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娟說著,嘆了一口氣。
要不是被自己親妹子纏得實在沒辦法了,她是真不想摻和這事兒。
畢竟整個軍區(qū)誰不知道楚崢嶸對沈如意情有獨鐘。
她覺得就算她厚著臉皮給楚崢嶸介紹了,楚崢嶸也不可能看上她妹。
昨天她閨女回家說起楚杰有媽媽了的事情。
她順著問,就是想讓她妹妹聽見了,死了這條心。
誰知她妹妹聽了非但不死心,還纏著她,一定要她親自問問沈如意。
她倒是希望聽到沈如意的好消息的。
這樣她妹妹就能死心了。
現(xiàn)在既然沈如意真沒有跟楚崢嶸和好的想法,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給她妹妹介紹。
現(xiàn)在大概只有她被楚崢嶸親自拒絕了,她才能死心。
胡英娟想了想,拜托沈如意道:“小意,我跟楚副團長也不熟,你能不能幫姐一個忙,約楚副團長到國營飯店吃頓飯?”
沈如意:……
她想了一下,答應道:“好,娟姐,約在什么時間?”
她目前沒有談感情的打算。
以后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談感情的想法,就算有,那個人也不一定是楚崢嶸。
她覺得現(xiàn)在有人給楚崢嶸介紹對象是好事。
要是楚崢嶸能看上眼。
總比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一直耗著要好。
而且她親自給楚崢嶸約相信對象,楚崢嶸應該也能明白她拒絕他的決心。
他們不用再這樣一直耽擱下去。
胡英娟說道:“我也不知道楚副團長哪天休假。
要不你幫我問問楚副團長哪天休假,就約在哪天?!?/p>
“成?!鄙蛉缫馑斓拇饝?。
今天楚杰已經請假沒去上學了。
沈如意下班不用去接孩子。
她想著今天至少到家之前不用看見楚崢嶸了。
誰知道她還沒走出醫(yī)院大樓,在門診大廳里就看見楚崢嶸了。
沈如意:……
她有點頭痛。
楚崢嶸作為一名軍人,雖然身姿挺拔,但臉上卻帶著痞痞的笑容走到她面前。
“沈小意,走吧,一起回去。”
沈如意無奈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楚崢嶸晃了晃他手里提著的藥,“今天訓練的時候受了一點小傷,我來拿點藥擦一點。
沈小意,你該不會那么自戀,以為我是專門來接你的吧?”
沈如意:“不會,走吧!”
楚崢嶸是走路過來的,沒有交通工具。
到了醫(yī)院的自行車停放處,他很自然的問沈如意拿了自行車的鑰匙。
他騎自行車,帶沈如意。
沈如意坐上自行車后座后,開口道:“楚崢嶸,你這個休息日能休息嗎?”
楚崢嶸沒回答她,而是反問道:“有事?”
沈如意道:“想請你去國營飯店吃個飯?!?/p>
楚崢嶸挑了挑眉,“要約我?”
沈如意:“嗯?!?/p>
反正楚崢嶸也沒問誰要約他,那不管是誰約他,反正是約他就對了。
楚崢嶸唇角瞬間揚起來咧到了耳后根,連腳下蹬自行車的動作都變得輕快了,爽快的應道:“休!”
聽到楚崢嶸那愉悅的語調,沈如意心里不自覺的還是有一些歉疚。
另一邊,陳建國老家。
陳建華和吳芳草一大早上都還沒起床,就聽到屋外傳來有好些人說話的聲音。
陳建華昨晚在陳建國那兒受了氣,在吳芳草身上好好的發(fā)泄了一番。
耕耘累了,這會兒眼睛都還睜不開。
他翻了個身,不耐煩的道:“誰???這么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吳芳草比他稍微清醒一點。
她揉了揉眼睛,仔細聽了聽外面聲音,臉色瞬間就變了。
“建華、建華,趕緊起來。
好像是大隊長和大隊書記的聲音,該不會是陳建國他還想著把咱們一家給趕出去,把大隊長和書記給喊來了吧!”
陳建華驚醒過來,一臉憤怒的道:“陳建國他個六親不認的畜生,他今天要是非得跟老子分那么清楚,老子就跟他斷絕兄弟關系!”
吳芳草有些無語,“你得了,別在這里放屁,趕緊把衣裳穿好,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陳建國他要真想把我們趕出去,怕是巴不得你跟他斷絕關系呢!”
陳建華恨恨的咬著后槽牙,一邊套衣裳,嘴里一邊把陳建國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
就好像陳建國的祖宗不是他的祖宗一樣。
他穿好衣裳剛走到堂屋,果然看見大隊長和書記都坐在他們家家堂屋里跟陳建國一起聊天喝茶。
他這時候倒是還算冷靜,正要擠出笑臉跟大隊長和書記打招呼。
他家大兒子已經先看向他,哭著道:“爸,二叔要趕我們走,他說這大房子是他的。
要讓我們搬回去住老房子!”
陳建華家的老大這一哭,老二、老三見大哥哭了,也繃不住了。
全都抹著眼淚道:“爸,我不要去住老房子!”
“老房子有蜈蚣、有癩蛤蟆,還有老鼠和蛇,嗚嗚嗚……”
“爸,我不要住老房子,我怕,嗚嗚嗚……”
陳家的老房子在村尾。
獨門獨戶的,房子周圍是一大片竹林,竹林后面就是山。
那老房子里就算是夏天最熱的時候,都涼颼颼的。
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森森的。
更別說那樣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吸引了各種蛇蟲鼠蟻。
“你們三個都給老子閉嘴!”陳建華心里本來就有火氣,現(xiàn)在被三個娃兒一嚎,更是火大。
直接瞪著三個娃怒喝了一聲。
才捏緊了拳頭,看向陳建國,“陳建國,你個六親不認的狗雜種!
你出息了就忘本了是吧?老子是你親大哥,你要趕老子走?”
沒等陳建華罵完,陳建國冰冷凌厲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不用這么咬牙切齒的,你打不過我。”
陳建華:……
這一瞬間,他只覺得他的臉皮被陳建國這個親弟弟扔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他怒火上涌,沖動的想要撂倒陳建國,狠狠的揍他一頓。
但動手之前,他身上昨晚被陳建國踹飛出去之后還殘留的疼痛讓他清醒了。
他要跟陳建國動手只有挨打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