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舟,你看你把這事鬧的?!?/p>
這時,蘇楷慢悠悠地上來了。
今晚真是把他給折騰壞了,累死他,好久都沒這么累過了。
“庭舟,硯遲,盛暖呢?”
厲庭舟沒有說話,江硯遲說:“在搶救室?!?/p>
“庭舟,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讓她昏了過去?!?/p>
蘇楷也替他擔心。
畢竟盛暖做的是大手術。
真出了事,可是沒辦法再等新的肝源了。
“我沒對她做什么,只是說話,她應該不是肝臟的問題,她好像是頭疼?!?/p>
厲庭舟認真回想了。
她以前肚子疼,不是這樣的。
她剛剛是抱住了頭,說疼。
不管她是哪里疼,厲庭舟都忍不住心疼。
江硯遲瞇起眸子,“她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是不是你說了什么有關小時候的事情,刺激到了她?”
“雪人?”
雪人的事,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玩,都知道。
盛暖只要厲庭舟,不要別人。
每次堆雪人,都堆五個。
厲庭舟疾步走到林弘文跟前,“我跟她說了雪人的事,她應該是頭疼,你別擔心。”
早前在治病的時候,盛暖就總是夢囈。
林弘文在想,也許就是要想起小時候的事了。
剛剛他不問青紅皂白給了厲庭舟一拳,有點過意不去。
盛暖現(xiàn)在還沒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厲庭舟說的這樣。
還是等盛暖出來再說,林弘文沒有回應厲庭舟。
厲庭舟可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冷待,但他依然沒走,沒有確實盛暖的安危之前,他是不能走的。
過了大半個小時,搶救室的門打開了。
醫(yī)生和盛暖一起出來。
盛暖確實沒有什么大事,
她一出來,就撲進林弘文的懷里,“哥哥,我想起小時候的事了?!?/p>
聽到他這句話,另外三個人的眼里全都閃出了光。
尤其是厲庭舟。
他和盛暖現(xiàn)在的關系,幾乎是白熱化,但他們小的時候,關系真的特別好。
如果她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會不會對他的態(tài)度好一點。
林弘文其實很想知道盛暖小時候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有那么大一段記憶的空白。
盛暖松開林弘文后,蘇楷往前走了一步,笑著說:“你想起小時候的事,有沒有想起我?”
他跟盛暖的初見太不愉快了,要是盛暖記得小時候的事,他們的關系也許能好一點。
畢竟現(xiàn)在盛暖都回到林家了,以后更是要時常見面。
盛暖點點頭。
蘇楷高興地說:“太好了,想起來就好了?!?/p>
江硯遲深深地看了盛暖一眼,他可沒像蘇楷那個白癡一樣去問,盛暖既然想起來了,那就是想起來了,根本不需要問的。
“哥哥,我有話跟你說,我們走吧?!?/p>
盛暖挽起林弘文的胳膊要離開。
“暖暖?!?/p>
厲庭舟叫住了她。
她頓了頓腳步,但是沒有回頭。
厲庭舟就這么看著盛暖離開了他的視線。
走出醫(yī)院,林弘文把身上的外套取下來披在盛暖身上。
外面還是有點冷的。
“暖暖?!?/p>
“暖暖?!?/p>
厲庭舟追下來了。
盛暖聽到他的聲音,皺了皺眉。
她現(xiàn)在更討厭厲庭舟。
許書意就是個壞蛋,他卻對許書意好了那么多年,她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哥哥,我們走?!?/p>
盛暖和林弘文走出醫(yī)院。
厲庭舟還想追,江硯遲攔住了他。
“庭舟,算了,她都想起小時候了,還是不肯理你,你何必再自討苦吃?!?/p>
這一晚上,真是把他們都折騰壞了。
厲庭舟終于沒再去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盛暖和林弘文消失在夜色深處。
“暖暖,告訴哥哥,你都想起什么了?”
“所有的,我都想起來了,是許書意,是她騙我厲庭舟生日,讓我去給厲庭舟送蛋糕?!?/p>
“該死!”
盛暖不知道厲庭舟不過生日,但是許書意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還有呢?你去送蛋糕,怎么會不見了,后來為什么會被現(xiàn)在的家收養(yǎng)?”
“那個張岳,許書意的父親,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他是一個犯罪團伙的頭目有,販賣兒童,我去了厲家,厲家說庭舟不在,庭舟去了他外婆家里,我到許家門口的時候,被張岳擄走了!現(xiàn)在想來,也許他根本一直都知道她的女兒在許家!”
信息量有點大,林弘文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我不知道許書意那個時候知不知道張岳是她的父親?”
林弘文說:“她應該不知道?!?/p>
“哥哥,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p>
林弘文沒敢說是因為尋找配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便說:“你之前要查張岳,我們不是撞見許書意是他的女兒,我就去查了許書意,許書意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找她的親生家庭,是七年前她跟厲庭舟沒有結成婚,然后去做了DNA,放在配型庫里,尋找親人,但她和張岳是什么時候認識,這個還不清楚,也有可能張岳一直知道,也一直有跟她聯(lián)系?!?/p>
盛暖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不由得替許家二老惋惜。
許爺爺和許奶奶,她小時候也經(jīng)常接觸,是很好的人。
但他們卻收養(yǎng)了這樣的女兒。
小時候的盛暖不知道許書意讓她給厲庭舟送蛋糕是為了惹厲庭舟生氣,但長大后的她,知道了。
“哥哥,先不管那些,我被他抓走之后,還跟他說了我是林家的人,他只要帶我回去,爸爸媽媽給他很多錢,但是他沒有,他一直虐待我,有一次我聽到他跟他的人說要把我雙腿雙腳打斷,讓我去當乞丐乞討,我嚇壞了,想逃跑,但是當時我們住在一個小島上,我也不知道是哪里,趁上廁所的時候,我就跳河了?!?/p>
“好在你小時候學過游泳,是不是就這樣逃跑了?”
盛暖哭著點點頭。
“他們好多大人下手去抓我,我游得好累,好害怕,最后我感覺我被淹死了,再醒來了,就看到了外婆,不知道在水里窒息還是害怕導致的,看到外婆的時候,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外婆說我是落水發(fā)了幾天高燒把腦子燒壞了,她說不記得就不記得,沒關系的,就算我不記得,也是她的乖外孫女?!?/p>
她就這樣,從林熹變成了盛暖。
她想,也許是外婆在河邊撿到了她,恰好,養(yǎng)母的女兒沒了,外婆見她什么記都沒有,就讓她當了養(yǎng)母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