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猝不及防的一個提問,讓許諾神情略顯不自然。
她看向沈書欣,一雙水眸忽然撲閃。
在樓梯里,她為了讓沈書欣反應不過來,在極其短暫的時間里,抓了抓沈書欣的手。
只是哪一只手……
不。
這根本不重要!
想明白后,許諾連忙抬頭,她直勾勾的盯著沈書欣,有些蒼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沈小姐,當時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了,你推我下去,我只想著呼救,哪兒還有多余的時間看你用的哪一只手?”
“你感受到我在推你了嗎?”
沈書欣接著詢問,沒有給許諾一點反應的空間。
許諾立馬回答:“當然,就是有一只手?!?/p>
“那既然感受到我推你,是推的左邊,還是右邊?”
“我怎么知道!”
許諾連忙說著,她看大家都盯著自己,抿了抿唇,連忙改口:“情況太緊急了,我不太清楚,已經記的很混亂了?!?/p>
“但我記得。”沈書欣扯了扯嘴角,她抬起左手,輕輕的放在空中晃了晃,目光定格在許諾的身上,“你抓的,是我的這只手?!?/p>
“我沒有?!痹S諾接著否認,她臉色蒼白,看上去格外的柔弱,“我站在你的前面走,我怎么會抓得到你的手,你是直接把我推下去的?!?/p>
沈書欣見許諾已經開始著急,有點自亂陣腳了,她微微揚唇。
隨后,沈書欣上前一步,她睥睨一般的瞧著在床上坐著的女人,眉梢微微抬了抬:“許諾,忘記和你說了。我昨晚去做筆錄的時候,警察提取了我手上的指紋,有你的?!?/p>
許諾一愣。
她的臉色看上去更白了幾分。
一旁,幾個警察互相看了看,他們眼底閃爍著一抹疑惑,都將目光放在記錄本上。
這……上面的確沒有看見有指紋提取的記錄,沈書欣這是什么意思?
鬼使神差的,警察們沒有打斷沈書欣的話,而是任由她繼續(xù)詢問許諾。
“不可能?!痹S諾的神色染上一抹慌亂,原本直勾勾的望著沈書欣的眼神,現(xiàn)在也往旁移了移,她開口說道,“絕對不可能,你在我的后背推了我,你手上就算有我的指紋,那也只是因為我之前碰過你。”
“什么時候?”沈書欣反問,她看許諾還要狡辯的模樣,粉唇微微上揚,“許諾,樓梯里面沒有監(jiān)控,但是這外面是有的,我們可以調取監(jiān)控看看,我們一起走的時候,有沒有過接觸?!?/p>
“……”
這一次,許諾沉默了。
她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說什么,能夠讓有些變化的局勢往自己這邊倒來。
許諾盯著沈書欣,眼神微微閃爍,她咬了咬牙,依舊不肯這么敗下陣來:“沈小姐,我知道,你是心虛了,想方設法的想要套我的話,只是事實就是你推了我,這是你沒有辦法否認的?!?/p>
“要么,你承認,我沒有推你的后背,是你自己摔下去,但你卻要說感受到了后背有推力。”沈書欣頓了頓,接著說道,“要么,你得承認,你是面對我,但還是被我給推了下去,但你卻不知道我用的哪一只手,更沒有把我一并抓著摔下去?!?/p>
總之,許諾現(xiàn)在無論承認哪一種可能,都說不通。
如果她是正面被推,在那樣的情況下,肯定能夠記住沈書欣怎么推的自己。
“你推了我的后背?!痹S諾堅持自己最開始的說法。
聽到這兒,沈書欣扯了扯嘴角,她眼底帶著一抹淡淡的嘲笑:“許諾,你昨天的衣服還在,拿去給警察做個檢測,就知道我是否在后面推你了。”
指紋,能夠證明一切。
許諾被沈書欣提醒一句,現(xiàn)在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可能,她直勾勾的盯著沈書欣,張了張嘴巴,還想要解釋什么,但最終什么都說不出口。
警察們看見眼前這一幕,他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幾人的目光放在許諾的身上,他們的眼神帶著一些冷漠。
這個許諾,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誰又能夠想到,昨晚的事情完全就是她自己一個人自導自演呢。
警察一邊做著記錄,一邊開口:“許小姐,你這樣……”
叩叩。
突然,虛掩的房門被人敲了敲,也直接打斷了警察的話。
沈書欣下意識地往門外的方向看了看,只瞧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面色沉郁,目光在她的身上頓了頓,沈書欣看不懂傅程宴眼底的意思。
她保持著沉默,站在一邊,也沒有說話,但心中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見到傅程宴,最開心的人,莫過于許諾了。
她忽然就哭了出來,又恢復了那看上去瘋癲的樣子,許諾的一雙手在病床上拍打著,她就這么盯著傅程宴,眼淚汪汪:“程宴哥,我被人欺負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p>
欺負?
聽見許諾這么說話,沈書欣忽然覺得很離譜。
到底是誰欺負誰。
這件事情,難道不就是她許諾招惹出來的么。
如果許諾能夠不做出昨晚那樣的事情,哪兒還會引起后面的麻煩。
想到這兒,沈書欣的目光放在了傅程宴的身上,她有些意味深長的盯著傅程宴,眼底的色彩讓人有些看不真切。
沈書欣想要知道,傅程宴現(xiàn)在會做什么。
病房的門是虛掩的,傅程宴又剛剛好的出現(xiàn),沈書欣相信,他一定是在外面聽完了所有。
像是傅程宴這般聰明的人,心里面肯定會有一定的判斷。
想到這兒,沈書欣瞇了瞇眼睛,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醫(yī)生們看許諾那狀態(tài),只覺得頭疼,他們已經被許諾給折騰瘋了。
傅程宴抿了抿唇,他抬起手,示意醫(yī)生們和警察們先離開。
一看這架勢,沈書欣心中就明白過來什么。
她忽然扯了扯嘴角,沈書欣就那么瞧著他,聲音帶著一抹冷淡:“那我呢?是不是也要和他們一樣,離開病房,讓你們兩個好好交流。”
“書欣?!?/p>
傅程宴喊了她一樣,語氣中藏著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情緒,他低低的說道:“不用,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