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哥,你是來看我大哥的吧?我大哥在病房呢!”
沈國強覺得楚崢嶸跟小妹之間的氣氛不對勁,趕緊把岔開話題道。
楚崢嶸目光深深的看了沈如意一眼,轉身去了沈國慶病房。
“小妹,你惹到崢嶸哥了?”楚崢嶸走后,沈國強有些擔憂的問沈如意道。
“沒有啊……”沈如意想了想,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沈國強松了口氣,“沒有就行,咱不管他。”
楚崢嶸跟沈國慶同歲。
小時候,他們兄弟幾個雖然沒在鄉(xiāng)下跟爺爺一起住,也沒跟楚崢嶸做過鄰居。
但他們經常去鄉(xiāng)下看望爺爺和妹妹。
男孩子聚在一起,少不了要互相切磋一下。
那時候他們兄弟幾個,就只有大哥才有跟楚崢嶸一敵之力。
他和二哥在楚崢嶸面前根本不夠看。
所以在沈國強心里,楚崢嶸的地位跟沈國慶是差不多的,他對他是又敬又畏。
沈如意也把楚崢嶸的古怪拋在了腦后。
她把之前從蘇玉珍那里拿回來的表交給沈國強,“三哥,這塊表,你幫我出手?!?/p>
沈國強看到那表有些驚訝,隨即嚴肅了臉色,“小妹,你要是缺錢花,你跟三哥說。這表是大哥好不容易才弄到票買來的,不能賣!”
沈如意抿了抿唇,現(xiàn)在三哥已經知道她要跟陳建國離婚的事情了,很多事情也沒必要再瞞著了。
她把當初大哥給她票后,票就被陳建國拿去給蘇玉珍買了手表的情況跟沈國強說了。
沈國強氣得差點沒跳起來,“陳建國那渾蛋,老子剛才揍他還是揍輕了!”
說著,他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又想去找陳建國麻煩。
沈如意趕緊拉住了他。
剛才三哥能得手,已經是李副營長他們幾位放水了,這時候三哥要是再去,李副營長他們也不好做。
沈國強回頭看著沈如意,有些無奈的戳了戳沈如意的額頭,“你呀你,你說你從小就要強,咋之前就鬼迷心竅的,對上陳建國,就這么沒出息呢!”
沈如意:……
她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剛才楚崢嶸就嫌棄她沒出息,現(xiàn)在三哥也說她沒出息。
好吧!
她承認她上輩子是戀愛腦,為了得到陳建國的一絲真心,在陳建國父子面前簡直卑微到了塵埃里。
以至于死都死得那么窩囊。
但重來一次,她不會了。
“三哥,你把這表賣了后,能不能給我找部相機?”
她把之前陳建國還她的二百塊錢也給沈國強,“這點錢可能不夠買相機,三哥你那兒有錢就先幫我墊一些,等我掙錢了再還你?!?/p>
沈國強沒要她的錢,“你要相機三哥幫你弄就是了,這錢你自己拿著傍身。”
沈如意知道三哥在黑市賺了一些錢,現(xiàn)在肯定不會要她的錢,也沒多推辭,把錢收了回來。
沈國強知道自家小妹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也沒多問她拿相機來做什么。
沈如意跟三哥分開之后,就回了家屬大院兒。
她剛進陳家,一個高大威猛的黑色身影就朝她奔了過來。
沈如意高興的摸了摸大黑的腦袋,又撓了撓它的下巴。
大黑立即發(fā)出了舒服的嗚嗚聲。
今天一整天被大黑震懾著連門都沒敢出的張春芳,從門縫里看見沈如意回來了。
立即暴躁的喊道:“沈如意,你趕緊的把這死狗給老娘弄走!否則老娘就……”
“嗚——”
張春芳威脅的話還沒說出來,大黑已經做好攻擊的姿勢,對著張春芳的房門低吼一聲。
沈如意冷哼一聲,還有力氣威脅她,看來還可以讓她在屋子里關幾天。
反正這幾天陳建國回不來,張春芳這老虔婆也找不到靠山。
沈如意沒搭理她,轉身準備回她自己房間。
“哇——嗚嗚嗚……媽媽——媽媽,我求求你了,你把這黑狗弄走吧,子玉好怕怕,嗚嗚嗚……”
沈如意剛轉身,張春芳房間里突然傳來陳子玉的哭嚎聲。
陳子玉可能是真的怕了,聲音里都有些顫抖。
沈如意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不過她腳步只頓了一頓,就狠下了心,直接進了房間。
張春芳見陳子玉的哭喊都沒能讓陳如意心軟半分。
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呸!黑心肝的小娼婦,找了野男人,連自己兒子都不顧了!”
