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期這一個月,你回家住,我不耽誤你的工作,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只需要記得你沒離婚前是我老婆,別給我?guī)ЬG帽子。”
盛暖無奈一笑。
“好,去民政局吧?!?/p>
她打完手勢,跟厲庭舟一起走到他的車前。
“暖暖?!?/p>
林弘文叫住她。
她只是稍作停頓,最終還是上了厲庭舟的車。
一路上,盛暖都沒有說話。
到了民政局,很順利地做了離婚登記。
厲庭舟原本是想讓盛暖做到這一個月維持他們曾經(jīng)的婚姻關(guān)系。
但是他見盛暖狀態(tài)很不好,對他更是冷漠至極,所以沒有提這個要求。
能回到家感覺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暫時就這樣吧。
協(xié)議是厲庭舟擬好的,還是按那次厲庭舟騙她回家的方式擬出來的協(xié)議。
該給盛暖的,厲庭舟都給了。
盛暖自己是沒有興趣的,但她不想節(jié)外生枝,重新調(diào)整合同,又要耽誤時間,直接在厲庭舟擬好的協(xié)議上簽了字。
她也沒有鬧,從民政局出來后,跟厲庭舟一起回了西山別墅。
進門,許家二老和許書意都在。
許書意愣了一下,明明看到厲庭舟說他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了字,盛暖怎么又跟他回來?
許家二老見著盛暖回來,是挺高興的,也不知道厲庭舟是用什么手段把人給帶回來的。
不過能把人帶回來,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暖暖,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一陣兒,庭舟為你的事,費了不少心思,希望你們以后能好好的。”
養(yǎng)父母都在,許書意故意說這種客氣的話。
許家二老也想跟盛暖親近一些,畢竟是自己的外孫媳婦,可是厲庭舟對她做的那樣事情,他們二老臉上無光,實在是尷尬得不知道怎么面對盛暖。
主要是盛暖的態(tài)度也十分漠然,她直接回了主臥的房間。
她原來的東西,都在主臥放著,進去之后就把門給反鎖了。
許老太太趕緊把厲庭舟叫過來,“你怎么說服她回來的?”
“別管?!彼膊辉敢庹f,“你們什么時候回?”
家里有人,夫妻難過二人世界。
雖說這下的是逐客令,但許家二老倒也沒生氣。
許老太太笑著說:“既然你把人都接回來了,對人家好一點,我看你們還要冷戰(zhàn)一陣子,你這是害得我們都被她一起不待見,她恐怕也不愿意跟我們相處,我們就先回吧。”
“我讓姐送你們吧。”
二老年紀大了,厲庭舟也不放心他們單獨出行。
許老太太問許書意:“你要不要一起回?如果你回的話咱們一起走,就不用麻煩庭夏過去?!?/p>
“我暫時還回不了,正在跟方導(dǎo)師那邊學(xué)著,進度還沒完成。”
許書意是不可能走的,她還想了解后續(xù)厲庭舟和盛暖的發(fā)展情況。
走了,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過,厲庭舟真是挺狠的,到現(xiàn)在還不肯告訴林家,盛暖是林家小妹。
許老太太掏出一張卡給許書意,“你去買套房子吧,長期住在庭舟這里也不合適?!?/p>
許書意趕緊說:“媽,我有錢,我已經(jīng)買好公寓了,這幾天在這邊就是陪你們,你們回家的話,我就搬公寓去住?!?/p>
這一次,厲庭舟沒有主動挽留。
他和盛暖的感情出了問題,家里無法再容納其他的人。
他也抽不出那么時間照顧太多人的感受。
“那行,就這么定了?!?/p>
厲庭舟讓周秘書訂機票,然后通知厲庭夏過來,接二老去機場。
二老走的時候,許書意也跟著一起走了。
臨行前,許家二老交代厲庭舟,有事要跟盛暖多商量,如果她真的不能回心轉(zhuǎn)意,那就離了,強扭的瓜不甜,也不能太委屈盛暖。
厲庭舟是不愿意離,為了讓二老放心,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
送走許家二老和許書意,厲庭舟深呼了一口氣,回到家里,也沒有去打擾盛暖,而是去了書房。
盛暖也沒有閑著,厲家的事情,她已經(jīng)不想再操心了,她專心致志坐在她電腦前忙她的制作。
林弘文這段時間,對她的幫助很多,她愿意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換回他妹妹的消息。
A國已經(jīng)是深夜了,葉淮遠算著時間,盛暖差不多也該打完官司了,他便給盛暖發(fā)了一條信息。
【怎么樣了?】
收到葉淮遠的消息,盛暖控制不住的有些難過。
昨天刷到葉家的事,她其實就想聯(lián)系他的。
到了這個地步,她又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暫時還沒有辦法回應(yīng),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吧。
