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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吻了下她的額頭,面對擁抱

s交了兩套衣裳,讓喚夏送去云錦夢華,因這些日子事忙,延誤了一日的工期,陳稚魚多送了兩個荷包去,喚夏送完后回來告訴她,衣裳剛擺上架,便有人瞧上了問價,當(dāng)著她的面,那老板雖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報了價,一套衣裳,四十五兩。

陳稚魚訝異,她記得這兩套拿來時,只說售價在三十兩左右,這老板坐地起價,也不怕客人扭頭就走?

這想法剛起來,喚夏臉興奮地紅撲撲的,道:“那夫人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買了?!?/p>

陳稚魚張了張嘴,神色憨態(tài)可愛,道:“我還是低估了京城婦人的財力,是我沒見識了?!?/p>

喚夏忙搖頭,肯定姑娘,說道:“那婦人可還說呢,說那衣裳布料不值這個價,但色彩搭配,還有上面的繡案難得一見,穿著也新穎。”

衣裳顏色的搭配原先是常見的純白,是陳稚魚建議加點(diǎn)水藍(lán),白色配上任何顏色都不會突兀,但她要繡的花兒卻要在這兩種顏色間顯形,之所以特別,也在此處。

被人肯定了,陳稚魚還是很高興的,這讓她愈發(fā)自信起來。

原先還擔(dān)心,自己在云麓地方小,那一套到京里來不一定適用,但如今看來,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是一樣的,如此,她便也沒什么好顧慮的,只管放手去做。

喚夏又說:“過兩天老板會拿一匹更好的料子來,姑娘可以適當(dāng)提提價了?!?/p>

聽她這么說,陳稚魚噗嗤一笑,拿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頭,道:“怎就這般急了去?哪有這么做生意的?一件有了效果就提價,那以后還有什么利潤空隙呢?”

喚夏撓了撓頭,尷尬解釋道:“奴婢只是看姑娘每日那么辛苦才能繡出一件,便想著多拿點(diǎn)報酬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p>

陳稚魚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賬本找了出來,將那兩件衣裳的報酬記了上去,她在賬本上記得很是細(xì)致,兩套衣裳什么布料,布料什么價格,她賺了多少,都細(xì)化了。

邊寫她邊說道:“好貨不愁賣,要提價,也是要等我們的東西穩(wěn)定下來,人家老板才會愿意重新商量價格,否則,短期的利益不足以讓他松口,多而密的提價要求也會令人厭煩?!?/p>

喚夏又學(xué)到了,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是奴婢想太簡單了?!?/p>

陳稚魚安慰她:“你雖想得簡單,但也是為我著想,沒事,生意嘛,你跟這幾次便知道門道了。”

閑言少敘。

晚間,過了用晚飯的時間,陸曜還沒回來,也未叫人帶話來,陳稚魚等了會兒,桌上的飯菜都涼了,便讓人都撤了,剛準(zhǔn)備起身出去走會兒,就聽到喆文的聲音傳來:“大少爺回來了,準(zhǔn)備熱水!”

陳稚魚便停了腳步,往他必經(jīng)的方向走去,剛看到人,便差距到他身上冷冽的氣息,稍頓,男人走到她面前,只說了句:“我在外用過了,你早些休息,我今夜要事在身?!?/p>

陳稚魚懵懂點(diǎn)頭,剛想慰問一句,就聽他說:“無論日后誰問起你,你都要說今夜我亥時回來,就沒外出了?!?/p>

陳稚魚沉下眼眸,在他冷凝的注視下,重重點(diǎn)頭。

見她并不多問,陸曜心頭一軟,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湊過去親吻了下她的額頭,便往書房去,一時,書房燈火通明。

陳稚魚在原地站了會兒,抬手摸了下額頭,抿著唇回到主屋,等過了幾息,讓喚夏將鄭姨娘送來的甜食拿來,放在碟子里,端著碟子去了書房,并讓她們不用跟著。

書房坐著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人,起先看到,陳稚魚蒙了一下,待那人站起來,身量體型竟都與陸曜相差無幾,意識到了什么,陳稚魚咽下心中驚慌,反手將門關(guān)上,道:“大少爺用點(diǎn),我在此處陪您一會兒?!?/p>

那人神色略有些緊張,只頷首,從外面看,只見兩個影子保持著距離,并沒有什么不妥。

而屋內(nèi),被陳稚魚盯著看的暗影,正有些坐立不安。

都怪陸曜,回來的急,走的也急,都沒有提前告知她一下,不過現(xiàn)在也好,她進(jìn)來稍坐,更能證實(shí)陸曜一直在書房的假象。

至于他為何要這么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事,陳稚魚只管默默吃著甜食,甜香不膩,口感綿密,心里暗暗想著:難道,止戈院也有別的眼睛盯著?讓他回了自己的家,都還要這般謹(jǐn)慎。

一時,陷入沉思,想得越多,也越沉重。

對面正襟坐著的暗影,目光時不時落在眼前的少夫人身上。

一時看呆了眼,今日一見才知,少夫人貌若天仙,一點(diǎn)也不見窮酸氣,外頭人傳的那些,皆是不實(shí)謠言。

陳稚魚沒待多久,吃完甜食就出去了,臨走時看向門口眼神閃躲的喆文,有些好笑,他應(yīng)該是害怕自己這時追問些什么吧?

