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剛的臉色變幻了又變幻,眼角抽搐了又抽搐。
即便他心中再不情愿,卻也只得接受眼前的事實。
打傷了他寶貝兒子的行兇者,竟是西廠的督主曹公公。
深吸了一口氣后,薛剛站起身來,向著曹陌拱手行了一禮:“昌州知府薛剛,見過曹公公?!?/p>
話音落下后,薛剛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不知犬子哪里得罪了曹公公,曹公公竟使人將犬子打成這般慘樣?”
“薛知府自己問問你的寶貝兒子不就知道了?”
曹陌冷冷一笑,并未與對方多言。
僅是對魏暢等人吩咐道:“看好薛知府父子,本督去后院換身衣服?!?/p>
“是,督主!”
魏暢等人恭聲領(lǐng)命。
曹陌收回目光,不再多言,徑直往著驛站后堂的小院而去。
至于此刻一旁佇立著的一身明黃戰(zhàn)甲的秦巖,曹陌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想來應(yīng)是主管昌州大營軍務(wù)的總兵。
不過他現(xiàn)在還沒有工夫來搭理對方。
“......”
而被曹陌如此無視,秦巖本就不滿的情緒不由更加高漲了幾分。
只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驛站里里外外全都是西廠的人馬,就算他心中再怎么不滿,也只得佯裝無事發(fā)生。
尤其是他還發(fā)現(xiàn),跟著曹陌一起回來的那三名漂亮女子,一個個氣息內(nèi)斂,讓他看不出深淺。
只怕都是修為不在他之下的大宗師高階強者。
顯然就更加由不得他不滿了。
............
隨著曹陌的離開,薛剛咬牙切齒,同樣怒得不行。
可是看著四周一眾虎視眈眈的西廠番役,他也和昌州總兵秦巖一樣,敢怒不敢言。
此刻他哪里還不明白,方才魏暢召集西廠的人馬,并不是要為他兒子討回一個公道,而是暗中控制住他們。
念及于此,薛剛暗暗咬了咬牙。
又看向仍在地上躺著,模樣凄慘的寶貝兒子薛松。
身為薛松的父親,自家兒子什么秉性,他自然一清二楚。
只是此前薛松干的那些事,他這個知府老爹都還能夠兜得住,故而也沒有太過在意。
但現(xiàn)在,他這寶貝兒子得罪的是京城來的貴人,西廠的督主曹公公,即便他身為昌州知府,也顯然擺不平了。
啪的一聲!
薛剛?cè)掏匆话驼瞥樵谧约汉么髢貉λ傻哪樕希?/p>
沒好氣的厲聲訓(xùn)斥道:“你這混賬玩意,快說,你方才是哪里得罪了曹公公?”
“爹,我......”
薛松捂著疼上加疼,痛上加痛的臉龐。
瞬間就被自己老爹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
同時,他也從方才見到曹陌幾人時的憤怒和驚愕中回過神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明明生得俊美非凡,豐神俊朗的曹陌,竟然會是西廠督主,一個太監(jiān)!
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太監(jiān)位高權(quán)重,且十足的心狠手辣!
要知道,他可是聽說,就連大將軍之子武承煜,和大閣老之子胡硯秋,都是栽在了這心狠手辣的太監(jiān)手里。
與武承煜和胡硯秋這樣的頂尖官二代相比,他薛松區(qū)區(qū)一個知府公子,根本上不得臺面。
在昌州城他還可以稱得上一句土太子。
但是放眼整個大周,他可就什么也不是了。
以這太監(jiān)心狠手辣的性子,想要捏死他就跟捏死只螞蚱一樣。
“爹,救我,救我啊......”
念及于此,薛松不由慌了,尤其是此刻被一眾西廠番役虎視眈眈,更是惶恐得不行。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快給為父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薛剛恨鐵不成鋼,急聲喝問道。
到了現(xiàn)在,他還連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搭救這逆子?
“我,我......”
