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子被炸死了?!?/p>
被炸死了……
“鐺啷!”
南宮瑞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他的臉色白了一瞬間,又想起什么,穩(wěn)住了心神,他快步往外走去。
南宮夫人見狀,眉頭微擰,轉頭對身邊的侍女說道:“跟上去看看?!?/p>
有侍女應下,快步追了上去。
站在南宮夫人稍微年長的侍女有些憂心,“夫人,不攔一下嗎?少主身體病弱,受不了刺激,他那么在乎那位姑娘,萬一……”
“你不了解他,”南宮夫人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沫,態(tài)度悠然自得,“他之所以說喜歡,只不過是為了騙我而已?!?/p>
年長的侍女微驚,“少主為何要騙你?”
“為何?”南宮夫人冷笑一下,茶杯嗒的一下放在茶桌上,“因為那件事情他還不死心,想借有心上人之事來轉移我與他父親,還有族中長老的注意力。”
年長的侍女:“可少主方才的神情不像裝出來的?!?/p>
南宮夫人:“知子莫若母,他那性子會可憐其他人,但喜歡?”
她嗤笑了一聲:“天大的笑話。”
年長的侍女注意到她眼中有陰鷙閃過,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么。
南宮瑞很快回到了安置蘇微月的別院,一眼就看到坍塌的房屋,還有正在搬運磚塊的侍從。
有侍從見到他的身影,紛紛跪下來向他行禮:“少主。”
南宮瑞看著冒著煙的廢墟,手不自覺攥緊:“人呢?”
眾人趕緊讓開路,南宮瑞上前,廢墟被清理了大半,有人被一根柱子壓住了腦袋,那人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從那人的身上的衣物可以看出是蘇微月今日穿的衣服。
南宮瑞的表情微頓,上前蹲下在護衛(wèi)不贊同的驚呼中,抓起那只冰冷的手,那只手毫無脈象,死得不能再死了。
南宮瑞松開那個毫無溫度的手,轉身環(huán)視了一圈神色惶惶不安的眾人,雙手別在身后:“清點人數(shù),看看有沒有人失蹤了,或者有沒有多出一個人?”
管事連忙應聲照辦。
南宮瑞站在原地沒有動,護衛(wèi)聽到他的話,意識到什么,“少主,您是懷疑死的另有其人?”
“蘇微月不會這么輕易死,這尸體的腦袋又正好被柱子給砸了,面容不清很難不懷疑是她做的手腳,”南宮瑞望著眼前冒著煙的廢墟說道。
他思考,明明把蘇微月的靈力給封住了,她為何還能鬧出這樣的動靜?
很快,管事過來回復:“回少主,沒有少人,也沒有多出的人?!?/p>
聽到管事的話,南宮瑞的眉頭微擰,目光落在那具腦袋都被砸扁的尸體上,他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難不成真的是蘇微月?
如果死的人真是她,那他的計劃……
“少主,”護衛(wèi)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對,連忙上前扶住身形有點踉蹌的他。
南宮瑞穩(wěn)住身形,擺了擺手,“無事?!?/p>
蘇微月性格狡詐,肯定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思及此處,南宮瑞上前幾步,再次屈腿半蹲,血淋淋的腦袋,毫無氣息的身體。
“當時你們一直盯著她?”南宮瑞開口詢問道。
一直站在旁邊的護院沉聲回答:“是,屬下的神識一直覆蓋著整個別院,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而且蘇仙子也一直坐在案桌那邊練字?!?/p>
“出事前,我曾推門進去看過蘇仙子,正在練字的她被打攪了,還很不耐煩地罵人?!?/p>
“為什么要推門進去看她?”南宮瑞問道。
護院把當時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南宮瑞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站了起來,拔出身邊護衛(wèi)的長劍,在眾人錯愕的目光里,一劍刺入了尸體的心臟。
“哈哈,”南宮瑞一劍刺入尸體的心臟后,笑了出來。
眾人:……
眾人有些驚慌地面面相覷,少主這,這是因為心上人死了,大受打擊瘋掉了?
茂密的烏云籠罩在眾人的心頭:完了。
“嗵!”
只見那具尸體嗵的一聲,變成了一根木頭。
眾人:???
護衛(wèi)迅速把那根木頭撿起,看了看,遞給南宮瑞。
“傀儡術?又不太像,”南宮瑞看了看那根雕著許多他看不懂的符箓的木頭,微笑地說道,“是我小瞧她了?!?/p>
又有一張紙飄到南宮瑞的腳邊,護衛(wèi)彎腰撿起,不經(jīng)意看到上面有些歪扭的字,連忙收回視線,將那張紙遞到南宮瑞的面前:“少主?!?/p>
南宮瑞接過,看到上面寫得歪扭卻又有些張揚的字:
真可惜,竟讓你發(fā)現(xiàn)了,雖不知你在計劃什么陰謀,但老娘不想摻和,所以你給老娘滾遠點。
還有,相識一場,給你送一份大禮。
偽君子綁匪,去死吧。
南宮瑞看著去死吧三個字,挑了挑眉,這人想讓他怎么死?
