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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很久沒開葷了

    陳辰點(diǎn)頭如搗蒜。
榮昭南瞇了瞇眼,目光也不動聲色環(huán)顧了一下郵局四周。
下午三點(diǎn)的陽光挺好,郵局在熱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
但憑著敏銳的直覺和多年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yàn),他迅速看出來了到底是哪些人在盯著寧媛。
他的目光在某些人身上定了定:“那只死兔子還真是要錢不要命?!?br /> 陳辰一愣,死兔子是誰?
他忽然想起寧媛的大眼睛和小圓臉,還有小嘴動動的樣子,嗯,還真有點(diǎn)像兔子。
榮昭南交代陳辰:“你幫我看好那只死兔子,有什么異常給我記下來。”
說完他轉(zhuǎn)身向街道上走去。
“隊(duì)……南哥,你去哪,不等嫂子了?”陳辰忙問。
榮昭南淡淡地回:“我去辦點(diǎn)事兒?!?br /> 陳辰也不知道他去辦什么事兒,就是看著自家隊(duì)長那冷肅的背影,感覺有人要倒霉。
他有些納悶地鬧撓撓頭,但還是聽話地回去守著寧媛。
……
陳辰轉(zhuǎn)回頭的時候,寧媛已經(jīng)打完了電話,正在交錢。
看著寧媛沉著臉給了電話錢,陳辰有些納悶:“小嫂子,你不高興?”
“我沒事,走吧,去叫上滿花姐,我們?nèi)タh城招待所?!睂庢?lián)u搖頭,收斂了心緒,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陳辰也不敢多問,想了想,還是說:“啊,對了,隊(duì)長也進(jìn)城了?!?br /> 寧媛愣了一下:“他也進(jìn)城了,來做什么呀?”
他要進(jìn)城,怎么昨天沒說呢?說了一大早還能一起走呢。
陳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他說要辦點(diǎn)事兒,一會還在郵局門口見?!?br /> 寧媛想了想:“那行吧,我們先去招待所辦事兒,然后來這等他?!?br /> 兩人說好了,就去接滿花了。
柳阿叔的人就這么一直跟著寧媛,看著她帶著人去了招待所,然后沒多久,又看著寧媛和幾個人一起去了……
縣公安局??
還是秘書股的股長親自出來接待的???
跟著寧媛的三個人面面相覷,難道,寧媛真的有“說不得”的背景?!
三個人悄咪咪地商量一下,立刻分了一個人出來,去回復(fù)柳阿叔,好拿主意,剩下兩個繼續(xù)跟著。
夕陽西下,柳阿叔正在縣城西邊的一間民房里,拿著元代梅瓶小心地擦拭。
聽到手下匯報寧媛去了縣公安局,還是個領(lǐng)導(dǎo)親自出來接待的。
他耷拉下來的眼睛露出危險光:“難道她是警察……不對,如果她是局子的人,不敢這么囂張賣東西!”
不管是誰,讓他吃了那么大的虧,把他柳阿叔的臉在地上踩,不弄死那臭婊子,這事兒過不去!
“大哥,要不要我去找關(guān)系打聽一下?”矮冬瓜湊過來。
柳阿叔點(diǎn)點(diǎn)頭,冷哼:“嗯,謹(jǐn)慎點(diǎn)?!?br /> 太陽下山了,他小心地端著梅瓶往自己的房間深處的藏寶室走去。
只是,他才推動密室的機(jī)關(guān),打開門的瞬間,不禁呆住了。
房間里一道修挑的人影背著光正坐在房間深處,一雙長腿恣意地交疊搭在桌子上,手里還在把玩著什么。
柳阿叔看不清對方的臉,卻嚇了一跳,就要叫人:“你——”
“噌!”一記寒風(fēng)擦過他的臉頰,利刃直接插進(jìn)他耳邊的門上。
血順著柳阿叔被割破的臉頰滑下來,他終于明白對方手里把玩的是鋒利的匕首。
而他叫人的聲音也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這位……大哥,你想要什么,只管拿?!绷⑹逯雷约河錾嫌膊缱恿?,這一手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尤其是在他看見對方手里還有一把匕首的時候。
對方的面孔隱沒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臉,只一身冰冷莫測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對方慢條斯理地開口了:“柳阿叔,南豫省安懷市圖城縣文中鄉(xiāng)新化鎮(zhèn)曹家村十二組村民,本名曹河南,今年四十九歲,七十二歲老母,姐妹兩個,有個兒子在縣高中讀書,女兒剛嫁人,還有什么需要補(bǔ)充的么?”
一句被揭穿了無人知道的老底,就讓柳阿叔整個人僵住了。
他眼底閃過陰狠與懼色:“你到底是誰,想干什么,敢動我家里人,老子弄死你!!”
陰影輕哂了一下:“柳阿叔也好,曹河南也罷,別去招惹你不該惹的人,查你不該查的事,嗯?”
惹不該惹的人,查不該查的事……
他最近要查的只有……
柳阿叔渾身一僵,一邊悄悄伸手摸向身后,一邊瞇起眼試圖看清楚坐在陰影里人的模樣:“你是說中午時那個小丫頭?”
原來對方真的有不可說的背景?!
話音未落,對方突然一腳猛地踹在面前的長紅木桌子。
那沉重的紅木桌子居然就“砰”地一下朝著他撞了過來。
柳阿叔大驚失色,肚子被撞得劇痛,他踉蹌兩步,忍痛直接舉槍就要打。
但一只冰冷的手不知從何處而來,突然揪住了他的后頸——
“砰!”一聲,他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下子就被摔在了紅木桌子上,手腕也被“啪”地一折,手里的五四式手槍就落在了對方手里。
他還沒來得及喊痛,就被人暴戾地按著腦袋“咣”地一下兇狠地砸在桌子上。
殷紅的血順著他額頭滲在桌子上!
“我沒什么耐心,也不喜歡別人?;印!鄙砗髩褐浦年幱?,聲音依然很平靜和清冷。
只是伴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
柳阿叔猩紅著眼睛,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五四式,被對方單手一分鐘內(nèi),拆卸成一堆廢鐵。
冰冷的子彈和零件一件、一件地掉落在自己鼻尖前的桌子上,把他的臉刮出細(xì)小的血痕。
“阿叔!”
“大哥,出什么事了!”
“大哥!!開門?。。 ?br /> 藏寶室外的很多人都被驚動了,拼命地砸門。
可室內(nèi),柳阿叔身后的男人卻輕輕地笑了,仿佛很有點(diǎn)期待的樣子,很輕地問:“要不要讓他們進(jìn)來,我很久……沒開葷了?!?br /> 城府深沉,兇狠了一輩子的柳阿叔,卻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哪怕密室門外都是他被驚動的手下,哪怕手下們手里都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