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昌州城后,曹陌沒有去驛站歇息,而是帶著雪傾城等人一路來到了府衙。
“督主!”
府衙外值守的數(shù)名西廠番役見到曹陌等人回來,紛紛躬身行禮。
更有一名西廠小檔頭快步上前,半跪而下,給曹陌充當(dāng)著下馬的人形小板凳。
曹陌面色冷峻,勒住手中的韁繩,腳下的官靴順勢落在他的背上。
從馬上下來后。
又將手中的韁繩遞到這名小檔頭的手里。
同時淡聲問道:“這幾日府衙內(nèi)的情況如何了?”
“回督主,已經(jīng)塵埃落定,就等您回來了。”
這名番役從地上爬起身來,伸手接過曹陌遞來的韁繩,躬著身子恭敬回道。
“哦,這么快,看來魏暢他們倒是不負(fù)本督所望?!?/p>
曹陌聞言不由一笑。
他此前說給魏暢等人五日時間,也只是想給他們上上壓力。
倒是沒想到魏暢他們真就在五日時間內(nèi),把肅清昌州城吏治的事情給辦妥了。
“督主!”
這時,得知曹陌回來,魏暢三步并作兩步,從府衙內(nèi)快步?jīng)_了出來。
來到曹陌身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臉上掛著殷勤笑意:“督主,您回來了,清剿白蓮教的事情還算順利吧?”
“大周今后便沒有白蓮教的存在了?!?/p>
曹陌淡聲道。
魏暢立馬拍上馬屁:“督主親自出馬,區(qū)區(qū)一些白蓮教余孽,自然是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
“行了,先進(jìn)去再說?!?/p>
曹陌揮了揮手,率先往著府衙內(nèi)走去。
魏暢見狀急忙鞍前馬后的跟上。
雪傾城、雪煙兒、白婉幽等人自然也跟在曹陌的身后。
............
來到府衙內(nèi),大廳內(nèi)的官員們已經(jīng)不在。
曹陌端坐在主位上,一旁有西廠番役遞上熱茶。
想到此前遞茶的乃是漓妖妖。
曹陌不由看向魏暢問道:“漓姑娘呢?”
“回督主,漓姑娘覺得待在府衙太無聊,就回驛站去了?!?/p>
魏暢恭聲回道。
曹陌聞言倒也沒有再多問什么。
漓妖妖沒有趁著這個機(jī)會跑路,倒是也不枉他多日對這妖女的栽培。
“方才本督聽門口值守的人說,昌州城的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
曹陌喝了一口熱茶,放下茶杯,又看向魏暢淡聲問道。
“回督主,該查的那些貪官污吏、鄉(xiāng)紳豪強(qiáng)、權(quán)貴二代,都已經(jīng)查清了,就等著督主大人您回來處置?!?/p>
魏暢恭敬回道。
同時將一旁案桌上,早已備好的幾本清單,遞交到曹陌面前。
“這些就是那些為非作歹的貪官污吏、鄉(xiāng)紳豪強(qiáng)、權(quán)貴二代的名單,還請督主大人過目?!?/p>
“沒有屈打成招,冤枉的吧?”
曹陌接過魏暢手里的這幾本清單,一一翻看起來。
廠衛(wèi)的名聲本就不好,要是魏暢等人在這五日內(nèi)生怕完不成任務(wù),而屈打成招,胡亂抓人。
那可就與他曹某人的初衷背道而馳,搞不好還弄成了反效果。
本想為昌州城肅清吏治。
結(jié)果卻是搞得昌州城怨聲載道。
“督主放心,我等始終牢記督主大人的教誨,每一樁案子都講究真憑實據(jù),不會有屈打成招所在?!?/p>
魏暢認(rèn)真保證道。
“對了——”
“不瞞督主,我等能夠在五日時間內(nèi)就查出這么多人來,還多虧了劉賢良劉大人相助。”
“哦?”
曹陌略微挑眉:“劉賢良?”
他顯然對這老小子印象深刻。
昌州府衙的同知。
之前曹陌還拿對方名字打過趣,希望對方能夠人如其名,真的是一位賢良。
“他是坦白從寬了,還是檢舉他人了?”
曹陌好奇問道。
“督主有所不知,這位劉大人其實是一個好官。”
“這么多年在昌州城和光同塵,一直在暗中收集昌州各官員的罪證?!?/p>
“屬下等人能夠順利清查到那么多貪官污吏,全靠這位劉大人提供的那些詳細(xì)罪證。”
魏暢臉上帶著幾分欽佩恭聲回道。
“......”
曹陌有些意外:“這么說,他還真是一位賢良好官了?”
“督主您是不知道,在昌州城不少百姓的眼里,劉大人的確算得上一位好官了?!?/p>
魏暢滿是感慨的嘆了一聲。
要說這劉賢良給昌州百姓做了多少好事,那倒也不見得。
但相比起昌州城內(nèi)的那些大小貪官污吏,這位劉大人從來沒有欺負(fù)過普通百姓,卻也算得上一位難得的好官了。
畢竟好與不好,那是對比出來的。
若昌州城全是勵精圖治,為百姓做實事的好官。
那像劉賢良這樣的,就得是不作為,尸位素餐的壞官。
可昌州城內(nèi)全是吸民脂民膏的貪官污吏,那像劉賢良這樣從不欺負(fù)老百姓的,就顯然成了好官。
“叫劉大人過來,本督想再見見他?!?/p>
聽完魏暢的話后,曹陌也不由對這劉賢良多了幾分興趣。
“是,督主。”
魏暢躬身領(lǐng)命,退出大廳。
不一會兒,便又帶著劉賢良一起到來。
“下官劉賢良,見過曹公公?!?/p>
來到曹陌近前,劉賢良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劉大人不必多禮?!?/p>
曹陌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多謝曹公公?!?/p>
劉賢良直起身來。
還別說。
相比上次劉賢良那張堆滿殷勤笑意的老臉。
此刻的劉賢良身上,看起來明顯就要多了幾分正氣。
“劉大人還真是讓本督意外,沒想到劉大人名字里的賢良二字,還真是名副其實啊?”
曹陌淡淡一笑。
“曹公公折煞下官了,與曹公公國之棟梁相比,下官不過一微末浮塵罷了,如何當(dāng)?shù)闷疬@賢良二字?!?/p>
劉賢良躬身拱手,仍是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
“劉大人不必謙虛,能在昌州城和光同塵那么多年,保全自身的情況下,還能夠收集諸多昌州官員的罪證,劉大人也算是辛苦了?!?/p>
“本督之前說的話仍然有效,檢舉他人的,可以戴罪立功?!?/p>
“劉大人無罪而有功,本督自會寫奏折向陛下秉明,為劉大人請功?!?/p>
曹陌看向劉賢良淡聲道。
“多謝曹公公!”
劉賢良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納頭就拜:“下官定當(dāng)謹(jǐn)記曹公公的賞識之恩,永不敢忘!”
他自然知道,光憑自己收集到的那些罪證,最多換得一個明哲保身。
可還當(dāng)不得曹陌在陛下面前特意為他請功。
既然曹陌能夠如此‘賞識’他,那他自然也得要有所表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