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冷哼了一聲,沉著一張小臉,扭開了頭。
他背著小書包就進了校園。
吱吱看著他離開,微抿了下唇瓣。
“吱吱?!鼻湟舛紫律?,眼神定定的看她:“他的道歉,如果你不想原諒,就可以選擇不原諒,沒有規(guī)定說道歉了你就必須得原諒,道歉是他應該做的事兒,原諒與不原諒,是你自由選擇的?!?/p>
吱吱聽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媽媽,我不會被別人欺負的。”
她很堅強。
哪怕在學校被孤立,沒有小朋友愿意跟她玩,她自己一個人也能行。
“還有,如果在幼兒園里待的不開心,一定要和媽媽講。”
她只希望女兒的成長路能夠快樂。
“我知道的?!敝ㄖ樕下冻隽思冋娴男θ?,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夾著笑意:“媽媽不用擔心我哦。”
卿意捏了捏她的小臉:“進去吧?!?/p>
吱吱進入學校以后。
卿意回到九空與陸今安商量阮寧棠后續(xù)入職事宜。
陸今安敲定:“確定好了,那就通知她后天入職吧?!?/p>
他盯著卿意的臉:“你真的不介意?我看見她就倒胃口?!?/p>
“大局為重?!鼻湟獾皖^整理文件:“一個職位而已,怎么塞進來都可以,別跟五個億過不去?!?/p>
他愿意砸錢,她沒有不收的道理。
臨近下班,卿意拿出手機,查看房屋掛售情況。
她皺了皺眉,還是無人問津。
這樣好的地段,這樣便宜的價格,這種狀況,實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九空至今還未上市,但接觸的項目已經(jīng)很大,今年是準備融資上市的。
融資方面需要洽談好,但偏偏現(xiàn)在沒有公司愿意。
科技公司,燒錢,幾個億都不算什么。
周朝禮大大方方的為阮寧棠注資五億,就為了給阮寧棠在國內(nèi)的履歷增添光彩。
這五億,也的確給九空暫時解決了燃眉之急。
但這一套房子,也必須要賣出去,以后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她又一次給中介打了電話過去。
“卿小姐,房子想要售賣掉里面的人和物,都需要清理?!?/p>
“否則,我們無法帶人看房?!?/p>
卿意有些恍然大悟。
最近忙昏了頭,許多細節(jié)都沒有注意到。
她認為周朝禮把房子過戶給了她,他們自然而然會搬出婚房,現(xiàn)在……
顯然是還沒有搬。
她掛掉中介的電話以后,給周朝禮去了一通電話,那邊沒人接。
她打了挺多次,那邊顯示無法接通了。
于是下班后,卿意接了吱吱回去后,就直接去了一趟婚房。
婚房里面,燈火通明。
里面的人,似乎確實沒有要搬走的意思。
她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阮寧棠。
卿意凝眉。
她看見卿意,先是一怔,而后又扯唇笑了笑:“你過來做什么?”
都已經(jīng)離婚了,還要上門來糾纏么?
可惜,這里已經(jīng)快是她的家了。
對于阮寧棠在婚房,卿意并不意外。
她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瀾,異常平靜:“我找周朝禮?!?/p>
“他什么時候回來?”
阮寧棠雙手環(huán)胸,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不知道,你明日再來吧。”
“媽媽,誰哇?”
喃喃手里拎著玩具飛機出來了。
看到是卿意后,他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今天,他給吱吱道了歉,在全校丟了臉!
現(xiàn)在,她是想上門來看他的笑話的嗎?
“你出去!”喃喃伸手狠狠的推了一下卿意:“我們家里不歡迎你!”
小孩兒的力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卿意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后退了兩步,扶著身后的柱子,她才堪堪站穩(wěn)。
卿意看著這婚房熟悉的一切,恍若隔世。她曾經(jīng)把這里當做她的家,可如今,家成了傷她最深的地方。
她冷笑,眸色微微往下沉了幾分,這一切,顯得多么的可笑。
明明婚房給了她,如今周朝禮還縱容他們在這里居住,是羞辱她嗎?
“卿小姐,你跟朝哥已經(jīng)離婚,現(xiàn)在還來這里,不合適吧?朝哥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p>
阮寧棠倚著門框冷嘲熱諷的哼笑了一聲:“最近,我可我打算砸掉所有裝修重新裝一遍,以后也請你少來我們家?!?/p>
“你再不走,我一會兒可要叫保安把你請出去了。”
喃喃被卿意在學校里下了面子。
學校里的事兒本就是小事,卿意非要上綱上線。
她身為親生母親,心疼至極,她的兒子,何其優(yōu)秀,倘若不是品德優(yōu)良,有紳士風范不跟女孩兒計較,該道歉的就是周云初才對!
卿意抬眸看阮寧棠,視線漆黑,沉靜。
阮寧棠看著她如此沉靜,冷笑了下。
這別是被氣瘋了,一句話說不出。
卿意唇角倏然淺淡的扯開一抹譏誚的笑,從包里拿出房產(chǎn)過戶書極其房產(chǎn)證復印件。
她抬手一揚,文件狠狠地砸在了阮寧棠臉上。
猝不及防的這么一下,阮寧棠被砸的臉往旁邊微微的偏了偏,一股沉悶的痛感襲遍了半邊臉。
她頂了頂腮幫子,扭回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卿意:“打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喃喃擋在了阮寧棠面前:“壞女人!你不準欺負媽媽!”
喃喃儼然一副要打她的模樣。
卿意垂眸看著喃喃稚嫩的小臉,越發(fā)的覺得對他的養(yǎng)育諷刺。
對他十分好,他還仍舊覺得你欠他十分,甚至不如才回國的阮寧棠。
卿意嗤笑了聲,冷涼的眸光又落在阮寧棠的臉上:“阮小姐,周朝禮沒告訴過你,這房子是我的嗎?”
“什么?”
阮寧棠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開什么玩笑?”
卿意看了眼地上散落的文件:“要不要撿起來看看,房子是誰的?”
阮寧棠一頓,垂眸看到地上的紙張,房產(chǎn)證上的名字以及過戶。
的的確確,這房子是卿意的。
她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看清楚了嗎?”卿意眸色平靜得毫無波瀾:“現(xiàn)在,請你們立馬從我的房子里出去,帶上你們所有的東西,否則,我就要請保安過來了。”
她越是平靜,就顯得阮寧棠越氣急敗壞。
阮寧棠深呼一口氣,緊緊的攥緊了手,極力的緩和自己的情緒。
她沒想到這個回旋鏢,這么快就飛回來扇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