薛松顫顫巍巍,注意到一旁身著暗紫色長裙,眼中滿是戲謔的漓妖妖,他有心想要隱瞞,但卻是沒有那個膽子。
這女人雖然生得漂亮,好似畫中的仙子一般。
但卻是和那個年輕太監(jiān)一樣,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一言不合,是真會直接抽他鞭子,而且還是下死手那種。
在漓妖妖戲謔且玩味的目光下,薛松張了張口,最終只得向老爹道明原委。
“......”
聽完薛松的話后,薛剛沉默住了。
在他看來,他薛知府的兒子出行囂張跋扈一點,這叫事嗎?
至于差點踐踏到一名小女孩?
那不是那名小女孩自己跌倒在地上的嗎?
也就是不小心被曹陌等人給撞見了,所以才被故意上綱上線。
薛剛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委,想來應(yīng)是這位西廠督主路過昌州,想要吃拿卡要,所以才故意找的由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很好辦了。
不就是要銀子嗎?
給他就是!
............
曹陌回到后堂小院,雪傾城和雪煙兒跟著他一起。
因為漓妖妖不需要更換衣服,所以便就留在前院一同看著薛剛父子。
很快,在雪傾城和雪煙兒兩位好娘子的服侍下,曹陌換上了一身威嚴華麗的白錦蟒袍,并且戴上莊嚴威武的督主頂帽。
而后又在腰間佩戴上女帝賜予的那把尚方寶劍。
帶著同樣換上了緋紅色西廠千戶服的雪傾城和雪煙兒,再次出現(xiàn)在前院。
“督主!”
隨著曹陌的出現(xiàn),一眾西廠番役們再次齊齊行禮。
曹陌僅是輕輕揮了揮手,而后走進大廳,在主位上坐下。
當(dāng)即便有一名西廠番役奉上茶水,躬身彎腰,恭敬的遞到曹陌面前。
同時換上了西廠千戶服的雪傾城和雪煙兒兩姐妹,手掌搭在腰間的魚龍劍上,一左一右的佇立在曹陌兩側(cè)。
而后前院內(nèi)一眾虎視眈眈的西廠番役整齊列隊,從大廳兩旁一直延伸到薛剛父子身前。
“嘖,督主大人真是好帥?。 ?/p>
漓妖妖兩眼冒星星,只感覺腿都軟了。
都說她這位魔門魔女,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魅魔。
但在漓妖妖此刻看來,俊美非凡,氣質(zhì)冷峻的督主大人,才是真正媚人心神的魅魔。
怎么辦!
她已經(jīng)徹底愛上督主大人,無可自拔了。
“......”
不同于漓妖妖此刻的眼冒桃心,換上一身白錦蟒袍的曹陌,在薛剛這位昌州知府的眼里,無疑是一位索命的閻王。
尤其是看到曹陌腰間掛著的尚方寶劍,薛剛更是暗暗咽了咽唾沫。
這可是有著先斬后奏之權(quán),能夠直接要他小命的東西。
穩(wěn)了穩(wěn)心神,在兩旁西廠番役們的注視下,薛剛再次走進大廳,來到曹陌身前。
而后微微躬身,臉上堆著笑意道:“曹公公,小兒愚昧無知,無意間沖撞了曹公公,還望曹公公能夠大人有大量,下官事后必有大禮送上!”
“大禮?”
曹陌略微挑眉。
薛剛一看曹陌的表情,就知道他果然沒猜錯。
這位西廠督主不過是找個由頭,想要在他頭上敲詐一筆銀子而已。
罷了罷了!
就當(dāng)是花錢免災(zāi),買個平安了!
薛剛微微一笑,老眼都快要瞇成一條縫,低聲道:“曹公公放心,下官保證不會讓曹公公失望!”
“可惜了?!?/p>
曹陌端起茶杯,輕輕押了押茶蓋,神色悠悠。
看著曹陌品茶的動作,薛剛不明所以,不解問道:“不知曹公公,可惜什么?”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本督其實也想收薛知府你的大禮,可惜你兒子沖撞的不是本督,而是大周的百姓。”
曹陌搖了搖頭,淡淡出聲:“你的這份大禮,本督無福消受了?!?/p>
“曹公公,您說一個數(shù),只要能買下官犬子一個平安,下官絕無二話?!?/p>
薛剛咬了咬牙,在他看來,曹陌之所以這么說,無非是要加錢。
畢竟曹陌只是一個太監(jiān),又不是皇帝。
大周百姓的死活,與他有何干系。
無非是打著大義的幌子,想要多訛詐一些罷了。
“薛知府,看來你還真是死到臨頭不悔改???”
