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盛呼吸開始不順暢,陸母趕緊上來扶著。
陸銘舟覺得可笑,看著陸振盛笑了笑?!拔覌屩簧宋液完戫淀?,我最多承認自己有一個妹妹,哪來的妹妹們?”
陸母緊張的開口。“陸銘舟,你到底干了什么?就算陸景明他們不是我生的……”緊張看向陸振盛,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大度和賢妻,再次開口?!翱伤麄儺吘故悄阃府惸傅挠H兄弟,你們兄弟之間必須團結(jié)?!?p>陸銘舟真是要被自己母親這種大無畏的精神給逗笑了,他以前也覺得好笑,但那時候翅膀沒硬,不得不陪著她一起表演,但現(xiàn)在,他真是一秒鐘也看不下去了。
“媽,你繼續(xù)陪著我爸表演夫妻情深吧,我實在沒空陪你們了,讓陸淼淼好好在家陪你們。”陸銘舟走到陸振盛旁邊,再次開口?!鞍?,你年紀(jì)大了,也該退出董事會好好放權(quán)了,別一不小心,把自己累垮了……”
陸振盛氣的差點站不穩(wěn),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從小扮豬吃老虎,一直表現(xiàn)的極其聽話,極其愛母親的兒子給騙了……
他之所以最終肯把股份和權(quán)利暫時交給陸銘舟,就是因為他自以為自己從小拿捏陸銘舟,太了解陸銘舟的軟肋了。
陸銘舟曾經(jīng)為了她母親一滴淚,跪下來求他半天只為讓他回家陪他母親過生日,那一年陸銘舟才八歲……
八歲的陸銘舟,就已經(jīng)開始算計了嗎?
他從小的演技就是為了告訴陸振盛,他是個很好拿捏的人,他性子其實很軟,只要遇上他的母親和妹妹,他會無條件的妥協(xié)。
這些年,陸銘舟做的所有事情給陸振盛的感覺都是,只要拿著他母親威脅,陸銘舟可以毫不猶豫跳樓去死。
陸銘舟十八歲那年,有歹徒挾持陸母,讓陸銘舟從樓上跳下去,陸銘舟也是毫不猶豫就跳了,幸好別墅樓層不高,樓下是泳池。
那時候,陸振盛就覺得陸銘舟這孩子愚忠愚孝,太過媽寶,雖然孝順,但成不了氣候。
以至于他一直沒有真正將將陸銘舟放在眼里,以為陸銘舟在公司也搞不出什么背地里的小花招。
可實在沒想到啊……
陸銘舟從進入公司那天開始,就開始秘密給公司大換血了。
他將各個重要崗位都換成了自己人,將資本投入到自己的新項目中,將陸氏集團的大動脈徹底握在自己手里,他甚至將幾個公司元老的七寸都握在了手里。
現(xiàn)在,整個陸氏集團,已經(jīng)徹底被陸銘舟掌控,陸振盛屬于被徹底架空。
兒陸景明和其他私生子,根本無法在陸氏集團存活下去。
陸銘舟,徹底贏了這場戰(zhàn)役。
陸振盛無力的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的沉默了很久。
常年捉鷹,被鷹啄瞎了眼……
“老公……”陸母緊張的看著陸振盛?!澳銊e著急,銘舟那邊我會去說的,他最在乎我和淼淼了,我和淼淼去求求他,他肯定會把股份還給你的?!?p>“你閉嘴!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陸振盛發(fā)瘋的說著。
陸母紅著眼眶,不敢多說話。
“這個兒子……我是管不了了,他真是有本事啊,從小就開始算計我?!标懻袷嵟恼f著,剛想繼續(xù)對陸銘舟破口大罵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那個陌生來電。
陸振盛的后背徹底繃緊,手指有些發(fā)抖,不敢接聽電話。
他該怎么跟先生說……他也被算計了,被自己的兒子算計了。
厲霆修那筆錢,比陸銘舟私吞了。
他甚至開始對陸銘舟這個兒子開始后怕,這么可怕的野心,是陸振盛怎么都沒想到的。
沉默了許久,陸振盛還是硬著頭皮接聽了電話。
如果必要,他可能要放棄陸銘舟這個兒子了,反正他還有好幾個私生子,不至于讓他們陸家絕后,這種不聽話的兒子,就該除掉了。
不然,永遠是隱患。
“先生……抱歉,陸氏出了些問題,陸銘舟……將我的權(quán)利架空了,現(xiàn)在陸氏集團內(nèi)部,全都是他的人……”陸振盛小聲說著。
“讓自己的兒子算計了,陸振盛,你可真夠可悲的。”男人沉聲開口。
“我這個兒子……”陸振盛起身,走到了沒人的角落里,小聲開口?!芭率橇舨坏昧??!?p>“你要想清楚,如過陸銘舟真的成了不能協(xié)調(diào)的隱患,那我就只能讓他消失。”電話那邊的人讓陸振盛想明白。
陸振盛咬了咬牙,閉上眼睛?!澳幚戆?,他怕是回不了頭了?!?p>電話那邊,男人冷笑了一聲,他是在看不起陸振盛,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
……
許安住處。
收拾好東西以后,許安失眠了,那一整晚她都在看恒安集團的內(nèi)部動態(tài)。
早上八點的時候,她接到了邵康的電話,同意她將資金投資到恒安集團,并且會在她出國前,召開記者會,高調(diào)宣布許安正式成為恒安的股東。
許安并不是很驚訝,她已經(jīng)猜到了,因為背后決策人是厲霆修。
厲霆修不會讓她輸?shù)摹?p>成為恒安的股東,意味著她再也不是那個只會依附于厲霆修遺產(chǎn)存活的小寡婦了……
這樣那些為了錢盯著許安的人,就會減少大半。
而許安,也和恒安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安安!”門外,阮雯雯著急的敲門。
她找朋友在避開海城和港城,專門開車去了山城偷偷做了這份加急的親子鑒定。
許安緊張的快速開門,讓阮雯雯進自己的臥室。
“安安……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比铞┛粗S安?!澳愫袜嶆骆?,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她就是你的小姨?!?p>許安深吸了口氣,坐在床上,看著那份親緣鑒定的鑒定報告。
果然,她猜測的一點都沒有錯啊……
她果然,是白家丟失的繼承人,白念可。
原來,真正的白念可,是她自己。
許安諷刺的笑了一聲,眼眶灼熱泛紅。
那一刻,她的腦袋有些混亂。
如果沒有那些陰謀算計,如果沒有當(dāng)年的謀殺……如果爸爸媽媽都活著,她從小在白家長大,作為白家的掌上明珠一路走來,該會是怎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