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仰頭,再次喚出蕭峙心心念念的那一聲:“夫君?!?/p>
蕭峙心中歡喜,在她耳邊商議道:“私下可以如此改口了?!?/p>
晚棠很痛快,嫣然一笑:“好,聽夫君的?!?/p>
蕭峙低頭吻上去,洶涌而來的情愫有力撬開晚棠的唇齒。
他出了勇毅伯府才注意到晚棠的臉色,天知道他剛剛有多緊張,生怕她日后又變得唯唯諾諾,害怕于他。
深深的一吻結(jié)束后,晚棠只感覺雙唇腫脹發(fā)麻,不像自己的。
蕭峙心滿意足,這才摟著教她做事:“日后做了夫人,行事可如我今日這般,一勞永逸?!?/p>
祁瑤踩到了他的底線。
他從沒想過娶她過門,她自己拎不清身份不說,竟然還想讓別的男子染指晚棠?
他捧在手里寵愛之人,如何允許她如此踐踏!
今日不殺雞儆猴,他日便會有其他人效仿祁瑤之所作所為。
這是有多不把他放在眼里,才敢對他心尖上的人下此毒手!他從不是大善人,他家棠棠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無依無靠的小可憐!
今日算祁瑤命好。
否則但凡晚棠撲在他懷里哭上一滴淚,他都會做得更狠。
晚棠仰頭看向他:“從來沒人教我這樣做事,也沒人給過我這樣的底氣。我剛剛甚至擔(dān)心,侯爺會埋怨我沒有出聲阻止,害怕侯爺是在考驗(yàn)我是否良善?!?/p>
蕭峙低頭在她唇上咬一口。
聽到晚棠吃痛的聲音,又不舍地松開,幽怨道:“你入梅園之前,為夫已經(jīng)考驗(yàn)過。夫妻一體,除了身子需要時時一體,心也要一體,日后不可再如此顧慮?!?/p>
晚棠嗔他一眼:“侯爺又在說渾話!”
蕭峙佯裝不悅,在她腰上掐一把:“叫我什么?”
晚棠顫聲按住他不老實(shí)的手,湊到他耳邊輕喚:“夫君,夫君,夫君……”
青天白日,還要趕去衛(wèi)所,蕭峙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顫著手把晚棠推開半寸。
晚棠看他耳根通紅,雙眼難耐地閉起,當(dāng)即笑得花枝亂顫。
良久,她睜開濕漉漉的大眼水光瀲滟,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蕭峙,眼底泛起濃濃的不舍:“侯爺,我們要分開多久?”
蕭峙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還沒分離,他已經(jīng)開始想她。
“為夫打聽過,大婚少說要準(zhǔn)備三個月,三書六禮樣樣流程不可廢。洛水離京城太遠(yuǎn),我與魏老夫人商議過,她將你帶回去后,會盡快搬至承州。到時候你可以從承州出嫁,承州離京城近,為夫得空便會去看你……”
越說越不舍,可想到光明正大的迎娶,倆人眸中都泛起喜悅的光澤……
勇毅伯府,蕭峙帶著晚棠剛離開,勇毅伯夫人便讓婆子們破門而入,從祁瑤身上拉開了宋之初。
“混賬東西,滾!”勇毅伯夫人看到他竟然真的糟蹋了祁瑤,痛不欲生。
宋之初一臉的欲求不滿,他衣裳沒脫,只稍加整理便人模狗樣。
看到婆子們放下羅帳,幫祁瑤清理身子和衣衫,宋之初咽了下口水,這才朝勇毅伯夫人作揖:“小婿這廂有禮了,既然貴府五姑娘已經(jīng)是我的人,我會盡快上門提親。”
“你……”勇毅伯夫人氣得眼淚直流。
宋之初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今日能攀上一個伯府,只覺得因禍得福。
勇毅伯和祁琮對他自然沒有好臉色,但今日走到這一步,這門親事已經(jīng)板上釘釘,作為伯府主心骨的祁琮,到底是讓人客客氣氣地把宋之初送了出去。
勇毅伯夫人把祁瑤帶回內(nèi)宅時,灌了一碗避子湯。
祁瑤一盞茶后幽幽醒轉(zhuǎn),身體的不適讓她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母親,我可是被那混賬東西……你們?yōu)楹我@么做?”
勇毅伯夫人抱著她痛哭出聲。
祁瑤恨得用力掐著掌心,下唇也被她咬出血來。
不知哭了多久,祁琮忍不住打斷她們:“瑤娘,你為何要做這等糊涂事?”
祁瑤抽抽嗒嗒地哽咽道:“當(dāng)初我不愿嫁武安侯那樣的老男人,是你們與我說了他那么多過人之處!你們都忘了?”
祁琮、勇毅伯夫婦都慚愧地四處亂看,沒人敢和她對視。
良久,祁琮沉聲道:“前些日子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這門親怕是攀不上,會另給你尋一門好親事?!?/p>
“我心交出去了!如今全京城都知道我想嫁他!眼下?lián)Q人,我顏面何存?”
祁瑤從小到大都備受夸贊,自負(fù)才氣和美貌,她實(shí)在受不了被蕭峙這樣無視!蕭峙越無視,她越是不甘心,越想征服他!
她早就魔怔了,反正她后來想要的只是武安侯夫人的身份,她不在乎蕭峙是否心系于她。
因?yàn)樗冀K相信蕭峙口是心非,亦或瞎了眼,他遲早會發(fā)現(xiàn)她的好!
祁琮看著眼前近乎癲狂的祁瑤,無奈嘆氣:“你今日遭遇的刺激太大,好生歇著吧。父親母親也著手準(zhǔn)備一下瑤娘的親事,最好在流言蜚語擴(kuò)散之前定下來?!?/p>
“我不嫁!我死也不嫁給那個惡心的東西!”祁瑤拼命搖頭。
“你也知道他惡心?你謀害那名妾室前,怎得沒想想武安侯也會覺得惡心?輪到你自己,你受不了了?”祁琮收起所有耐心,涼薄地看過去。
“你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我也不罵你。如今鬧成這樣,你還有臉拒絕?你真是魔怔了,竟然做出這等愚蠢之事!”
“你就慶幸那妾室相安無事吧!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倘若她真被糟蹋,武安侯只怕會想法子滅了咱們勇毅伯府!”
祁瑤震驚地瞪大眼:“不會的!他一定會嫌棄晚棠不結(jié),從此冷落她!到時我便有機(jī)會了!阿兄,我死也不嫁那個混賬,想法子讓他橫死便是……”
“這個節(jié)骨眼,讓他喪命?”
“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勇毅伯府有多心狠手辣是嗎?好不容易求得武安侯罷手,再鬧還有什么意義?你以為武安侯不敢殺你?他不過是剛剛拒了陛下的指婚,眼下不想徒生事端!”
“我看你病得不輕,母親好生看著她,莫讓她再做丟人現(xiàn)眼的蠢事!你若想死便去死,死不了,只要還剩一口氣,都要嫁過去!”
祁琮眼下比誰都憤怒。
當(dāng)初前程似錦時,嘉裕公主折騰武安侯的妾室,導(dǎo)致他的仕途忽然變得坎坷!如今祁瑤又昏頭脹腦地算計(jì)那個妾室,日后的路只怕越發(fā)艱難!
他撂下這番話便走了。
勇毅伯夫婦難得看到兒子動怒,誰都不敢?guī)推瞵幥蟀刖淝椤?/p>
祁瑤心如死灰,大滴大滴的眼淚直往下砸。
暫別倒數(shù)第二十三日,祁瑤徹底遠(yuǎn)離武安侯夫人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