磜說完,就快步朝著后院跑去。
姜遇棠冷嗤了一聲。
不久,此地也來了許多身強力壯的伙計來阻止,卻壓根不是這群常年催債,在刀口上舔血的打手們的對手,被姜遇棠的人摁在了地上暴揍。
那店伙計還報官了,官差一來,姜遇棠亮出郡主玉佩,當下各個老實了下來。
“姜遇棠,你他娘的這是在干什么——”
蘇硯禮急匆匆趕來,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偏頭,怒聲道。
只見他這規(guī)模龐大的酒樓大堂內,被砸的一地狼藉,桌椅板凳全都掀翻在了地上,和瓷碗碎片混合在了一起。
四面的墻壁上也被潑了亂七八糟的液體。
高懸在半空中的燈籠都被扯斷了下來,燭火跌在了綢緞上,冒著滋滋滋的黑煙,還哪有先前的奢華別致。
要不是酒樓外頭的牌匾還在,蘇硯禮甚至都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他站在門口,簡直是火冒三丈。
姜遇棠坐在柜臺前的椅子上,冷眼旁觀,聽到這話,她慢條斯理起身,對著蘇硯禮的臉亮出了供詞。
“還需要我再重復一遍你做的好事嗎?”
白紙黑字的指認,讓蘇硯禮的臉上一燒。
“哪又如何?”
他的眼神狠厲,又道。
“你這毒婦,心腸惡毒,總是針對算計云小姐,還去毀她的名聲,云小姐大度,愿意放你一馬,我替她出頭怎么了?!”
云小姐被打的事,實在是發(fā)生的太詭異了。
許澤,和他的未婚妻,怎么就會同時出現在枕河街?
還剛好的就讓蕭憶雪看到,許澤和云淺淺在一起……
又加上寶慶齋的生意慘淡,蘇硯禮心中難咽下這口氣,便生起了歹念,想要毀了珍寶閣的生意,打姜遇棠的顏面。
順便,讓她和玉玲瓏徹底的斷了交情。
姜遇棠就知道他會是這副嘴臉,反問道,“你這般跪舔云淺淺,她不給你拴個狗繩?”
蘇硯禮登時慍怒不已。
姜遇棠這個賤人!
“憑你,一個贗品,也配來諷刺老子?”
他打量了幾眼,又輕蔑道。
“砸了這家酒樓,老子還有其他的生意,大不了就是賠你幾個臭錢唄,當老子缺錢?倒是你,怕是再難在商場上混了?!?/p>
就算姜遇棠拆穿了那是裝神弄鬼,公布了真相又如何,此事已經引起了百姓們心中的忌諱,不可能會有人再踏足了。
珍寶閣的生意算是徹底完了。
她姜遇棠也就是命好,能剽竊別人的商業(yè)版圖,又有著玉玲瓏的幫扶,才得意在生意場站穩(wěn)腳跟……
否則,這哪有她說話的份,不過是個下人之女。
蘇硯禮一臉鄙夷。
姜遇棠站在他的面前,聽到這話,笑了下,接而緩聲說了起來。
“你有這個底氣便好?!?/p>
“我已經調查清楚,你名下涉及到的全部生意。”
“從即日開始,我會成為你在各個行業(yè)的對家,去高價壟斷你的貨源渠道,只與你打價格戰(zhàn),給你每個時辰都造成虧空,直到你傾家蕩產為止?!?/p>
她的話語落下。
蘇硯禮吃驚了下,吃驚姜遇棠這大概是瘋了,居然敢以卵擊石?
還是以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的方式。
他輕視道,“你有多少的實力敢和我這樣碰?”
鎮(zhèn)遠侯的家產?
可那是她姜遇棠這個贗品的嗎。
“不多,玉玲瓏的全部產業(yè)?!?/p>
姜遇棠的面色從容,接著說。
“你能成為皇商,不過是靠著璃王的渠道,專門為皇室供給香料,要是你這月的貢貨斷了,你這皇商還真能繼續(xù)當下去嗎?”
而璃王,現下遠在京海,還麻煩纏身,自顧不暇,就算真想要幫忙,也怕是鞭長莫及。
帶給她安全感,終于趨于穩(wěn)定的生意收入進項,指的可不止是珍寶閣。
姜遇棠的那批海上貨物,投放在了玉玲瓏名下的各個產業(yè)當中,近日來隨著珍寶閣一塊有了起色,這讓她安心。
還有私庫中謝翊和給的總計那三十多萬的家產。
這些,讓姜遇棠有著以這種虧損方式,同蘇硯禮這個皇商硬碰硬的資本在。
酒樓大堂內的蘇硯禮,聽到玉玲瓏的全部產業(yè),才總算是變了臉色。
玉玲瓏作為商人,除非是瘋了,才會賠上一切的,去幫扶姜遇棠,除非——
姜遇棠就是玉玲瓏?!
他的瞳孔地震,愕然的看向了姜遇棠。
開什么玩笑,這怎么可能。
姜遇棠愚蠢無知,卑鄙惡毒,怎么可能會和生意場上那位厲害的神秘女子掛上鉤……
“她是玉玲瓏?”
云淺淺來了酒樓大堂,便聽到了這話,同樣震愕的,看向了姜遇棠。
姜遇棠未分給她一個眼神。
“準確來說,是已經開始動手了,不止是接下來的每個時辰,現在,你的賬面便在虧損?!?/p>
她站在原地,背后是大堂的一片狼藉,繼續(xù)冷聲道。
“不過,你暫時沒有去應對的時間,因為你得要去趟衙門,先將你身上的官司給解決了?!?/p>
珍寶閣的事,姜遇棠報官了,還請了狀師。
蘇硯禮就算有門道,也少不得浪費一個下午。
而對眼下的他來說,時間還真就是金錢。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
蘇硯禮的腦海嗡的一下,轟鳴作響,他的臉色無比難看,暴怒地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就這樣沖上去打姜遇棠一頓。
“姜遇棠,你有病吧,你至于做的這么絕嗎?你這般和我對著干,不是也在給自己造成損失嗎?你損人不利己啊。”
“有錢,圖個高興怎么了?”
姜遇棠只對他回復了這一句話。
而后,她又看向了云淺淺。
“你沒管好你的這只瘋狗,讓他亂咬到了我珍寶閣,我很不高興,所以你的寶慶齋,我也不會放過。”
云淺淺皺緊了眉頭,是蘇硯禮動的手,這與她有什么關系?
她的臉色不悅,“你要對我的生意動手?”
“順手的事?!?/p>
姜遇棠微微一笑。
說完這話,她轉身,看著這近乎夷為平地,需要二次裝潢才能使用的酒樓大堂,滿意地拍了拍手呼喊那群打手們。
“大家伙們收工,回去了?!?/p>
聽到姜遇棠的聲音,那群打手這才就此作罷,重新集合,浩浩蕩蕩的路過了蘇硯禮他們出了酒樓。
被留在原地的云,蘇二人,臉色無比難看。
云淺淺沒想到……
姜遇棠居然這般忌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