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愿?
偉岸男子一怔,目光看向陸夜,“你?”
寥寥一個字,將那種驚詫、好笑、輕蔑的情緒表露得淋漓盡致。
陸夜微微一笑,抬手一指西南側(cè)大殿第三根石柱,對身旁的守城人道:“前輩,打碎那座石柱。”
“好。”
守城人沒有任何猶豫,揚(yáng)起手中拐杖,當(dāng)空一點。
一道灰濛濛的死氣如劍芒般,撕裂長空,轟擊過去。
之前還無比從容的偉岸男子臉色頓變,抬手一揮。
轟!
四面八方之地,那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古老殿宇上,無數(shù)璀璨符紋轟鳴,掀起山崩海嘯般的禁陣力量,將守城人這一擊擋住。
可下一刻,隨著陸夜傳音指點,守城人手中的黑色拐杖連續(xù)點出,足足七道由灰濛濛死氣凝聚的劍芒出現(xiàn),分別轟向四周不同的宮殿。
每一道劍芒所轟擊的區(qū)域,也各不相同。
“該死,你怎會知道金光斷穹陣的破綻???”
偉岸男子徹底無法淡定,滿臉驚怒,全力運(yùn)轉(zhuǎn)禁陣抵擋。
然而,才剛擋住這七道劍芒,守城人已經(jīng)在陸夜指點下,再次出手。
絕大多數(shù)劍芒,都被擋住,但也有兩道劍芒鑿穿禁陣歷練,轟擊在禁陣的“破綻”處。
轟!轟!
整座禁陣猛地劇烈震顫起來。
一些地方更是出現(xiàn)破裂的痕跡,金光暗淡。
便是陸夜都能清楚感受到,此陣的威能變?nèi)趿艘恍?/p>
但,陸夜沒有罷手。
依舊飛快指點出禁陣的破綻,由守城人來出手。
而此時的偉岸男子,已驚怒交集,明顯慌了神,一邊運(yùn)轉(zhuǎn)禁陣,一邊道:“剛才只是誤會,兩位還請手下留情!”
然而,無論是陸夜,還是守城人,皆置若罔聞。
轟隆!
禁陣愈發(fā)動蕩起來,四周一些宮殿所覆蓋的禁陣符紋都潰散許多,布滿裂痕。
掌控禁陣的偉岸男子也遭受到?jīng)_擊,那由禁陣歷練凝聚的身影踉蹌?chuàng)u晃,變得暗淡。
“兩位,本座認(rèn)錯!不該小覷你們,還請兩位寬宏大量,給本座留下一線生路,本座保證,會給與兩位足夠的彌補(bǔ)!”
偉岸男子大叫,近乎哀求。
陸夜笑起來,“之前你還從從容容,游刃有余,現(xiàn)在卻怎么慌慌張張連滾帶爬?還求饒,沒出息!”
偉岸男子滿臉苦澀,都快哭出來,“一切都是本座的錯!小友千萬莫要和我這樣一縷殘魂計較!”
守城人忽地道:“陸小友,若毀掉此陣,白骨魔尊那一縷還未真正從沉寂中蘇醒的殘魂,注定會遭受重挫,這才是他哀聲求情的原因所在?!?/p>
陸夜恍然,不假思索道:“那就毀掉此陣!”
“你——??!”
偉岸男子氣急敗壞,意識到再無法善了,瘋狂般出手。
可終究是徒勞。
僅僅片刻后,整座禁陣就千瘡百孔,到處出現(xiàn)塌陷崩潰的痕跡。
“待本座真正醒來時,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p>
偉岸男子發(fā)出憤恨之極的嘶吼。
轟?。?!
禁陣破滅,轟然消散。
偉岸男子那由禁陣歷練凝聚而成的身影也潰散消失。
一切景象又恢復(fù)到之前的樣子,到處是廢墟,滿目蕭瑟。
“沒想到,小友竟然能識破此陣的破綻,若非如此,這次想脫困的確很懸。”
守城人感慨。
陸夜道:“此陣早已被毀掉大半,威能遠(yuǎn)不如完整的時候,想識破那些破綻,倒也并非什么難事。”
域外戰(zhàn)場那三年,陸夜見過不知多少驚世殺陣。
便是域外神魔所布設(shè)的各種戰(zhàn)陣,他也了然于心。
像識海中十九位祖師之一的“符南亭”,本就是靈蒼界第一陣師。
符南亭開創(chuàng)的“天符玄宗”,更是靈蒼界一切符陣門派的“圣地”!
而陸夜,自然早已得到符南亭的真?zhèn)鳌?/p>
對他而言,識破破綻不難,難的是破掉此陣,畢竟此陣威能哪怕再不堪,也遠(yuǎn)不是他現(xiàn)在的境界能對抗。
還好,有守城人在。
“怪不得剛才找不到白骨魔尊沉寂的地方,原來是被禁陣力量遮蓋住了?!?/p>
陸夜目光一掃,注意到在那前方的一座殿宇內(nèi),顯露出一座之前沒有的道臺。
道臺九尺高,通體黑色,密布著奇異神妙的圖騰道紋。
根本不用想,道臺之下,必然另有乾坤,而白骨魔尊那一縷殘魂,自然就在其中沉寂。
守城人走上前,仔細(xì)打量了那座道臺一番,這才道:“這是天禁石煉制而成的道臺,便是發(fā)生絕世天劫,也很難將其破開。我總算明白,白骨魔尊當(dāng)初為何能從那一場詭異血禍中留下一縷殘魂了?!?/p>
陸夜道:“真就無法破開?”
守城人道:“若是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興許有辦法挪開這座道臺,但……”
喟然一嘆。
陸夜若有所思道:“這么說,我們剛才所毀掉的,僅僅只是白骨魔尊的一縷意識?”
守城人點了點頭。
陸夜心中暗叫一聲可惜。
這次殺入墜星山,已經(jīng)把白骨觀徹底得罪,陸夜本打算借此機(jī)會,把白骨魔尊這個隱患解決掉。
可很顯然,不可能了。
不過,陸夜倒也不擔(dān)心。
白骨魔尊那一縷殘魂哪怕以后能真正蘇醒過來,最少也需要等到墜星山所在的世界碎片和外界天地徹底融合。
也就是一年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