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住在三妮家里照顧娘,娘和三妮都改了很多。
來之前,他們也答應(yīng)我,會好好跟桂英和小意道歉,爭取桂英和小意的原諒,不會鬧事的。”
沈二貴看著沈大富,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后也只能嘆了一口氣。
他這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在這種事情上有些拎不清楚。
“算了,大哥,我也不多說什么了。只是明天要是她們在小意婚禮上鬧起來了,你腦子可得清楚一點,想清楚誰跟你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鄙蚨F提醒了沈大富一句。
沈大富點點頭,“老二,你放心,這次也是我給她們的最后一次機(jī)會,要是她們不珍惜,以后我沒娘更沒妹妹。”
另一邊,軍區(qū)家屬大院兒也熱鬧得很。
楚老爺子為了把這場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的,早就張羅著請了工人,把楚崢嶸的院子里里外外重新裝飾了一番。
又挨家挨戶去拜訪了大院兒里手巧的嬸子,請她們幫忙剪了許多喜字。
楚崢嶸前幾天把自己家里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遍之后,覺得院子里的廁所沈如意用起來可能不是很方便。
又托人弄了一個可以沖水蹲便器,找人重新修了廁所。
今天楚崢嶸就親力親為的把那些大紅喜字從軍區(qū)正大門到家屬院兒大門口,再到他家直接貼了一路。
楚崢嶸又自己琢磨著定了明天喜宴的菜色。
還去找了炊事班的班長,借了炊事班手藝最好的幾名同志,來幫忙掌勺。
就連喜宴上要用的菜,都是他自己去采購的。
而且這幾天楚崢嶸在大院兒里忙來忙去的,見到誰都是一張笑臉,熱情的打招呼。
跟他平時高冷痞氣的模樣大相徑庭。
最開始把他手下幾個營長嚇得不輕,私下里還悄悄討論他是不是中邪了。
后來還是大院兒里的軍嫂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楚崢嶸單身三十年,現(xiàn)在終于抱得美人歸了,心情愉悅,愛笑愛打招呼了也是正常的。
他手下的兵才漸漸放下心來。
此時,陳建國也在家屬院兒里。
組織上分給他的房子雖然要被收回了,但是收回走流程的這段時間,他還是住在里面的。
房子里的東西他已經(jīng)都搬空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了一張床。
他躺在床上,愣愣的看著天花板,腦海里沈如意的話還在回蕩。
她說他如果申請調(diào)去蘇玉珍勞改的農(nóng)場那邊,她還高看他一眼。
可蘇玉珍勞改的地方是在北方。
雖然蘇玉珍在那邊勞改可以貓冬,活兒比在南方要輕松很多。
但他如果過去,無論冬天怎么天寒地凍,他該站崗還是得站崗,該執(zhí)勤還是得執(zhí)勤。
氣候環(huán)境比云城這邊惡劣不知道多少倍。
在那邊當(dāng)兵也不知道要比在這邊辛苦多少倍。
而且云城這邊的邊境跟鄰國時常都有一些小摩擦,立功的機(jī)會也要多很多。
現(xiàn)在國家跟北邊的鄰國關(guān)系都比較和睦,在那邊當(dāng)兵,立功的機(jī)會自然也就更少。
他閉上了眼睛,最終還是決定,他不能走!
他得留在這里,留在這里找機(jī)會立功,他才有重新往上走的機(jī)會。
他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他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了。
蘭桂英在吃過晚飯之后,就把沈如意拉進(jìn)了房間里,讓她趕緊試衣裳。
這個年代的婚禮沒后世那么復(fù)雜,也不興婚紗什么的。
都是一身綠軍裝,胸前戴個大紅花,在主席像前宣誓之后,就算是完成結(jié)婚儀式了。
不過蘭桂英給她準(zhǔn)備的不止是一身綠軍裝,還有一條紅色的改良旗袍作為敬酒服。
蘭桂英說結(jié)婚就得穿紅色,才喜慶紅火。
沈如意試了改良旗袍。
這是蘭桂英找裁縫給她量身定做的,特別的合適。
蘭桂英看著她穿得一身喜慶的模樣,就忍不住眼眶微紅。
她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閨女,結(jié)婚以后跟崢嶸好好過日子。
但他們楚家要是敢欺負(fù)你,你就回來告訴娘,咱也不怕他們?!?p>沈如意抱住了蘭桂英,“娘,你放心吧,誰欺負(fù)我,楚崢嶸他都不會欺負(fù)我的。
他也不會讓別人欺負(fù)我?!?p>沈如意能有自信說這句話,是楚崢嶸從小到大對她無微不至的保護(hù)給她的底氣。
蘭桂英擦了擦眼角說道:“娘也相信崢嶸他會對你好。
但人心易變,你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長,咱們女人要多為自己打算,不能太相信男人?!?p>沈如意乖乖的點頭應(yīng)聲。
這些話,蘭桂英最近這段時間已經(jīng)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沈如意知道娘是真的擔(dān)心她又像當(dāng)初對陳建國那樣掏心掏肺,又一心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男人的良心上。
可她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了,她不會在同一個坑里摔倒兩次,自然不會再重蹈覆轍。
沈如意試好了衣裳之后,蘭桂英就催她趕緊去休息。
說她明天四點鐘就得起床,要挽面還得盤頭化妝,不能耽擱了時間。
但蘭桂英還沒離開她房間,沈國慶就先來了。
“娘,我有話想跟小妹說?!?p>蘭桂英道:“行,那你趕緊跟你妹妹說完了,讓她早點睡覺,不然明天臉色不好看?!?p>沈國慶點頭,“嗯,娘,我知道。”
等蘭桂英走了后,他就看向沈如意,“小妹,手拿出來。”
沈如意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沈國慶看著她手腕上的新手表,從兜里摸東西的動作卻是頓了一下。
“買新手表了?”
沈如意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說道:“楚崢嶸買的,說是彩禮。”
沈國慶直接把一只精致的訛絲絨盒子放進(jìn)了她手里。
“大哥給你的嫁妝,本來是打算直接給你戴上的,但楚崢嶸既然給你買了新的,大哥就不給你戴了,你收著,以后換著戴?!?p>沈如意打開那盒子,看見躺在里面的手表的時候,她都驚呆了。
這手表看起來實在太華貴了,現(xiàn)在國內(nèi)嚴(yán)打奢靡享樂作風(fēng),這樣的手表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