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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太后害怕了,想要討好太子妃

馹張嬤嬤拖著被打斷的一條腿爬回慈安宮,聲淚俱下控訴太子手段殘忍,正好給了林太后訓(xùn)斥太子的理由。

“皇上,太子遠(yuǎn)不似表面那般溫和儒雅,連哀家的人都敢打,往后是不是連哀家也不放過?”

林太后又氣又怒,勸說北梁帝盡快將太子手中權(quán)利收回,美其名曰是磨一磨太子的心性。

北梁帝的視線挪到張嬤嬤身上,皺起眉頭,此時忠公公往前一步壓低聲音在北梁帝耳邊低語幾句。

北梁帝臉色驟變。

“若不是殿下及時趕到,今夜太子妃失了清白必會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太子妃是個倔強(qiáng)的,萬一想不開……”忠公公話沒說完,北梁帝看向張嬤嬤的眼神越發(fā)陰狠。

“拖出去,杖斃!”

“皇上?”林太后驚愕,對上北梁帝的眼神又悻悻閉嘴。

臨走前北梁帝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林太后,雖未開口,卻足以令林太后心驚不已。

她捂著心口跌坐在椅子上,氣憤不已:“不過是罰了太子妃幾日而已,一個兩個的全都不將哀家放在眼里?!?/p>

“太后,您消消氣,許是皇上和太子都顧忌太子妃盛家獨女的身份,做做樣子。您是長輩,等兩國使臣都走了,咱們來日方長?!睂m女勸。

“哀家……”林太后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暫時將這憋屈咽了下去。

……

接近午時

飛霜候在床榻邊上,時不時探過腦袋看向里頭,眼神一瞄,露在外頭的肌膚一片青一片紫,她不禁皺起眉頭,心里埋怨殿下下手太狠了。

終于在飛霜第數(shù)十次伸出脖子時,錦初睜開了眼,指尖揉了揉太陽穴,輕輕一動,半邊身子都酸軟無力。

“太子妃?!憋w霜上前扶了一把。

錦初回想起昨兒發(fā)生的事,小臉陰沉沉的,任由飛霜穿戴整齊后,道:“紅梔呢?”

飛霜去請人。

片刻后紅梔趕來,屈膝行禮,知道對方要問什么,主動開口:“佛堂里的香媚骨香浸泡,您聞了一個時辰,是殿下將您帶了回來,昨夜的事沒有透出半個字?!?/p>

太后對她用媚骨香,肯定還有后招。

佛堂是禁地,要是再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男子,錦初指尖在發(fā)抖,不敢想象處境……

她眉眼盡是冷意,語氣盡可能的平穩(wěn):“除此之外,佛堂附近可還有其他人出現(xiàn)?”

自知瞞不過,紅梔老老實實地回應(yīng):“確有一名隴西籍貫的男子出現(xiàn)在佛堂附近,已被長慶侍衛(wèi)捉拿?!?/p>

嘶!

錦初倒吸口涼氣,小臉驀然慘白,指尖掐入掌心才克制住了怒氣,果然是沖著她來的。

許久情緒才平復(fù)下來。

強(qiáng)撐著身子的酸軟不適來到廊下,飛霜低語:“今兒一早殿下就去了慎刑司,昨晚上皇上去了慈安宮,杖斃了一個嬤嬤?!?/p>

杖斃?

錦初心中冷笑,以為打死了一個嬤嬤就能一了百了?

接下來兩日錦初都在休養(yǎng),閉門不出,也未見姬承庭回來,慈安宮也是大門緊閉。

一天三頓飯,每日循規(guī)蹈矩,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直到大慶使臣來訪的前一日

慈安宮解了禁足

北梁帝還特意舉辦了場家宴,幾個皇子,皇子妃一個不落,后宮妃嬪也是盛裝出席。

最耀眼的還是祁貴妃,身著明艷動人的緋紅宮裙,鬢間珠釵環(huán)繞,雍容華貴,嫵媚多姿。

在看見錦初的時候,祁貴妃眉眼挑起,主動上前打招呼:“聽說太子妃這幾日病了,東宮這是怎么了,接二連三的出些怪事?!?/p>

祁貴妃拿起帕子輕輕擦拭嘴角。

一旁的林太后時不時朝著這邊看來,幾次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開口,將臉瞥向另一側(cè)。

