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冷冷笑道:“皇家血脈豈是你能說了算的。偷龍轉(zhuǎn)鳳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將朕的公主送到哪兒了?說!”
梅妃徹底亂了心神:“不不,我沒有……沒有公主,只有兒子……只有兒子!”
榕寧輕聲笑了出來,抬高了聲音道:“是不是皇上的兒子,滴血認(rèn)親一驗便知?”
沈榕寧幾步走到了梅妃身邊蜷縮著的二殿下面前,二皇子驚恐萬狀地看向了沈榕寧。
沈榕寧掐著二皇子瘦弱的胳膊那一刻,臉色頗有些猶豫,隨后硬下了心腸。
她掐著二皇子的胳膊便拽到了蕭澤面前:“皇上,臣妾的孩子能驗,梅妃的孩子憑什么不能驗?”
蕭澤深吸了口氣,又讓汪公公端上來一碗清水。
這一次汪公公緊張得走路都不順暢,蕭澤繼續(xù)拿起手中剛才用的那根銀簽子。
一簽子下去狠狠刺進了二殿下的手掌,二殿下哭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蕭澤依然不讓他亂動一下,那血順著孩子纖細的手掌落在了碗里。
蕭澤又在自己的指尖刺了一下,兩滴血在那碗里碰撞游蕩,突然緩緩融在了一起。
原本還哭天喊地的梅妃頓時愣了一下,眼底掠過一抹驚喜。
忙點著那水碗看著蕭澤高聲道:“皇上,皇上,您瞧,是您的孩子,是您的孩子啊?!?/p>
梅妃感覺像是絕處逢生,在最無助處居然找到了一些生機,那驚喜的表情根本壓也壓不住。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可是唱的那一出/
明明人證物證俱全,已經(jīng)證明這孩子根本就不是蕭澤的孩子。
如果不是皇家血統(tǒng),可如今滴血認(rèn)親,那血脈竟是融在了一起。
這一幕戲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
連蕭澤都有些愣在了那里,總覺得今天這一出大戲,唱得人眼花繚亂,頭暈眼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蕭澤抬眸冷冷看著面前的幾個人,沈榕寧接過了水碗,接過了皇帝手中的銀針,狠狠刺進了自己的指尖,也滴進了水碗中。
那本來已經(jīng)融了的兩滴血竟是與沈榕寧的血也融在了一起,四周頓時一片嘩然。
沈榕寧又牽過了汪公公的手指,汪公公這一下子被貴妃娘娘搞得有些失態(tài)。
他神情緊張,連連哀求:“娘娘,貴妃娘娘,咱家……咱家是個無根之人,這事兒……這事兒不驗了吧?”
沈榕寧直接將汪公公的手也拉過來扎了一針,也將那血滴進了碗中。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王公公滴在碗中的血珠竟然與蕭澤的血珠完美地融在了一起,所有人簡直無話可說了,甚至傳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更是讓這一幕滑稽大戲唱出了絕對的喜劇效果。
蕭澤咬肌繃得緊緊的,早已經(jīng)氣得無話可說。
他死死盯著汪公公,汪公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奴才也不曉得會是這個樣子,奴才當(dāng)真不知?!?/p>
四周一片議論之聲。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子?”
“水碗,還有這驗血的針絕對有問題?!?/p>
“是啊,不然汪公公和皇上的血怎么會融合在一起?呵呵。”
難不成皇上還是汪公公的孩子嗎?這話當(dāng)然沒人敢說出來,畢竟此時蕭澤的樣子幾乎要氣炸了肺。
此番誰要招惹皇上,必死無疑。
蕭澤臉都氣氣紅了,突然氣極而笑,點著四周的那些服侍的宮人和太監(jiān)咬著牙冷冷道:”好,真的很好,一個個地將朕當(dāng)猴耍,實在是太好了?!?/p>
最后這幾個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了出來,他沒想到這幫混賬玩意兒當(dāng)真是欺人太甚,背著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骯臟的事。
沈榕寧上前一步跪在了蕭澤面前高聲道:“臣妾以為皇上手中拿的銀簽子或者是那碗有問題,只要查出是誰端了碗遞了銀簽子,順藤摸瓜自然能找到那幕后主使。”
蕭澤別過臉看向了面前的汪公公,汪公公此時簡直覺得十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他跪下來拍著胸脯道:“求皇上給咱家一點時間,咱家一定將這事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p>
汪公公倒也是有些機智,將當(dāng)下的太監(jiān)宮女們統(tǒng)統(tǒng)帶了過來,一個個分開審訊互相攀扯。
三人對口供,若是說錯一個字兒,便拖出去砍死。
高壓之下,終于有個宮女被其他人推了出來,那宮女嚇得瑟瑟發(fā)抖,連連磕頭道:“皇上,是梅妃娘娘。”
“梅妃之前將那銀簽子交給奴奴婢,說一會兒必然有滴血認(rèn)親的好戲,讓奴婢將這簽子順手遞給皇上?!?/p>
“皇上便用這簽子刺自己的血,這簽子上涂抹了一層藥物,不管到底是不是親人,第一次用它都會讓那兩滴血分開?!?/p>
“用過一次之后,殘余的藥便會讓所有的血都能融在一起?!?/p>
“都是梅妃娘娘讓奴婢這么干的,皇上?!?/p>
梅妃猛地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蕭澤身邊坐著的王皇后。
好一個王皇后將所有的路子都給她堵死了,這便是將她拿出來做擋箭牌。
好!好!她如今必死無疑,再多一條罪狀也無所謂,只希望王皇后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能將沈榕寧弄死。
蕭澤定定看著面前的王皇后,又看了一眼梅妃。
其實早已經(jīng)真相大白,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讓王公公再端來有一盞琉璃碗的水,這一次他沒有用于銀針,而是直接走到了玥妃的面前。
蕭澤抬手將玥妃頭發(fā)上的簪子取下來。宛平倒是愣怔了一下,隨即柔美的笑道:“皇上當(dāng)真是最瞧得起臣妾了,這一支不好用,臣妾這一支鳳釵上的簪子更尖銳一些,扎著不疼,皇上小心一些?!?/p>
玥妃那矯揉造作的狐媚樣子,讓所有嬪妃都想吐她一口。
蕭澤拔下了玥妃頭上的簪子轉(zhuǎn)過身,又看向了面前的大皇子,這一次神色倒是變了幾分。
他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道:“翰兒,不是父皇心狠,皇家血脈不容混淆?!?/p>
“為了保險起見,你再和父皇做一個游戲好不好?”
君翰雖然恐懼萬分,可依然乖巧地點了點頭。
蕭澤深吸了一口氣,用簪子小心翼翼在兒子的手指上扎了一個口子,那滴血又掉進了琉璃碗里。
蕭澤又在自己的手指頭上扎了一針,那兩滴血竟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蕭澤終于松了口氣,忙將兒子緊緊抱在懷中,輕聲安撫:“是,是父皇錯怪你了,好孩子,是父皇的錯?!?/p>
可即便是被自己的父皇緊緊抱著,君翰到底對蕭澤多了幾分排斥?神情有些木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