突然,南宮瑞的微變,將手中的木頭扔了出去。
“少主,木頭……”
天賦優(yōu)越的護衛(wèi)察覺到不對,開口大喊,他想拔那根散發(fā)著奇怪氣息的木頭。
“轟?。 ?/p>
木頭在離開南宮瑞的手的剎那間,立馬炸開,爆發(fā)出驚人的氣勁與刺眼的光芒。
換了一身衣裳的蘇微月聽到了那一聲巨響,她的腳步微頓,頭也不回地吹了一聲口哨,邁著歡快的步伐朝城門走去。
竟然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幸虧她準備了一下,以南宮瑞那性子,在那尸體是木頭變的之后,肯定會拿起來端詳?shù)摹?/p>
畢竟尸體變成木頭的方法,他應該不懂,肯定想研究。
只是可惜,第二枚簡易版的霹靂彈應該炸不死那惡心的人家伙,不過,能傷到他幾分,她也是很高興的。
“少主!”
護衛(wèi)一眼就看到南宮瑞那只血淋淋甚至是露出了白骨的手,臉色大變,“快去喊醫(yī)修?!?/p>
南宮瑞淡淡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輕嘆了一口氣,開口囑咐道:“動靜輕一些,不要驚動父親與母親?!?/p>
“是?!?/p>
“蘇微月,”南宮瑞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果真狡詐且有仇必報?!?/p>
護衛(wèi):……
他看著笑起來的南宮瑞有點驚恐:少主的腦子被氣傻了?
還是瘋了。
瘋了,瘋了。
龔遠海整個人都僵住了,連手指都動彈不了。
他的眼珠子倒映著正在恭敬朝小姑娘行禮的氣度不凡的劍修們。
耳邊響起小姑娘軟糯帶著稚氣的聲音:“都起來了?!?/p>
龔遠海意識到自己要完了。
要說最近修真界最大的新聞是什么,那就是千年修無情道的陽宸仙尊前幾年悄然去渡了情劫。
據(jù)說,他在渡情劫時愛得轟烈,與道侶過得艱苦,因為道侶在生下兩人唯一的女兒就病逝了,留下陽宸仙尊一個寡夫和嗷嗷待哺的女兒。
陽宸仙尊辛苦把女兒拉扯到三歲,遇惡霸欺人,他為了保護女兒被惡霸毆打,又見惡霸要打自己的女兒,他瞬間爆發(fā)打倒惡霸,覺醒了往日的記憶,渡情劫成功。
之后,陽宸仙尊將女兒帶回劍宗,他十分疼愛唯一的女兒,女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止是他,整個劍宗上上下下都很寵她。
聽聞陽宸仙尊與劍宗因為天海城東方家的老祖罵了一句那個小姑娘,陽宸仙尊帶著劍宗弟子把東方家給掀了。
還有還有,那個小姑娘也是厲害的人物,在陽宸仙尊與劍宗弟子出手前,小姑娘已經(jīng)把老祖打死了。
所以,最近這一段時間,流傳著一句話:惹誰都不要去惹四歲的小姑娘。
龔遠海望著被陸遙風等劍宗弟子圍繞著的小姑娘,恨不得時間倒流,回去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讓你瞧不見小孩子,讓人欺負小孩子。
“小師叔祖在上,小的不知您是劍宗的小師叔祖,多有得罪,請您見諒,”龔遠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磕磕地朝阿昭磕頭求饒。
“小師叔祖饒命,”另一人的面色也煞白,跪地不斷求饒。
一向不習慣別人跪自己的阿昭這次沒有喊他倆起來,這兩個壞蛋太可惡了,她很生氣。
“哼,你剛才不是說要殺了我們,還要滅了我的師門嗎?”阿昭氣呼呼地說道。
“不敢,弟子不敢,”龔遠海嚇得瑟瑟發(fā)抖,“弟子不敢?!?/p>
“哼,將你們所作惡事說出來,吾再考慮可否饒你們一命,”阿昭雙手揣在身前,下巴微抬,一副你們自己看著辦的模樣。
“這……”龔遠海遲疑了。
陸遙風冷眼看著他:“不說?”
“是弟子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另一人搶先開口,他伏在地上,聲音充滿了悔恨:“弟子貪圖南宮家給予新弟子與其家人的靈石與丹藥,想私吞靈石與丹藥便告知有靈根的孩童,他們沒有天賦,拒絕他們入門請求,私吞下那些靈石丹藥?!?/p>
“只因這個?”陸遙風的眉頭微擰。
“沒錯,就是因為這個,”龔遠海趕緊回答:“門中有規(guī)定,凡在收納新弟子之時,要給新弟子一份見面禮,還要給其家人一份丹藥與靈石,我們想昧下這些物品腦子一抽,便說那些孩童毫無天賦?!?/p>
“既然打算昧下東西,為何還要指使水妖擄人?”陸遙風繼續(xù)問道。
“這……”龔遠海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