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紀(jì)徊這種人也會對自己的好兄弟們感到無語,他捏了捏眉心,雖然裴璽看不見,“不是,我只是大晚上……”
“你不會是大晚上emo了吧。”
裴璽肩膀和臉頰夾著手機,歪著頭在廚房里給裴真真做夜宵,“情緒上來了?”
“是啊?!?/p>
“真奇怪,最近你們都emo?!?/p>
裴璽嘟囔了一句,“我們家祖宗和褚天佑好像也吵架了。”
紀(jì)徊的眼神微微一變,“嗯?”
“要不這樣?!迸岘t放下手里剛熱的鍋,嘆了口氣道,“我請你們喝酒吧,我家祖宗好像特別不開心,因為校友會褚天佑沒喊她當(dāng)女伴。”
去校友會,一般都會帶上女伴的。裴真真年年都跟褚天佑一塊,就是今年這次不知道為什么,褚天佑沒喊她。
換做以前,就算褚天佑不喊,裴真真也默認(rèn)女伴是她,撐死就是褚天佑豬腦子給忘了喊。
但是這次她有點猶豫。
“哦我妹剛說去喝酒可以,不過要你請客?!?/p>
裴璽去客廳玄關(guān)處拿車鑰匙,笑著說了一句,“她說要喝十萬塊一套的酒。”
紀(jì)徊罵道,“你們兄妹倆一天到晚想著薅我羊毛?”
“薅你怎么了,老娘喝掉你十萬塊,你會不會說我撈女!”
裴真真搶過裴璽的手機,沖著紀(jì)徊大喊,“來接我!我要當(dāng)撈女!你看我喝不喝個十萬塊的!”
“……”還真拿這大小姐沒轍。
紀(jì)徊說,“你有火氣沖褚天佑發(fā)啊,別沖我發(fā)?!?/p>
但他依然還是在二十分鐘后開車到了裴家大門口,黑色的賓利車駕駛座上,男人眸光幽深。
黑發(fā)黑眸,如同他身后的子夜,冰冷又沉默無聲。
紀(jì)徊熄火一會想起來自己好久沒抽煙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想要抽煙的時候就會突然停止這個行為。
是從知道寧緋懷孕以后開始嗎。
紀(jì)徊扯扯嘴角,他按了按方向盤,裴家的聲控?zé)舳急凰o震亮了。
裴璽領(lǐng)著裴真真出來了,一臉的揶揄,“真來接啊,大晚上的,看來你實在是太寂寞了,都親自上門來接我倆出門陪你玩。”
紀(jì)徊長手長腳的,順手從副駕駛座的兜里掏出來一瓶昂貴的礦泉水丟給了后排的兄妹倆,裴璽伸手接住了,“說吧,心里空落落的,哪兒不得勁???”
紀(jì)徊發(fā)動車子,被裴璽這話給氣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得勁?”
“因為你很少主動要求我們幾個陪你。”
裴璽勾唇,眼里全是對紀(jì)徊的了解,“你一個人獨行俠當(dāng)慣了,有時候都是哥幾個追著喊你出來你才肯出來。而且每次出去喝酒,你都不帶喝醉的,也不知道出來玩到底是嗨在哪?!?/p>
紀(jì)徊雖然和他們走得近,但是裴璽能感覺出來,紀(jì)徊心里依然是凜冽又孤獨的,從未跟哥幾個說過真心話,也從未……真正意義上需要他們這群朋友。
他好像不需要任何人,一切都是逢場作戲。哪怕身處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都顯得有些形單影只,又無所畏懼。
只有寧緋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不一樣。
裴璽說,“你大晚上喊我們,還是破天荒呢?!?/p>
“是嗎?”紀(jì)徊說,“你這么了解我,是不是暗戀我啊,好惡心,難怪你妹說你是男媽媽。”
裴璽說,“老子把你頭擰下來信不信?”
身邊多了裴家兄妹,倒是熱鬧了,尤其是裴真真,一張嘴嘰嘰喳喳的,車內(nèi)氣氛活躍得很,怪不得寧緋喜歡和她做朋友,在她身邊估計天天都能元氣滿滿。
開車到酒吧門口,裴真真下了車雙手叉腰地說,“我要喝十萬?!?/p>
“這事兒過不去了是不是?”
紀(jì)徊冷笑一聲,“你喝,你喝不完試試?!?/p>
裴真真縮縮脖子,“替好姐妹氣氣你,你還不服氣上了?!?/p>
就在這個時候,酒吧門口出現(xiàn)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褚天佑拉扯著柳笙笙一臉心疼地往外走,柳笙笙還在掙扎,“天佑哥,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我有錢,犯得著你晚上來這種地方掙錢嗎!”
褚天佑說,“笙笙,跟著我以后,怎么還要出來打工啊。”
“我……”柳笙笙委屈地咬著唇,“可是我聽別人說以前寧緋也是在這種地方打工的呀,她好像就是在KTV里端盤子的服務(wù)員。她可以做的事情,我為什么不能做,我也是想減輕你的負(fù)擔(dān),少給你添麻煩……”
“誰跟你說寧緋是這種地方打工的?”紀(jì)徊的聲音冷不丁插入了他們的對話,柳笙笙登時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