陳子玉也有些慌,但小小的臉上更多的是對沈如意的嫌惡,“奶奶,死壞女人不讓那條死狗走,咱們怎么辦?”
張春芳對陳子玉這個大孫子還算疼愛,她拍了拍陳子玉的手,“沒事兒,咱們怕那大黑狗,你爸可不怕。
等你爸回來,就讓你爸打死那大黑狗,給咱燉狗肉吃!”
聽到有肉吃,陳子玉咽了咽口水,重重點頭,“嗯嗯,咱燉狗肉吃!”
張春芳把昨天蘇玉珍給買的雞蛋糕和小麻花拿出來,招呼陳子玉過去吃。
他們倆其實并不太著急,雞蛋糕和小麻花還能頂一天的肚子。
這房間也有水壺、尿桶,吃喝拉撒都能解決。
沈如意進屋之后,照舊復習醫(yī)書。
今天她去醫(yī)院的時候,崔院長還特地來通知了她,醫(yī)院的招聘考試定在了下個休息日,讓她一定好好準備。
沈國慶術后的情況,崔院長是看在眼里的。
在崔院長心里,沈如意就已經是他們醫(yī)院的一名軍醫(yī)了。
只是還需要通過招聘考試讓沈如意名正言順而已。
另一邊,蘇玉珍得知陳建國受傷后,立即趕到了醫(yī)院。
此時,醫(yī)生已經給陳建國包扎好了。
陳建國手腳都包得像木乃伊一樣,動彈不得。
蘇玉珍守在病床邊,紅著眼眶,抹著眼淚,“嗚嗚嗚……建國哥,如意姐她哥哥也太過分了,你和如意姐只是夫妻間有點小誤會,他怎么就能下這么重的手呢?”
蘇玉珍走進醫(yī)院的時候,就聽進護士們在議論陳建國被沈國強給打了。
她自然以為陳建國身上的傷都是沈國強打的。
陳建國臉色難看,“玉珍,我的傷不是沈國強打的?!?/p>
他一個當兵的,還是每年部隊大比武都能穩(wěn)居前十的人物,要是傳出去被沈國強一個愣頭青揍成這樣,他丟不起這個人!
蘇玉珍只以為陳建國是為了沈如意才替沈國強遮掩。
她目光閃了閃,擦了擦眼角的淚,羨慕的說道:“建國哥,你對如意姐真好,她哥都害你這樣了,你都不計較……”
“我說了,我的傷跟沈國強無關!”陳建國有些煩躁的打斷了蘇玉珍的話。
蘇玉珍嚇得一愣,反應過來后,看向陳建國的眸子里頓時滿滿的委屈。
陳建國看她這模樣,心也不自覺的軟了下來,正想跟她解釋是怎么回事兒。
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沉冷的聲音,“蘇玉珍同志,你確實誤會了。陳營長這些傷是跟我切磋的時候誤傷的。”
蘇玉珍聽到這聲音的一瞬,身體瞬間僵硬繃直,臉色也刷的慘白。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頭看向立在病房門口的楚崢嶸,下意識的尖叫一聲,“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