曹陌輕輕呷了一口茶水,幽幽出聲。
“......”
薛剛臉上神色變幻,心中咯噔一跳。
難道是他猜錯了?
這太監(jiān),真要為民做主?
開什么玩笑,當(dāng)官要是不為了吸取民脂民膏,魚肉百姓,那還當(dāng)什么官?
這狗太監(jiān)此舉,是想要站在天下所有貪官的對立面,簡直是找死!
“薛知府,本督還是更喜歡你面對昌州百姓時,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能不能在本督面前表演一下?”
曹陌目光落在薛剛臉上,打趣道。
“下官不敢?!?/p>
薛剛低頭,臉色陰晴不定。
“此前大閣老胡鶴軒,因為教子無方,而被陛下免職?!?/p>
“有此前車之鑒在,薛知府竟不引以為戒,反而縱子當(dāng)街行兇,影響極為不好?!?/p>
“按律,更應(yīng)當(dāng)重罰才是。”
曹陌放下茶杯,沖左右淡聲道:“來人,摘了薛剛的頭上頂帽,解了薛剛身上的知府官袍,就地革職查辦?!?/p>
“是!”
隨著曹陌的話音落下,數(shù)名一直佇立兩旁的西廠番役,當(dāng)即走上前來。
就要摘下薛剛頭上的三品頂帽,和他身上的紅色知府官袍。
“曹公公,本官乃是上州正三品知府,和你西廠督主平級,就算要革本官的職,也得要陛下下旨,你無權(quán)這么做!”
薛剛頓時急了,沖著曹陌不滿的大聲嚷嚷著。
大周的州府分為上、中、下三等,而昌州乃是屬于上等州府,他這位昌州知府,乃是頂格的正三品大員。
曹陌身為西廠督主,雖然有權(quán)監(jiān)察于他,但卻是無權(quán)將他就地革職。
最多也不過上奏折彈劾于他。
至于處不處理,還得看皇帝的意思。
“有陛下御賜的尚方寶劍在此,如陛下親臨,押下去!”
曹陌將腰間的尚方寶劍亮出,冷冷出聲。
女帝當(dāng)初賜他白錦蟒袍和尚方寶劍的時候可是說過,不論大小官員,皆予他先斬后奏之權(quán)。
就是要他西廠的這把刀,足夠的利,足夠的快,足夠的狂。
他要是畏手畏腳,可就對不起身上的衣服和手中的劍。
“是!”
幾名西廠番役恭敬應(yīng)聲,瞬間就麻溜地將薛剛頭上的官帽和身上的官袍解下。
而后又將僅剩一套白色里衣的他給直接拖了下去。
雖然大周的文官大多數(shù)都有文道修為在身。
但像薛剛這樣早已心智偏移的文道修士,顯然修不出多少文氣在身,僅僅不過先天境界的文道修為。
加上文道修為不善于戰(zhàn)斗,低境界的文道修士更是如此。
故而即便薛剛有心想要反抗,卻也在數(shù)名西廠番役的鎮(zhèn)壓下,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能夠在昌州當(dāng)上土皇帝,靠的不過是身上那身正三品的知府官袍。
現(xiàn)在官袍被解下后,瞬間就被打回了原形。
“閹狗,你安敢如此,你安敢如此??!”
“你這是與天下官員站在對立面,你這是自絕生路!”
被西廠番役拖出大廳的途中,薛剛?cè)栽诓桓市牡拇舐暯腥轮?/p>
“你這樣的敗類,可還代表不了天下的官員?!?/p>
曹陌聽到他的話,不由冷聲呵斥。
不可否認,眼下的大周王朝的確外憂內(nèi)患,貪官污吏橫行。
可普天之下,也有不少官員尚且心存正義,是百姓真正的父母官。
不是所有人,都是像薛剛這樣為禍一方的敗類。
遠的不說,就說曹陌所接觸到的。
便宜老丈人都御史于明淵,就是一位剛正不阿的清官。
甚至于就算是像張二河這樣看著一臉奸詐的戶部侍郎,所教導(dǎo)出來的孩子也是如張元廷這般知書達理的公子,并沒有像薛松那樣為禍百姓。
“你......”