陳稚魚才沒有那么傻,關(guān)于他的私事,他愿意告訴她最好,她卻不會私下去打聽。

“大少爺今日事忙,你在此候著,若是里頭要什么,也好伺候?!?/p>

喆文松了口氣,朝她行了禮。

陳稚魚便回了主屋,等她洗漱過后,外頭還是沒什么動靜,此夜寂靜,她有些熬不住了,進(jìn)了里臥吹了盞離床最近的燈,一頭扎進(jìn)被窩里,不過多時,呼吸勻稱,進(jìn)入夢鄉(xiāng)。

約做了一夢,身邊一沉,清洌的氣息傳來,帶著剛沐浴后的潮濕,寬厚硬朗的身軀從后面貼上她的背,一雙手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翻了個身,面對擁抱,男人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她悶在被子里,這個季節(jié)的夜晚,兩人這般緊密相擁,不過幾息就要熱出汗,男人絲毫未覺,但被他抱得密不透風(fēng)的陳稚魚卻被迫從夢中醒來,醒來時還說了句夢話:“吃……吃不下了?!?/p>

夢里,鄭姨娘端著新做的甜食,塞得她一嘴,撐得她說不出話了。

話音落下,頭頂傳來一陣悶笑聲,陳稚魚便徹底清醒了,睜大了眼,全身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存在,這般的擁抱令她熱得慌,便從被子里探出了頭,稍微一掙,他倒也沒抱實(shí),隨著她就松開了力道。

雖然放開了些,但兩人的距離還是很近的,陳稚魚剛想問他是不是才回來,就聽他笑說:“沒想到夫人還是個小饞貓,夢里夢到什么好吃的了?”

陳稚魚臉微燙,與他說了嘴鄭姨娘送甜食來的事,陸曜聽后也只說:“鄭姨娘好廚藝,為人也謙和,來給你送東西,估計(jì)是有事相求?!?/p>

他說得直白,陳稚魚倒也沒否認(rèn),只說:“只是不知鄭姨娘想要什么,我也怕沒那能力相幫?!?/p>

陸曜微微垂頭,看著她彎翹的鴨睫,聲音低啞道:“若有什么你不好應(yīng)承的,便讓我來解決。”

陳稚魚抬眼,聽了這話心有觸動,只說:“后院的事,不麻煩大少爺?!?/p>

陸曜將她抱緊了些,長出了口氣,道:“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陳稚魚便住了聲,聽出了他話語間的疲憊,多少話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雖不好打聽他的私事,但問他總是沒錯的,即在陸家這條船上,她也不能太被動,有些事情還是要了解清楚才是。

做個睜眼瞎,總是不便的。

陸曜閉上眼,心中暗道:后院的事,近些日子他或許是真有心也無力了,今日朝堂之事繁多,今夜又出了點(diǎn)岔子,家里事,他分不出心去搭理,好在新婦能干,在止戈院里,沒叫他操什么心,沒成婚以前,每日回來喆文都會匯報一些,有時還啰嗦,只叫他頭疼,如今院里有了女主人,他也切實(shí)體會到了好處了。

……

第二日醒來時,床邊已經(jīng)空空如也,陳稚魚還以為是自己起晚了,喚夏來伺候她梳洗的時候才知道,大少爺天不亮就出去了。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他早出晚歸,陳稚魚有時也會像那晚一樣給他打掩護(hù),這個時間里,她也能抽出空來多做些香囊、肚兜和手帕。

一晃,陸蕓的禁期就快要到了,還未到時,陸夫人私下將她叫到了慕青院,連同陳稚魚也一并叫了去,屋里除了艾媽媽,連喚夏都沒允許放進(jìn)來。

但陸蕓的丫鬟環(huán)兒卻在。

門窗皆閉上了,外頭的丫鬟也被支到遠(yuǎn)些的地方做事。

一看這架勢,陳稚魚便知道,她當(dāng)時的猜測,是對的。

陸夫人看著明顯有些坐立不安的陸蕓,神色肅沉,道:“蕓姑娘,今日叫你來,你可知是為何事?”

陸蕓蹙眉,這些日子她都在沁芳居,靜思記過,如何還有什么事?莫不是叔母要秋后算賬嗎?

“叔母,這些日子蕓兒都謹(jǐn)遵叔母之命,好生待在屋里思過,不知您說的是什么事?!?/p>

陸夫人知道她,自以為天高皇帝遠(yuǎn),邊關(guān)的事京中陸家難以知曉,便說:“你在邊關(guān),可結(jié)識了一個姓宦的商人?”

陸蕓的臉色霎時就變了,驚疑不定地看著神色如常的叔母,嘴唇哆嗦著,這模樣,還未回答什么,便已不打自招了。

陳稚魚沉默地看著她,心里暗暗搖頭,她陸蕓,果真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