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急匆匆走進(jìn)了蕭澤的行宮,跪在了蕭澤的面前。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和梅妃娘娘想要面見皇上,有要事相商。”
蕭澤今天晚上過得分外憋屈,此時正在氣頭上,不想聽到王皇后和梅妃的消息更是臉色陰沉了下來:“夜深了,朕也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議,讓她們回去?!?/p>
蕭澤此時可不想聽后宮那些嬪妃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胡亂扯皮。
國家大事已經(jīng)夠他心煩了,這些事情他是一點(diǎn)兒也不想摻和。
不想汪公公臉上的表情有一絲猶豫,跪在地上沒有離開的意思。
蕭澤當(dāng)真生氣了,抓起桌子上的硯臺砸在了汪公公的身上,吼道:“滾出去!”
汪公公打了個哆嗦。
王皇后他得罪不起,瞧著王皇后的意思是真的有急事。
此時若是出去傳旨,讓王皇后滾開當(dāng)真不合適。
可現(xiàn)在自己被皇上狠狠砸了一硯臺,倒是不敢再過多廢話,忙起身緩緩?fù)肆顺鋈ァ?/p>
汪公公捂著鮮血淋漓的額頭,急匆匆朝外走著,心頭當(dāng)真是酸楚得很。
當(dāng)了一輩子的奴才,臨到頭還被皇上砸了腦袋。
今兒也是倒霉,怎么就攤上這么多的破事兒?
最主要還是北狄的皇帝,當(dāng)真是個挑事兒的禍害,將一切事情搞得這般亂糟糟的。
汪公公捂著額頭退出了宮外,同王皇后為難地躬身行禮:“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今日不想接見任何人。奴才也是極力替皇后娘娘爭取了,您瞧瞧奴才這個樣子,奴才實(shí)在是沒那個膽子進(jìn)去回稟皇上了?!?/p>
梅妃頓時臉色煞白,這幾日若是不趁機(jī)會將這件事情稟告皇上。
一旦拓跋韜離開,依著榕寧的狠辣手段定會將一切線索都除得干干凈凈,到時候光憑拓拔韜的一把寶刀,怕是根本不會引起皇上的重視。
況且那沈榕寧可不是個善茬,自己這一把刀本身來的不明不白,也沒有其他的證據(jù)。
要是被人反咬一口說與拓跋韜有染,那可就麻煩大了。
梅妃急的眼眶都微微有些發(fā)紅。
她忙看向了身邊的王皇后,卻不想王皇后臉色一凜。
今日既然梅妃送了這么好的一把刀給她,她若是不將這把刀插進(jìn)沈榕寧的心臟,那真的是浪費(fèi)了這個機(jī)會。
王皇后一把推開捂著額頭的汪公公,大步朝蕭澤的寢宮走去。
汪公公嚇得臉色發(fā)白,忙追在身后,高喊道:“娘娘!娘娘慎重!娘娘想想之前的陳太后,娘娘千萬不能進(jìn)去?!?/p>
不想他剛喊了幾聲,胳膊卻被一邊的梅妃直接拽住。
汪公公嚇得頭皮都有些發(fā)麻,后宮的這些嬪妃如今是怎么了?難道軟的不行便來硬的嗎?
這些嬪妃膽子實(shí)在是太大,太囂張。
汪公公還未說什么,便被梅妃推了一個踉蹌。
梅妃也緊跟著王皇后的步伐朝里走去。
梅妃算是看出來了,今日若是不豁出去自己這條命,很難將沈榕寧拉下馬。
機(jī)會就在眼前,若是抓不住,那她就真的應(yīng)該去死了。
梅妃緊跟著王皇后大步走進(jìn)了寢宮,蕭澤此時還拿著酒杯喝悶酒。
今天拓跋韜的一席話,又讓他想起了卿卿。
一想到白卿卿,他的一顆心都疼的厲害。
不想抬眸間便看到王皇后帶著梅妃竟是徑直闖了進(jìn)來。
蕭澤頓時臉色陰沉得厲害,狠狠一拍桌子看向了面前的王皇后道:“朕什么時候說話都不管用了?”
“皇后如今沒有朕的命令竟敢闖進(jìn)來,不怕朕廢了你的后位嗎?”
王皇后被這一句話給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強(qiáng)行咬著牙硬撐了下來。
她抬眸看著面前的蕭澤,帶著梅妃撲通一聲跪在了蕭澤的面前。
王皇后抬眸看向蕭澤道:“皇上,今日莫說是皇上要廢掉本宮的后位,便是將本宮誅九族,本宮也得將話說明白。”
“本宮今天帶來的消息定會讓皇上大吃一驚。”
“本宮實(shí)在是拿捏不了這個消息,才會進(jìn)宮稟告皇上的?!?/p>
“皇上今日即便是不想聽,本宮也得說?!?/p>
“說完后皇上是殺是剮,本宮絕不后悔?!?/p>
蕭澤本來盛怒,此時王皇后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王皇后上次和他爭吵,就有些與尋常不一樣的。
可這一次更像是勝券在握的淡定從容。
蕭澤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耐著性子看著面前的王皇后:“你倒是說,有什么事情值得皇后娘娘你深夜來打攪朕的休息,甚至罔顧皇命?!?/p>
“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朕這一次定要重重罰你?!?/p>
王皇后高聲道:“皇上,臣妾為后宮主位,絕對有義務(wù)將這些藏在骯臟泥沼下的東西搬出來給皇上看。”
“梅妃,且將你聽到的,看到的告訴皇上?!?/p>
這破門的局,王皇后已經(jīng)替梅妃打開了,至于梅妃怎么說那是她的事情。
蕭澤又將視線落在了面前梅妃身上。
對于這個女人,他也不知為何天生有一絲排斥。
這些日子他似乎早就將梅妃忘得一干二凈,將她拋棄在歷史的故紙堆里,慢慢的發(fā)霉。
不曾想這個人從過去走出來,在他面前再一次變得鮮活起來。
梅妃拿起了懷中抱著的盒子,卻是雙手捧著盒子跪行到了蕭澤的面前。
她已經(jīng)橫下了一條心,橫豎都是死,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死也要同沈榕寧一起下地獄。
“啟稟皇上,臣妾曾經(jīng)在宮廷里撿到一把刀,皇上請過目。”
蕭澤此時一聽深更半夜的,梅妃竟是向他進(jìn)貢一把刀,這屬實(shí)給他氣笑了。
可他還是忍著性子同一邊的汪公公打了個手勢。
汪公公幾步上前接過了梅妃娘娘手中的盒子,遞到了皇上的面前。
他甚至還替皇上將那盒子打開,免得盒子里有什么機(jī)關(guān)暗器。
汪公公打開盒子,小心翼翼將盒子里的彎刀取了出來。
汪公公只掃了一眼,便額頭滲出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怎么這么熟悉呢?
他陡然想了起來,這不就是剛才北狄的皇帝拓跋韜用來與皇上煞血為盟的那把刀嗎?
而且拓跋韜對這把刀特別的看重,認(rèn)認(rèn)真真佩戴在腰間,宛若像是自己的珍寶似的。
蕭澤接過了汪公公的刀,仔仔細(xì)細(xì)轉(zhuǎn)動著刀柄,又看到了刀上刻著的韜這個字。
他不禁眉頭微微一挑,倒是來了幾分危險興致。
他看向面前的梅妃,哧的一聲笑了出來:“梅妃倒是令朕頗感意外?!?/p>
“竟然能從拓跋韜的身邊將這刀偷出來,屬實(shí)厲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