薛剛還想再繼續(xù)叫嚷什么,可是卻被押著他的西廠番役一刀鞘拍在了嘴上,瞬間失聲。
還敢辱罵督主大人,簡直罪無可??!
“......”
隨著薛剛被西廠的番役拖了出來,躺在大廳前院外的薛松早已是被嚇傻了。
什么情況?
他老爹怎么被人扒光了官袍拖了出來?
難道就連他老爹,堂堂昌州知府,正三品的朝廷大員,竟也跪了?
薛松顫顫巍巍,薛松很惶恐。
他以后再想說一聲家父昌州知府薛剛,只怕是不靈了。
............
大廳內(nèi)。
將昌州知府薛剛押了下去后。
曹陌招來一旁佇立的盧一川,對他吩咐道:“除了革職查辦昌州知府薛剛外,其子薛松當(dāng)街縱馬行兇,當(dāng)按律法懲處,本督觀其不似初犯,和他爹一起好好查一查,嚴懲不貸?!?/p>
“是,督主!”
盧一川恭聲領(lǐng)命,帶著一隊西廠番役離開大廳。
將前院躺著的薛松,連同那幾名半死不活的扈從,也給一齊拖了下去。
薛松的臉色早已如喪考妣,他還想繼續(xù)習(xí)慣性的叫嚷什么,可是連他身為昌州知府的老爹都已經(jīng)跪了。
他張了張嘴,無語凝噎,最終吐不出半個字來。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嘴疼。
被漓妖妖接連兩鞭子抽在嘴上,他的嘴早已經(jīng)不成人樣。
“昌州總兵秦巖,見過曹公公?!?/p>
這時,身著一身明黃色戰(zhàn)甲,一直被無視的秦巖來到大廳內(nèi),向主位上的曹陌微微拱手行禮。
目睹了同僚薛剛因為被兒子薛松牽連,而被曹陌直接革職的全過程。
秦巖現(xiàn)在可謂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這位西廠督主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才剛到昌州的第一天,竟然就直接革了昌州知府的職。
他本想為薛剛求情,可是曹陌有尚方寶劍在手,加上西廠本來就是干這個的。
他就算想開口,也沒辦法,最后只能緘默不言。
“薛老兄,不怪兄弟不仗義,誰叫這西廠閹人實在太過霸道不講理!”
“做兄弟,在心中,你要是真有個什么好歹,我會每年多為你燒點紙錢的!”
默默為薛剛默哀了幾息,秦巖也顧不上他了。
簡單行了個禮之后,便是問道:“不知曹公公前來昌州,并召本將軍過來,可是有何要事?”
曹陌也看得出來,這秦巖現(xiàn)在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
不過他也不在意,直接開門見山道:“本督今晚會先在城內(nèi)住下,明日則會前往昌州大營調(diào)集府兵,需要秦將軍多多配合?!?/p>
“調(diào)兵?”
秦巖聞言,不由皺了皺眉。
“不知道曹公公要調(diào)多少府兵?”
“調(diào)兵又要去做什么?”
“若是少還好說,若是調(diào)的兵多了,本將軍可做不了主。”
“沒有陛下的調(diào)兵圣旨,就算曹公公有尚方寶劍,可也不能擅自調(diào)兵。”
秦巖甕聲甕氣,一連問了兩個問題,并對曹陌想要調(diào)昌州大營府兵的命令,表示不能支持。
別說曹陌,就算是他這位昌州總兵。
在沒有皇帝的調(diào)兵圣旨下,也不能夠貿(mào)然調(diào)動府兵,不然就視同謀反。
“本督需要調(diào)集至少一萬府兵,至于本督調(diào)兵去做什么,到了之后自然會告訴秦將軍?!?/p>
“至于調(diào)兵的圣旨......”