“該不會是東宮沖撞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吧,用不用找欽天監(jiān)查一查,去去晦氣?”祁貴妃又道。

聲音不小,惹得幾個妃嬪朝著這邊看來。

錦初揚(yáng)眉:“原來貴妃娘娘竟相信鬼神之說,我以為皇宮有天子坐鎮(zhèn),十分鬼煞也是不敢輕易靠近的。”

北梁帝在前方也聽見了,眸色幽幽地瞥了眼祁貴妃,嚇得祁貴妃訕訕閉嘴,等北梁帝挪開視線后,又狠狠瞪了眼錦初。

家宴有北梁帝在,林太后硬撐著沒有提前離開,不過神色也是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北梁帝沉聲:“大慶來訪,不論是前朝還是后宮,朕不希望再鬧出什么事來,有損北梁威風(fēng)!”

眾人紛紛站起身,面色誠惶誠恐應(yīng)了句是。

開席后不久姬承庭才姍姍來遲,站在北梁帝耳邊低語幾句,北梁帝若有所思起來。

沒多久,北梁帝便起身離開了。

一同離開的還有姬承庭。

沒了皇子和太子,宴席松快了不少。

錦初興致缺缺,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作陪,這時小宮女湊上前:“太子妃,太后請您過去?!?/p>

錦初眼皮跳了跳,順勢朝著上首看去,果然看見了林太后也朝著這邊看來。

起身,上前行禮。

“太子妃不必多禮,坐下吧。”林太后發(fā)了話。

宮人搬來凳子。

錦初謝過之后坐了下來,面上依舊是乖巧恬淡模樣,林太后清了清嗓子,緩了聲:“哀家之前和太子妃有幾分誤會,過往如何,不必再談,你得空多去慈安宮走動走動?!?/p>

語氣里有幾分不情愿的討好。

錦初佯裝糊涂:“太后,臣妾何時與您有誤會了,若是為了蕭良娣,那太后就冤枉臣妾了,不過蕭良娣在臣妾眼皮底下自戕,臣妾身為東宮女主子,確有不可推卸之責(zé),太后教訓(xùn)臣妾,臣妾并未不滿?!?/p>

林太后以為,話說到這個份上,錦初就應(yīng)該感恩戴德才對,看錦初面上的淡漠,分明就是不領(lǐng)情。

林太后當(dāng)即臉色微微一沉,語重心長道:“在后宮多一個朋友,遠(yuǎn)比一個敵人來得好,太子妃年紀(jì)還小,日后吃了虧就懂了。”

說罷,林太后還特意將手上的一串佛珠賜給了錦初:“你年輕氣盛,性子急躁,這佛珠是哀家戴了多年的,就賜你壓壓身?!?/p>

宮女取下佛珠遞到錦初手中。

眾目睽睽之下,林太后又是教訓(xùn)又是賞,倒叫人摸不清真實意圖,錦初乖巧站起身,雙手接過:“臣妾多謝太后賞?!?/p>

手握佛珠,嘴里還象征性地念叨著阿彌陀佛。

林太后見狀這才緩和了笑容。

名為家宴,實際就是北梁帝將一群人湊齊,敲打一頓,眾人食不知味,沒多久宴就散了。

“太子妃。”

祁貴妃攔住了錦初的去路,上下打量她的容貌,嘖嘖兩聲,而后笑了笑:“難怪本宮看著眼熟,原來是像極了故人,難怪,難怪……”

錦初雙眸習(xí)慣性的微蹙。

“太子妃莫怪,本宮剛才高興多喝了幾杯,就當(dāng)本宮胡言亂語吧?!?/p>

祁貴妃笑意吟吟的手搭在了宮女胳膊上,揚(yáng)長而去。

望著祁貴妃背影,錦初若有所思起來。

“太子妃,您消消氣,不要將祁貴妃的話放在心里?!奔t梔倒了杯茶遞上前。

錦初搖頭:“她說什么,我根本沒在意?!?/p>

就在祁貴妃和她閑聊之余,她腦海中隱約察覺不對勁,看向紅梔:“你對媚骨香知曉多少?”

