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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中了藥,離開我能去哪里?

嘩啦

房頂瓦片粉碎,驚天響動之下,黑影瞬間沖了下來,落地之后,胡萱一眼就看到沈霜月狼狽的樣子,頓時神色大驚。

“夫人!”

她旋身而上就想去看沈霜月如何了,卻被謝淮知伸手擋住,他厲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闖我慶安伯府?”

“我是你娘!”

胡萱沒了之前的穩(wěn)重,只氣得滿眼煞氣。

她跟著沈霜月過來之后,瞧著院中前后都有人,就只能先上了房頂,她想著里面不管有什么動靜她都能第一時間聽到。

誰能料到那暖室與外間隔著,更沒想到,謝家這老虔婆居然使陰招,險些讓她馬失前蹄害了夫人。

“下賤的狗東西??!”

胡萱狠狠罵了一句,揮手就朝著謝淮知攻了過去。

謝淮知雖是武將卻身上有傷,而且后頸流血讓他動作吃疼,對面女子招招狠辣,兩人交手不過數(shù)招,他就被她騰挪間一腳踹在了身上,整個人急退撞在了門上。

他神色一厲就想反擊,卻不想對面那女子手中寒光閃過。

謝淮知大驚之下連忙閃躲,險之又險避開那短刃尖銳,肩頭被狠狠削了一刀。

“胡萱…”

胡萱還想弄死謝淮知,就聽到身后傳來顫聲。

她心中一咯噔,連忙身形一轉(zhuǎn)就到了沈霜月身旁,將人扶著時,幾乎瞬間就感覺到她手上滾燙的溫度。

“夫人!”

“帶我……帶我出去……”

沈霜月臉上緋紅,眼波如水,瀲滟間媚色橫生,那芙蓉嬌面上紅唇開合著,喉間更是低聲喘息。

似情動,連呼吸都顫抖灼熱,胡萱哪能看不出來她怎么回事。

“該死的,他們居然給您下藥?!”

“下藥?”

謝淮知原本想要攻上來的動作頓時停住,剛才被勾的情動的火熱,因?yàn)楹箢i和肩上的疼,還有胡萱的話,仿佛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瞬間清醒。

屋中滿地狼藉,搖曳的燭火下,他這才看清楚沈霜月的模樣,她整個人站立不住,抓著簪子的手不斷發(fā)抖,被那突然沖進(jìn)來的女子扶著時,臉上也紅得不正常。

他這才想起剛才進(jìn)來后的異常,想起他碰觸到沈霜月后那突如其來的欲望,還有那一瞬間想要占有她的沖動。

謝淮知猛地低頭看向剛才被打翻在地的香爐,臉色瞬間鐵青。

他以為今夜是沈霜月低頭,是她主動想要與他修好,甚至投懷送抱,可萬沒想到她居然中了藥。

剛才他抱著她說的那些話,動的那些情,甚至說要成全她與她做真夫妻,只要她聽話就好好疼愛她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巴掌,重重朝著他臉上扇了回來。

沈霜月好不容易因疼痛刺激的清醒,再次被翻滾的欲望蓋過,她脖頸上紅潮遍布,肌膚滾燙至極,眼尾更是有水漬浸出。

胡萱不敢遲疑,扶著人就朝外走。

“站??!”謝淮知捂著肩頭嘶聲道:“把沈霜月留下!”

“滾!”

胡萱叱罵了聲,一腳踹開房門就徑直朝外走,謝淮知連忙追了出去。

暖室這邊動靜太大,那屋頂破損的瓦片砸了滿地,早已經(jīng)驚動了謝老夫人她們,被岑媽媽扶著剛出來,抬眼就瞧見本該和謝淮知成就好事的沈霜月,居然被人帶了出來。

眼見著暖室房門被撞翻,跟出來的謝淮知見了血,謝老夫人怒聲道:“你干什么?還不把沈氏放下來!”

見胡萱根本不理會她就朝外走,她頓時大聲道:

“來人,快來人,把她們攔住!”

裕安齋內(nèi)的下人圍攏過來。

常書聽到動靜趕過來,看到渾身狼狽的謝淮知也是驚愕:“伯爺?”

謝淮知臉色難看地推開想要扶他的常書,走到門外看著被圍起來的胡萱二人。

之前事發(fā)突然,他沒看清楚,此時已經(jīng)認(rèn)出來剛才動手的這女子,是今日跟在沈霜月身邊,鞭打謝翀意的那個婢女。

這人之前他從未見過,想來是沈霜月近來才弄進(jìn)府中的。,

他強(qiáng)忍著怒氣,說道:“你是叫胡萱對嗎?沈霜月剛才既然叫你,想必對你極為信任,今夜之事都是誤會?!?/p>

“我不知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知道她會變成這樣,我以為是她喚我過來主動尋我,所以才會……”

頓了頓,他竭力真誠:“沈霜月眼下情況不好,你先把人放下……”

“你做夢。”胡萱毫不客氣:“將人放下,好讓你們奸計得逞?”

“你!”謝淮知冷目。

胡萱扶著身旁的人臉色比他還冷:“我原以為你們欺負(fù)夫人,嫁禍于她,不要臉的用她嫁妝還裝清高,就已經(jīng)足夠厚顏無恥,可沒想到你們這么下作,居然將夫人誆騙過來,對她下藥,還對她用強(qiáng)?!?/p>

“你們真的是老的卑鄙,小的無恥,一窩子蠅營狗茍,叫人惡心!”

滿院子的下人都是驚住,伯爺他,居然對夫人下藥?

謝淮知被下人目光看的臉皮僵硬,只恨不得殺了那嘴賤之人,可是他也知道今天夜里的事情絕不能傳出去。

他狠狠瞪了眼罪魁禍?zhǔn)椎闹x老夫人,面上陰沉下來,朝著胡萱寒聲說道。

“我和沈霜月是夫妻,何來下藥用強(qiáng),就算真有什么那也是夫妻間床笫上的情趣,你以下犯上傷了我,我就算即刻命人將你杖殺都可以。”

“把人放下來,我可以不計較剛才的事情,我保證,我絕不會傷害她。”

“不要…”

外面冷風(fēng)大雪落在臉上,沈霜月那迷糊的腦子被凍得清醒過來了一些,耳邊就聽到謝淮知那惡心至極的言語。

她抓著胡萱的手不住發(fā)抖,是怕被人扔下的恐懼,也是怕被留在謝淮知這里會面對他的怨憎,她壓著心頭翻涌的抓撓和滾燙,顫聲道:

“胡萱,帶我走?!?/p>

她聲音不大,可落在滿是寂靜的院中,被人聽得分明。

謝淮知神色難看:“阿月,我知道你氣惱,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今夜的事情,這都是誤會,你我是夫妻,有什么話以后慢慢說好嗎?”

“你先過來,這么冷的天,你身子會受不住…”

他欲上前,卻見沈霜月身形一顫朝后躲。

胡萱手中短刃更是“唰”地指向他,半邊身子一側(cè)將沈霜月?lián)踉谏砗蟆?/p>

他只能停了下來,頂著漫天風(fēng)雪,以從未有過的語氣安撫:

“你別與我置氣,今夜的事情我定會讓母親給你個交代,可是你眼下中了藥,又是這般模樣,你離開這里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