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明清婉去看一個女孩子:“你確定你跟她說了?”
女孩子說:“說了啊,她當(dāng)時聽了很生氣的,要去當(dāng)面質(zhì)問!”
明清婉不說話了。
是她低估了林西音的本事。
沒想到她三言兩語,就能打發(fā)曲菁優(yōu)。
曲菁優(yōu)在圈子里,無疑是所有人都捧著的小公主。
她想去巴結(jié)奉承,對方都不給她面子。
沒想到林西音竟然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情。
明清婉眼里的嫉恨更加明顯。
她對那個女孩子說:“你先躲一躲,不要讓曲菁優(yōu)找到你,不然讓她知道你騙她,沒有好下場。”
女孩子臉色蒼白的離開了。
林西音吃了東西,肚子里舒服多了。
她又拿了一杯飲料,獨(dú)自坐在角落,看女士們衣香鬢影,搖曳生姿,也是一種樂趣。
“林西音。”
又一個聲音響起,林西音忍不住皺眉。
她只是想一個人安靜的呆著,消停一會兒,怎么這么難?
她一抬眼,看見了池天霖。
池天霖這個人,性格張揚(yáng),特立獨(dú)行,但他也是真有錢。
在海市,他和裴牧野兩個人,同站在金字塔頂尖,很多時候,維持著“王不見王”的平衡。
今天,裴牧野來了,他怎么也來了?
“裴牧野呢?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怎么,他去泡妞了?”
池天霖說著,一屁股在林西音身邊坐下了。
之前幾次見面,他的衣著都很隨意,絲綢襯衣,運(yùn)動服,透著慵懶,或者隨意。
但今天,他穿了正裝,西裝革履,人模狗樣。
衣服面料透著有錢,版型更是高貴,穿在他身上,配上他那張精致完美張揚(yáng)狂妄的臉,從頭到尾都寫著“我有錢”和“別惹我”。
不管池天霖和裴牧野關(guān)系怎么樣,她都不想招惹這樣的男人。
何況,池天霖和裴牧野還水火不容。
不管怎么說,她現(xiàn)在還沒離婚,照理說,是該和裴牧野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
林西音直接起身,一個字不說,抬腿就走。
池天霖手臂伸開,搭在靠背上,整個人透著慵懶恣意。
他開口:“軟軟,別走嘛?!?/p>
林西音聽得頭皮發(fā)麻。
她忍不住回頭,目光帶著兇狠:“池天霖!”
池天霖一挑眉:“原來軟軟知道我的名字??!”
這是名流云集的聚會,她是裴牧野帶來的,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她。
池天霖不顧場合叫她的小名,被人聽見,不知道要產(chǎn)生多少不必要的誤會。
“池總,”林西音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和您不熟,請您不要再有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舉動?!?/p>
“什么讓人誤會了?我叫個名字而已?!背靥炝嘏呐纳磉叺奈恢茫骸斑^來坐。還是說,裴牧野管你管得這么嚴(yán),你交朋友,他也約束你?”
林西音轉(zhuǎn)身就走,結(jié)果就看見裴牧野在不遠(yuǎn)處站著,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早知道,她就不多嘴說那兩句話。
池天霖叫小名,就讓他叫,又不會死人。
但被裴牧野看見,說不定還會誤會,林西音就很頭大。
不管怎么說,池天霖是他的死對頭,而自己是他還沒離婚的妻子,怎么都不該和池天霖有交集。
不過幸好,她就要離婚了。
想必裴牧野也不會那么在意這件事。
但裴牧野直直朝著她走過來,然后站在她身邊,還沒說話,先伸手?jǐn)堊×怂难恚讶送约簯牙镆粠А?/p>
林西音半邊身子都貼他胸膛上了。
來聚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要么女人挽著男人手臂,要么男性微微搭著女生的腰。
又不是酒吧舞池風(fēng)月場所,哪有抱這么緊的。
林西音想和他拉開一點(diǎn)距離,但裴牧野的手臂跟鐵箍一樣,叫她動彈不得。
池天霖的目光從林西音腰間移開,落在裴牧野臉上:“裴總,別來無恙啊?!?/p>
“池總。”裴牧野聲音冰冷:“真是稀客?!?/p>
池天霖還是那么坐著,明明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但誰也沒辦法忽略他身上那股強(qiáng)大的氣勢。
他笑了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是生意人,自然利益至上。別人盛情邀約,也不好推辭?!?/p>
“那就祝池總,生意興隆,日進(jìn)斗金。”
兩人的交流看上去沒有什么問題,但林西音卻感受到了無形的刀光劍影,劍拔弩張。
池天霖話鋒一轉(zhuǎn):“難得見裴總,帶著裴太太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裴總單身呢?!?/p>
裴牧野就那么摟著林西音,垂眸看著他:“池總也不用羨慕,雖然你這個人不怎么樣,但看在錢的面子上,也還是會有女人,愿意當(dāng)你太太的?!?/p>
林西音忍不住看了裴牧野一眼。
她還不知道,原來裴牧野也能這么毒舌。
池天霖毫不退讓:“裴總這么有經(jīng)驗,看來,裴太太也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才嫁給你的?!?/p>
裴牧野臉色很不好看。
林西音抬頭看他:“我們走吧?!?/p>
裴牧野冷冷嗯了一聲,摟著她就要轉(zhuǎn)身。
結(jié)果,池天霖抬起手揮了揮:“軟軟,期待下次見面?!?/p>
裴牧野腳步一頓,臉色鐵青,眼神跟淬了冰似的:“池天霖!”
