊的皇帝。
貴為一國之君,他難不成連一點點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從盤龍寺乘坐馬車回京一路上顛簸得很,好不容易回到京城。
面前這些女人卻是一個個善妒至極,小家子氣,這怕是沒完沒了。
“貴妃注意措辭,朕寵誰不寵誰,貴妃無權(quán)置啄?!?/p>
純貴妃道:“臣妾身為貴妃,自有協(xié)助皇后娘娘協(xié)理六宮之責(zé)任?!?/p>
純貴妃抬起手點著鄭婉兒的面門道:“她生母惡毒狠辣,上梁不正下梁歪,鄭婉兒能好到哪里去?”
“其二,鄭婉兒怎么出的宮,怎么去的盤龍寺?”
“她一個嬪,地位低微,便是皇后娘娘想要出宮也得遵守宮規(guī)才能出去,不然豈不是亂套了?”
“皇上素來講規(guī)矩……”
“夠了!”蕭澤低吼了出來,臉色陰沉得厲害。
“皇上……”純貴妃還待說什么,被一邊的榕寧死死拽住衣袖。
榕寧沖她緩緩搖了搖頭,純貴妃氣得雙眸赤紅,死死咬著牙看著蕭澤和鄭婉兒。
莫說是她,即便是榕寧也想不通鄭婉兒怎么溜出宮的?又是怎么勾搭皇上的?
倒是那些采買的宮女太監(jiān)能時不時出宮,她們這些皇帝的女人反而會有諸多限制。
鄭婉兒若是能溜出去,到了盤龍寺,乘著蕭澤佛前清修百無聊賴的機(jī)會,勾搭上皇上倒也能說的通。
現(xiàn)在的問題是誰送鄭婉兒出宮,不是她榕寧瞧不起鄭婉兒,委實她一個小小的嬪妃掀不起太多的風(fēng)浪。
榕寧看向了王皇后等人,這么多人憤恨的眼神足以說明不是這些上位者干的。
不對,除了幾個高等嬪妃之外,還有一個人現(xiàn)在都沒有出面,那便是陳太后?
榕寧眉頭緩緩皺了起來,鄭婉兒難不成投靠了陳太后?
蕭澤被純貴妃氣得夠嗆,一把扯過來鄭婉兒冷冷看向了面前的宮妃道:“婉兒生母雖然惡毒,可婉兒有什么錯?”
“正因為她善良才稟告了太后,主動去盤龍寺替她母親贖罪,從山腳下一步磕一個頭,頭都磕出了血?!?/p>
純貴妃盯著鄭婉兒光潔白皙的額頭,冷冷笑了出來。
蕭澤也覺得沒趣,這一次去盤龍寺禮佛全是因為他得了心悸之癥,他原以為是邵陽郡主作祟,不曾想在盤龍寺遇到了禮佛的鄭婉兒。
俗話說得好山高皇帝遠(yuǎn),她自告奮勇服侍蕭澤起居,蕭澤身邊也沒有其他女子。
他也沒想到會和婉嬪住在這與世隔絕之處。
最讓他剎那心動的便是鄭婉兒每天都會親自將盤龍寺大小佛堂里的佛燈點亮。
蕭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那么冷的山上,晨光還未亮,她就拖著瘦弱的身軀一盞盞點燈。
因為山上太冷,燈油不太容易點著,她甚至將燈放進(jìn)自己的懷中溫?zé)崃嗽冱c。
蕭澤似乎又看到了當(dāng)年他和白卿卿游歷江湖的時候遇到了一場瘟疫。
他拖著卿卿讓她離開那個村子,村子里的人顯然沒救了。
可她偏不,熬了藥湯,用帕子捂著唇一勺勺給那些瀕死之人灌下。
依稀間,踮起腳尖點佛燈的婉兒和抱著病人灌藥極力救助的卿卿重合在了一起。
仿佛連日來的夢魘之癥都被婉兒治愈了,只要看著她就會莫名的心安。
一來二去,蕭澤將她擁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她終歸是善良的,和她母親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蕭澤想到此緊緊牽著鄭婉兒的手道:“連日來朕得了心悸之癥,多虧了婉兒服侍有功,即日起封為婉妃!”
純貴妃臉色瞬間白了幾分,她不是個善妒的女人,尤其是現(xiàn)在。
哪怕他蕭澤封一頭母豬為皇后,她鄭如兒也無所謂。
這天底下,蕭澤封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封鄭婉兒。
她當(dāng)真是忍不住了,當(dāng)初在養(yǎng)心殿就該一刀子捅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