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書欣語氣平靜的回答,眼眸晦暗而閃爍。
尋常人,誰會專門存醫(yī)院電話。
而她,存了。
只因為當時在a市,她獨自在醫(yī)院問診看病時,言司禮還在陪溫若雨。
為了方便自己日后找醫(yī)院,這才存了電話。
想到當時接電話時的痛苦和絕望,沈書欣只覺得可悲。
電話那邊,醫(yī)院的工作人員聲音冷靜,語速很快:“您的男友言司禮犯腸胃炎,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住病,需要人照顧,您看什么時候方便來?有些手續(xù),也需要你幫忙辦理。”
男友。
好諷刺。
沈書欣扯了扯嘴角,眼底勾出些許譏諷:“我結(jié)婚了,你們找錯人了,抱歉?!?/p>
她掛斷電話。
此刻,a市中心醫(yī)院。
言司禮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的看著前臺的值班醫(yī)生。
見電話掛斷迅速,言司禮的臉色一黑:“她說了什么?”
“……言先生,您是不是說錯了電話號碼,對面的女士說,她結(jié)婚了?!?/p>
醫(yī)生說到這兒,還覺得有點尷尬。
她瞧著言司禮,長得一張帥氣英俊的臉,眉頭蹙起時,一雙桃花眼中還帶著半分笑意,顯得有些可憐。
“不會錯的?!毖运径Y沖著醫(yī)生笑了笑,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他聲音輕緩,“她和我鬧脾氣罷了。”
“那言先生,您還要住院嗎?”醫(yī)生詢問。
言司禮的腸胃炎其實不算嚴重。
就是喝了酒,再加上吃了涼性水果導(dǎo)致的。
稍微在家里面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
但言司禮拿著藥單子來,說什么都要住院,還要讓她們幫忙給女友打電話。
“不了?!毖运径Y眼神中的笑意淡了幾分,他轉(zhuǎn)身離開,身形筆直,看上去哪兒還有腸胃炎的模樣。
言司禮走出醫(yī)院,他上了車,一雙手緊緊的捏著方向盤。
原本,俊朗的臉上溫柔的笑,在此刻逐漸消失。
她說,她結(jié)婚了。
應(yīng)該是說錯了。
她明明,只是訂婚而已。
小書欣,一如既往的調(diào)皮。
只是,他如今都腸胃炎,她也不回來看看嗎?
真過分吶。
帶著微妙的情緒,言司禮回了別墅。
他剛開門,又想要喊沈書欣幫他拿衣服。
但很快,言司禮想到什么。
這個別墅,如今已經(jīng)沒有沈書欣了。
二樓,臥室的門打開,溫若雨笑意盈盈的走下樓。
她歪著小腦袋,蹦蹦跳跳的,來到了言司禮的身前,頗為自然的將他的西裝外套給接過,小心的掛在一旁。
溫若雨踮起腳尖,雙手勾著言司禮的脖子,吐氣如蘭:“司禮哥,我在家里等你好久了哦,我們今晚吃什么?”
吃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言司禮原本溫柔的笑染上半分的涼意。
許姨在時,他們無須考慮吃什么。
現(xiàn)在,許姨走了,沈書欣也走了,溫若雨和他都是不進廚房的人。
他們連吃個飯,竟然都成為問題。
言司禮聲音淡漠一些:“若雨,我沒心情吃飯?!?/p>
沒心情?
溫若雨直勾勾的望著言司禮,她其實能夠感受到,言司禮對她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只是,這種變化太細微了,細微到讓她分辨不出來。
看來,沈書欣訂婚的事情,還是刺激到了言司禮。
不過這也正常。
只要更多一點時間,言司禮一定會徹底忘記沈書欣的。
她微微抬頭,紅唇吻上言司禮的,她主動而熱情。
言司禮沒有拒絕,反倒迎合,他扣上了溫若雨的腰肢,大掌探入裙擺,聲音動情:“小書欣,哥哥會對你好?!?/p>
又是她!
溫若雨幾乎快要麻木。
不知從哪一次開始,言司禮只要和她做到一定程度,就會情難抑制的喊出沈書欣的名字。
可是,明明在他身邊的人,是她啊。
沈書欣,為什么,你訂婚了還能被言司禮記掛!
這不公平。
為什么,一切都要被你搶走!!
溫若雨不想時刻成為沈書欣的替身,她一次次地糾正著言司禮,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司禮哥,我是若雨,書欣她……有未婚夫了,不回來了,我們不想她了,好嗎?我心疼你?!?/p>
聽了溫若雨這番話,言司禮像是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他眼神恢復(fù)清明,一雙桃花眼瀲滟著情欲和極致的溫柔。
他說道:“若雨對我,最好了?!?/p>
“司禮哥明白就好?!睖厝粲曜旖巧蠐P,她輕輕垂了垂眼眸,羽毛一般的睫毛顫抖著,遮擋著眼中神色。
她了解言司禮。
他根本,還在想著沈書欣。
京城。
沈書欣收拾好行李,直接抵達帝爵豪庭。
她將所有東西收拾好,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餐的時間。
沈書欣剛打算自己做飯吃,看見門口放著的一雙男士拖鞋時,才猛的反應(yīng)過來,她和傅程宴結(jié)婚了。
現(xiàn)在,還是要做兩個人的飯。
晚上六點,門口傳來密碼鎖的開鎖聲。
啪嗒一聲,房門打開,男人西裝革履,風(fēng)塵仆仆的出現(xiàn)。
他剛一進門,便聞見了廚房里面?zhèn)鞒鰜淼臐鉂獾娘埐讼阄丁?/p>
傅程宴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勾出一抹戲謔的弧度。
煙火氣息,最有家味。
他很喜歡。
傅程宴放下東西,轉(zhuǎn)身直接去了廚房,看見女人系著圍裙,站在里面做飯的背影,傅程宴眼底一閃而過笑意。
他上前一步,修長的手指放在圍裙系帶上,將松垮的系帶直接解開。
傅程宴聲音低沉:“以后,我來做飯?!?/p>
他很自然的伸手,把刀子接了過去,手指輕輕撫過沈書欣的手。
兩人肌膚接觸時,一股細微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
沈書欣的指尖微微瑟縮,她收回手來,抿了抿唇:“我竟然不知道,傅先生還會下廚?!?/p>
“我很會照顧你?!备党萄玢紤械慕釉挘f得理所當然。
一句尋常話,卻又像是情話。
沈書欣眼神微微閃爍。
她沒有再回應(yīng)傅程宴,而是站在一旁,就這么瞧著他,逐漸出神。
和言司禮在一起時,他說君子遠庖廚,男人不會進廚房的。
沈書欣也想要做美食養(yǎng)他的胃,便心甘情愿的進入廚房,許姨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能是給她打下手的。
她收回思緒,目光深深:“傅先生,你其實,真的不用對我這么好。”
相敬如賓,是這段婚姻最好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