池天霖掏掏耳朵:“怎么,這么喜歡老子的名字?多叫幾次,我要收費(fèi)的!”
裴牧野上前一步,林西音連忙拉住他。
“想打架?”池天霖起身,理了一下袖扣:“我奉陪。”
林西音開口:“裴牧野,你發(fā)什么瘋?”
在別人宴會上打架,這是裴牧野這種身份的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兩個人要真的打起來,簡直丟死人了!
林西音說完去看池天霖:“池總,你也是成年人了,請你自重?!?/p>
說完,她拉著裴牧野往里走。
她還擔(dān)心裴牧野不給她面子,不跟她走怎么辦。
結(jié)果男人乖乖跟上了她的腳步。
林西音徹底松了一口氣。
把裴牧野拉到另外一邊,她才開口:“他就是個神經(jīng)病,你理他干什么?你還真想跟他打架?不怕丟人?”
裴牧野臉色不好看,盯著林西音看了好幾秒,才說:“以后離他遠(yuǎn)點(diǎn)。”
林西音說:“我壓根沒見過他幾次?!?/p>
“他怎么知道你小名?”
林西音看著他:“我還想問你,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小名?”
裴牧野別過臉,不知道看哪里:“我聽你媽叫過?!?/p>
“不過是個名字,就是個代號,他愿意叫就讓他叫?!绷治饕粽f:“我知道你跟他不對付,你沒看出來,他就是故意想激怒你嗎?”
裴牧野的目光又轉(zhuǎn)回來,落在林西音臉上。
沉默了幾秒鐘,他依舊什么都沒說。
林西音再沒耐心管他,找了個地方坐下,揉了揉酸痛的小腿。
她很久沒穿高跟鞋了,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哪里不舒服?”
她一抬眼,吃了一驚。
裴牧野單膝跪地,蹲在了她面前,大手抬起了她的腿。
“我沒事!”林西音往四周看了一眼:“你干什么?。孔寗e人看見多不好?”
裴牧野抬手脫了她的高跟鞋,壓根沒理她的話,又問:“腳不舒服?”
林西音愣了一下,然后就用力往回收自己的腳。
這是人家聚會的地方,他怎么還把鞋給她脫了?
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別動?!迸崮烈爸父古隽伺鏊哪_:“這里紅了。你是豬嗎?不舒服不會說?”
“沒事!”聽他罵人,林西音怒了:“不用你管,反正我們都要離婚了!”
裴牧野動作一頓。
林西音連忙把腳收回來,又飛快把鞋子穿上了。
裴牧野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林西音也不說話。
“牧野哥!”
安靜的氛圍被打破,明清婉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西音立即往旁邊挪了挪。
裴牧野起身,看了她一眼,眼神更加冰冷。
明清婉站在裴牧野面前,仰著小臉,目光水潤:“牧野哥,云青在和人談生意,我腳有點(diǎn)痛,你能先送我回去嗎?”
裴牧野開口:“嚴(yán)重嗎?要不要帶你去醫(yī)院看看?還能走路嗎?”
林西音垂下眸子,眼觀鼻,鼻觀心,努力壓抑心底的酸澀。
剛剛裴牧野看她的腳,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可對比明清婉,他的語氣明顯更關(guān)切。
多么鮮明的對比。
果然,在他心里,明清婉才是第一重要的人。
而她,只是裴牧野無聊時候的玩物吧。
“我送你回去。”
裴牧野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林西音:“你也回去?!?/p>
他說完帶著明清婉一起離開,再沒回頭。
林西音自己坐了一會兒,勾了勾唇角,然后起身離開。
她回了住的地方,換了衣服,卸了妝,又洗了個澡,然后去了醫(yī)院。
林益明情況好多了,精神也不錯。
林西音過去的時候,只有路雪梅一個人在陪床。
“子豪出去見朋友了,說是商量做生意的事。”路雪梅解釋。
林西音皺眉:“他什么經(jīng)驗都沒有,畢了業(yè)不想著先找工作積累經(jīng)驗,做什么生意?”
路雪梅說:“好像是開發(fā)游戲什么的,我也不懂?!?/p>
開發(fā)游戲哪兒那么簡單。
再說,林子豪有幾把刷子,林西音還是知道的。
她說:“我回頭跟他談?wù)?。?/p>
路雪梅說:“你找他談什么?男孩子有事業(yè)心,這是好事?!?/p>
“做生意要有本錢,他有嗎?還是你給他拿?”
路雪梅有點(diǎn)不敢看林西音的眼睛,只說:“這個……到時候再說吧?!?/p>
林西音笑了笑:“媽,他才是你親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