【出了點意外,暫時不能過去了,差不多需要一個月的時間?!?/p>
葉淮遠看著盛暖回過來的消息,幾乎明白了一定是厲庭舟又用了什么手段。
【他逼你了?】
【沒有,和平離婚,已經(jīng)去民政局登記過了,需要一個月的冷靜期。】
其他的,盛暖沒有多說。
即使有一個月的冷靜期,盛暖想出國的話,也是可以的。
她沒走,只有一個原因,厲庭舟一定要拿住她什么要害了。
只不過都登記離婚了,葉淮遠也不好再說什么。
盛暖不沒拿到離婚證,問得多了,顯得有些越界。
【如果不方便出國,那在國內(nèi)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每天做康復(fù)練習(xí),如果碰到什么問題,隨時聯(lián)系我?!?/p>
【好?!?/p>
這時,厲庭舟正與史密斯通話。
先是跟史密斯說了,這一個月盛暖暫時不出國,讓他不要催盛暖。
其次,他問:“上次不是說國外有一個專家,可以治療失語癥嗎?推薦給我?!?/p>
昨天下午,盛暖是發(fā)出聲音了,但是很吃力。
今天她依然是用手語,應(yīng)該還是沒有辦法正常的說話,他必須要找醫(yī)院來給她看病。
“這個……”
史密斯那點有點猶豫。
“讓你介紹個醫(yī)生,你還吞吞吐吐的?”
“舟,這個醫(yī)生恐怕你請不到?!?/p>
厲庭舟眉心折成一條線,“我怎么就請不到了?他要多少錢我都給。”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人的問題?!?/p>
厲庭舟不悅地說:“你們西方人不是很直接的嗎?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的?!?/p>
“可能是受你們的影響吧,舟,你還是別問我了,你再想其他的辦法吧,這件事對我來說,還是有點棘手,反正你也不用擔(dān)心,你老婆的失語癥,一定能治好的,別想太多。”
史密斯還是安慰了厲庭舟。
“別啰嗦這些沒用的,我要知道那個醫(yī)生是誰,你把他名字告訴我,我自己去請。”
“當(dāng)真?”
“嗯?!?/p>
“葉淮遠。”
聽到這三個字,厲庭舟的手機差一點要掉下去。
“是不是很驚訝?那我實話跟你說吧,他幫暖治失語癥應(yīng)該有些日子了,他在A國的時候,在實驗室里待了七年,主攻后天失語癥的研發(fā),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是什么原因吧?!?/p>
直到掛了電話,厲庭舟的耳邊一直回蕩著史密斯的話,在實驗室里待了七年,主攻后天失語癥的研發(fā)……
所以,葉淮遠是沖著盛暖回來的。
她已經(jīng)在治了。
而他作為丈夫,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昨天下午,她意外發(fā)出聲音,是不是以后她能說話了,他都不知道。
一種難言的情緒涌上厲庭舟的心頭。
她小時候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得了失語癥。
又經(jīng)歷了什么,連小時候的記憶都沒有了。
不過五六歲的時候的事情,能記得到的不多,但多少也應(yīng)該知道自己的父母長什么樣子,知道自己是有家的人。
也許她還經(jīng)歷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啞巴,在嫁給她之前,她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吧。
厲庭舟再次拿起手機,撥打了周秘書的電話。
“去查查太太所有的資料,能查到的,全部都要?!?/p>
掛了電話之后,厲庭舟將電話打到了葉淮笙那里。
生意場上見過,互留有電話,但是不太熟。
葉淮笙突然接到厲庭舟的電話,還是有些驚訝。
“這是吹的什么風(fēng),厲總親自給我打電話?!?/p>
“方便把你弟弟的電話給我嗎?”
葉淮笙輕笑,嗓音略顯失望,“我還以為厲總有什么生意要與葉氏合作,原來是找我弟弟,是要找他算賬嗎?”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看來葉淮笙知道葉淮遠的事情。
“不是,找他治病?!?/p>
“好,我掛,然后發(fā)給你?!?/p>
葉淮笙將葉淮遠的電話發(fā)給了厲庭舟。
面子還是能給一下的。
厲庭舟盯著葉淮遠的電話號碼看了許久,才決定撥過去。
葉淮遠在想盛暖的事情,還沒有睡。
看到一個來自江城的陌生電話,頓了頓,接了起來。
“喂,葉淮遠,你哪位?”
“厲庭舟?!?/p>
葉淮遠瞳孔一緊,沒想到厲庭舟會主動打電話到他這兒。
他沉聲說:“你又拿什么事情威脅小啞巴了?”
“想見她嗎?”
厲庭舟輕飄飄幾個字,讓葉淮遠有點迷惑,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又想耍什么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