曹陌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則明黃圣旨來:“在離京之前,陛下已經(jīng)給了本督一則調(diào)兵圣旨。”
“......”
看到曹陌手中的明黃圣旨,秦巖皺了皺眉。
不是,你還真有圣旨?。?/p>
曹陌也不多言,直接將手中的圣旨拿到秦巖面前,并打開給他看。
“秦將軍,圣旨上面可是說了,各地方州郡的駐軍,需要配合本督,便宜行事?!?/p>
“是,曹公公放心,本將軍定然會全權(quán)配合!”
秦巖猶豫片刻,終是深深抱了抱拳。
說實話,若是旁人拿了這圣旨,他還可以推諉拖延,進行糊弄。
但眼前的曹陌剛剛可是才扒了薛剛身上的官服。
而且這還是在曹陌西廠人馬的地盤上。
他要是敢不配合,絲毫不懷疑,曹陌也會扒了他身上的戰(zhàn)甲。
只是,曹陌想要調(diào)集足足一萬府兵,這實在是有些為難他秦某人了。
主要是曹陌來得實在太過突然,他沒有絲毫準(zhǔn)備。
短短一天時間,他從哪里去準(zhǔn)備一萬府兵出來。
罷了!
秦巖暗暗咬了咬牙,不動聲色,反正先應(yīng)承下來再說。
等明日到了昌州大營,那就是他的地盤,扁的圓的,還不是他說了算。
“......”
秦巖眼中微弱的神色變化,自然逃不過曹陌的感知。
曹陌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看來這昌州總兵,也有問題啊!
“那就多謝秦將軍了?!?/p>
曹陌微微一笑,倒也選擇看破不說破。
“曹公公不必客氣,本將軍職責(zé)所在,談不上謝?!?/p>
秦巖抱了抱拳,心中打定主意后,不冷不淡道:“曹公公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吩咐,本將軍便先告辭了?!?/p>
“秦將軍慢走?!?/p>
曹陌放下茶杯,淡淡一笑,顯然也沒有要留秦巖吃飯的意思。
按理來說,他曹某人今日初到昌州城,應(yīng)該由昌州知府薛剛做東,請兩人吃飯。
不過現(xiàn)在薛剛被他就地革職查辦,這個局自然是組不起來了。
秦巖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
而就在他走之后,曹陌又招來一旁佇立著的沈劍星,吩咐道:“你帶一隊好手,等臨近傍晚的時候,去昌州大營打探一下,看看大營內(nèi)有何異樣。”
“是,督主。”
沈劍星恭聲領(lǐng)命,當(dāng)即便開始挑選人手,準(zhǔn)備起來。
隨即,曹陌又招來大廳內(nèi)佇立著的荊小刀和魏暢兩人:“你們二人分別帶兩隊人馬,去昌州城內(nèi)走訪一圈,打探一下昌州城的民生,一隊明訪,一隊暗訪?!?/p>
“是,督主!”
荊小刀和魏暢同樣齊齊恭聲領(lǐng)命。
............
“那我們呢,好相公?”
隨著眾人先后離開,大廳內(nèi)很快便是只剩下曹陌、雪傾城、雪煙兒、漓妖妖四人。
雪煙兒不由主動請纓起來。
雖然說方才穿上那襲深紫色的束身長袍,她的確很美。
但她現(xiàn)在卻是覺得,身上穿著的這身緋紅色西廠千戶官服,更顯得她英姿颯爽。
畢竟剛剛她和姐姐穿著千戶服站在好相公身邊的時候,別提有多帥了,就連昌州知府都能夠隨意拿捏。
這一刻,雪煙兒突然有些理解,為何世人都對權(quán)力那么著迷了。
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州知府的生死,這簡直也太爽了。
“我們?”
曹陌略微挑眉,伸手將雪煙兒整個人抱在懷里,淡淡一笑:“當(dāng)然是坐鎮(zhèn)驛站內(nèi),運籌帷幄了?!?/p>
“哎呀,好相公,你運的是我的......”
隨著曹陌的手掌落在自己圓潤飽滿的‘運籌’和‘帷幄’上,雪煙兒頓時羞紅了臉。
壞相公,就知道捉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