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不想蕭澤竟是將手伸進(jìn)了錢家。
純妃匆匆走進(jìn)了前面的養(yǎng)心殿,門口的雙喜公公忙將純妃攔了下來。
有之前陳太后的前車之鑒,這一遭雙喜便是死也得將人擋在養(yǎng)心殿外。
他忙跪在了純妃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磕頭道:“純妃娘娘留步,皇上在養(yǎng)心殿內(nèi)批閱奏折,沒有皇上的吩咐您不能進(jìn)去?!?p>“滾開,別逼本宮扇你!”純妃早就瞧著面前兩面三刀的雙喜公公不是個東西。
此番更是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fā)泄,抬腿便要將雙喜踹開。
不想雙喜竟是一把抱住了純妃的腿,連連磕頭。
“純妃娘娘恕罪,皇上有令不得任何閑雜人等進(jìn)入養(yǎng)心殿。”
純妃怒斥:“本宮讓你滾開,聽清楚了嗎?本宮要見那個人!”
連句皇上都不屑于稱呼,用那個人代替蕭澤。
純妃聲音清亮,聽在里面蕭澤的耳朵里,讓蕭澤一陣陣心頭惱火。
蕭澤猛地將手中批紅的御筆摔到一邊高聲道:“讓她滾進(jìn)來!”
雙喜這才松了口氣,松開了純妃忙退到了一邊。
純妃直接大步走進(jìn)了養(yǎng)心殿,剛走進(jìn)養(yǎng)心殿不禁微微一愣,卻見蕭澤坐在書案的后面批那些奏折。
另一側(cè)竟然坐著熹嬪,熹嬪懷了身孕,蕭澤舍不得讓她站著伺候。
熹嬪便陪坐在了蕭澤旁邊的錦凳上,小心翼翼幫蕭澤研磨。
她穿著一身繡金邊花紋的赤色錦裙,襯托著那張臉越發(fā)嬌艷無比。
翠喜雖然懷了身孕,臉上卻并沒有絲毫的憔悴之色,看著就讓人覺得喜慶得很。
她微微挑著眉眼看向了面前沖進(jìn)來的純妃,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熹嬪那個得意的樣子狠狠刺痛了純妃的眼眸,她也顧不上旁邊坐著的熹嬪,大步走到了蕭澤面前,死死盯著穩(wěn)坐在龍案后的蕭澤。
“皇上,為何要在選秀名單里加上錢玥的名字?”
純妃說話向來直來直去,沒有拐彎抹角。
蕭澤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抬眸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雖然他此時生氣萬分,可瞧著眼前這張絕色的臉,沒有給人盛氣凌人的感覺,倒像是小兒女賭氣的樣子。
蕭澤不禁暗自嘲諷自己,這是怎么了?
純妃都要騎到他的頭上了,還是覺得她這個樣子可愛的緊。
蕭澤心頭嘆了口氣,語調(diào)不禁軟了幾分緩緩道:“你發(fā)的什么瘋?這一次選秀,各個世家貴族都要出一個人選,這是平衡前朝后宮的法子,你以為……”
“平衡前朝后宮?”純妃這就有些忍不了了,到現(xiàn)在純妃都對蕭澤害死她母親的事耿耿于懷。
她不禁脫口而出:“說的好聽點(diǎn),皇上是平衡前朝后宮。說的不好聽點(diǎn)還不是皇上精蟲上腦,身邊又缺可以陪著皇上睡覺的姑娘?!?p>“這下倒好,皇上是饑不擇食,連商賈之家的女孩子也要弄進(jìn)來嗎?”
蕭澤猛然站起,死死盯著面前的純妃:“好大的膽子,你一天不頂撞朕便是不痛快嗎?”
“朕說了選秀不是朕一個人的事,是這天下的大事,你便是這般看朕的?”
純妃揚(yáng)起頭看著面前的蕭澤冷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錢家大小姐才十六歲,你也下得去手?皇上當(dāng)真是不挑,老少皆宜!”
蕭澤抬起手指狠狠點(diǎn)著純妃的額頭高聲斥責(zé)道:“有你這么和朕說話的?”
“什么商賈之家?當(dāng)初你也是商賈之女,還不是被鄭家送到朕的身邊,當(dāng)初求著哭著要嫁給朕的是不是你?”
純妃頓時愣在了那里,說不出話了。
她眼底漸漸涌出了淚水,突然抬眸死死盯著面前的蕭澤。
她上前一步道:“皇上選秀,臣妾萬萬不敢干涉,這是皇上的私事,也是天下的大事?!?p>“可皇上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手伸到錢家?!?p>“當(dāng)初鄭家是將臣妾送到了宮中,皇上對臣妾前腳還千恩萬寵,后腳便將臣妾打入冷宮?!?p>“臣妾在冷宮還沒待夠一個月,皇上便又將臣妾的妹妹鄭婉兒迎進(jìn)宮中。”
“皇上是薄情還是寡義,皇上自己心里清楚?!?p>“夠了,”蕭澤惱羞成怒:“你再說,朕可就要……”
純妃氣急嗤的一聲笑道:“臣妾說了又怎樣?皇上難道不是薄情寡義之徒嗎?”
“錢家高攀不起皇上這尊大佛,還請皇上放錢家大小姐一碼。她何其無辜,非得送到皇上身邊來?!?p>皇上高聲道:“怎么?送到朕身邊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朕給你們無限的榮寵,你們難道還不滿意?還要朕怎樣?
純妃冷笑:“臣妾不敢要求怎樣?臣妾只問皇上何曾用心對待過任何一個女子。這后宮的女子哪一個不是被皇上辜負(fù)過?”
“我們是人不是皇上隨意擺弄的物件兒?!?p>“即便是之前的邵陽郡主,不也是死皇上的手里嗎?”
啪!
蕭澤狠狠掌摑了純妃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兩個人都懵了。
小心翼翼研磨的熹嬪都失手將手中的硯臺掉在了地上,她驚恐地看向了面前帝妃對峙的場景。
想走走不了,想勸又不知該從何處勸起?
這純妃是不是真的瘋了?
邵陽郡主是皇上心頭的一根刺,這個時候能提及嗎?
蕭澤這一巴掌抽得很狠,純妃的臉腫了起來。
蕭澤死死盯著純妃道:“你這個瘋婦!來人!將她打入冷……”
冷宮兩個字到底沒有從蕭澤的嘴里說出來,他差點(diǎn)咬了自己的舌頭。
在他心中,對這個女子是有些不同別人的情感。
冷宮的三年是他和鄭如兒之間永遠(yuǎn)無法越過的坎。
蕭澤狠狠咬著牙:“從今天開始,純妃降為純嬪,送到東四所去好好反省反省,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來。”
純妃頓時愣在了那里,又給她降了一級。
她死死盯著面前的蕭澤突然大笑了出來:“蕭澤,你當(dāng)真是可憐。”
蕭澤哪里再忍得住,沖一邊的雙喜狂吼道:“還不快將她拖出去?都愣著干什么?將這個瘋女人拖出去,朕再不想看見她?!?p>雙喜忙命人將鄭如兒拖到門口,卻撞上了挺著大肚子緩緩走過來的寧妃。
寧妃此時臉色有些發(fā)白,走的太急了些,她一把抓住了純妃的手沖她搖了搖頭。
榕寧隨即走進(jìn)了養(yǎng)心殿,卻不想邁過養(yǎng)心殿門檻兒的時候,肚子竟是一陣墜痛,悶哼了一聲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