紅梔道:“媚骨香來自西域,藥性極霸道,若不慎誤吃,不及時解開,會傷女子肺腑,還會導(dǎo)致女子子嗣艱難。更嚴(yán)重的,還會血脈逆流而亡?!?/p>

“若摻于香中,會如何?”

“一個時辰內(nèi)必發(fā)作?!?/p>

一個時辰內(nèi)發(fā)作,可她在佛堂足足呆了四個時辰,當(dāng)姬承庭趕來時,她尚且還有幾分理智呢。

若林太后是幕后主使者,早就動手了,又怎么會在第三個時辰才下手,而且眾人皆知,她是被林太后罰去佛堂的。

出了事,林太后難辭其咎。

媚骨香壞她子嗣……

錦初立即猜到有人趁機(jī)陷害自己,她對著紅梔低聲吩咐幾句,紅梔詫異,點頭:“奴婢這就去?!?/p>

傍晚

紅梔回來了:“奴婢打探過,那日在佛堂的確是有人找張婆子說過話?!?/p>

“是誰?”

“是翊坤宮的春娥?!?/p>

翊坤宮,祁貴妃的寢宮。

錦初眸色微動,那日她在佛堂昏昏欲睡,腦子一片混沌,加上天色又黑暗,只依稀看過穿著和張嬤嬤一樣顏色上的背影點了香。

她壓根沒多想。

原來是祁貴妃……

一旦她真的出事了,背鍋的是林太后,倒霉的是她自己,祁貴妃完美隱身。

祁貴妃……

能讓祁貴人這么著急對東宮下手,可有祁予安的參與?

錦初深吸口氣,對著飛霜招招手吩咐,飛霜點頭:“奴婢明白。”

剛吩咐完迎面一道寬闊的背影走上前,姬承庭身穿錦色蟒袍,俊朗堅毅的容顏越來越近。

他面色溫和,坐在她對面。

錦初起身行禮卻被他攔住:“不必多禮,孤聽說今日你沒什么食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多謝殿下關(guān)心,未曾?!?/p>

看著錦初欲言又止的樣子,姬承庭仿佛猜中她的心思:“那個侍衛(wèi)被處死了?!?/p>

錦初問:“是什么人將他送入宮的?”

一個遠(yuǎn)在隴西的侍衛(wèi),怎么會千里迢迢來皇宮做侍衛(wèi),要說沒人打點,她不信。

“錦初,這件事到此為止吧,那天的事不會傳出去?!奔С型ノ罩氖謩瘛?/p>

錦初抬起頭看了一眼眉眼深邃的姬承庭,抿了抿唇,裝如溫順模樣點點頭。

姬承庭微微笑,忽然跟她提及了蕭家:“蕭氏一門全族流放,云王也承認(rèn)了當(dāng)年空運糧草的事。”

“那云王爺和勇王聯(lián)手陷害盛家呢?”錦初追問。

姬承庭沉默。

“還有盛家那把火,究竟是誰?”

“錦初?!?/p>

錦初莞爾一笑:“是臣妾失言,臣妾相信殿下時機(jī)成熟會給盛家個交代的?!?/p>

姬承庭點了點頭。

沒坐一會兒,長慶便將人給喊走了,姬承庭不得不起身,還不忘對著她吩咐幾句好好吃飯。

“殿下放心,臣妾會照顧好自己的。”

目送姬承庭離開。

錦初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手里的那一串佛珠不自覺收緊力道,朝著紅梔看了眼。

紅梔心一驚,跪在地上:“太子妃,奴婢從未和殿下私底下匯報過一個字?!?/p>

錦初卻搖了搖頭:“你精通醫(yī)術(shù)?!?/p>

那天她從佛堂出來,就是紅梔替她把脈,時不時針灸,那嫻熟的手法絕對精通醫(yī)術(shù)。

“是,奴婢自幼學(xué)醫(yī)。”

“可會毒?”

紅梔蹙眉。

錦初將手上的一串佛珠塞入紅梔手中,冰涼的指尖搭在紅梔手背,莫名讓紅梔渾身一激靈。

“就用媚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