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阿猛的青年愣愣地看著落在自己身前的毛茸茸的小姑娘。
阿昭回頭看向他,眼睛彎彎地問道,“你還好嗎?”
阿猛:“我沒事,謝謝……小心!”
又有一頭雪狼撲過來,小姑娘回頭看到撲過來的雪狼,歪了歪腦袋,單手提起阿猛的衣領(lǐng),后躍了一段距離。
“砰!”
那頭雪狼落在她原來的位置上,揚起了陣陣雪花。
阿昭把手中的男人隨手一扔,低喝了一聲:“秋意?!?/p>
“咻!”
寒光一閃而過,秋意劍被她握在手中,劍尖劃過半空,直指那頭雪狼而去。
阿猛看著那個小毛團,看到她輕而易舉地一劍將那頭雪狼的腦袋砍了下來,他震驚了,這小毛團好厲害。
阿昭一劍將那頭雪狼的腦袋砍下來后,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眼睛微微瞇起。
剩余的幾頭雪狼仿佛察覺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夾著尾巴嗷嗷地撤退了。
原本想大展身手的阿昭:???
“哼,”一直趴在阿昭肩膀上的小白冷哼了一聲,下巴微抬,非常不屑地說道:“幾頭狼而已,用得著動手,本座稍微釋放一下神獸的威力就輕松把它們能嚇跑啦?!?/p>
還沒有活動筋骨的阿昭:……
襲擊車隊的狼群突然退后,車隊的眾人面面相覷。
“我還沒有打夠,”阿昭有點生氣。
小白:“誰知道它們這么不經(jīng)嚇,它們太弱了?!?/p>
放在以前,它的神獸威壓連一只灰靈兔都嚇不跑。
阿昭還想說些什么,有人靠近她,“小道友?”
阿昭轉(zhuǎn)頭看過去,看到方才救下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阿猛朝小姑娘抱拳行了一禮:“謝小道友救命之恩,在下衛(wèi)猛,敢問小恩人名字?”
阿昭看了看他,目光在他那赤裸結(jié)實的上半身頓了頓,內(nèi)心暗暗嘀咕,這人不冷嗎?
她利落把秋意劍入鞘,朝他拱手:“劍宗明昭?!?/p>
“劍宗明昭?!”衛(wèi)猛聽到她的名字,露出錯愕的神色。
阿昭以為他聽過自己的名聲,下巴微微抬起:“不錯,就是我?!?/p>
得到肯定回答的衛(wèi)猛猛然退后了幾步,與阿昭拉開了距離,表情帶著幾分驚慌,“不知是明昭仙子,小人多有得罪了,請明昭仙子不要責(zé)怪?!?/p>
阿昭:???
“明昭仙子,這是小人的一些謝禮,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衛(wèi)猛說著直接扯下自己的儲物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放到地上,“小人還有事情,就不打擾明昭仙子了?!?/p>
說完,他帶著車隊驚慌失措地跑掉了,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阿昭:???
她看了看放在地上沾著血的儲物袋,她更加困惑了,她轉(zhuǎn)頭問小白:“我長得很嚇人?”
小白認真瞅了瞅她的臉:“挺可愛的?!?/p>
窩在她腦袋上的小灰:“啾啾~”
阿昭:“那他為什么跑那么快?”
小白:……
小灰:……
呼~
寒風(fēng)吹過,吹動著地上的積雪。
阿昭上前,彎腰撿起那只沾著血的儲物袋,表情很凝重。
小白以為她在糾結(jié)方才那個人奇怪的態(tài)度,正想安慰她幾句便聽到她說:“這人好奇怪,說是給我的謝禮,但滴血認主都沒有解開?!?/p>
小白:原來你在想這個?
“阿昭?”李驚雪停住了車,看到女兒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旁邊倒著一頭雪狼,她有些意外。
“阿娘,”阿昭揚起笑容,噠噠地跑了過去,舉起手中沾著血的儲物袋:“你看,這是剛才我救下的叔叔給我的謝禮。”
李驚雪摸了摸她的腦袋:“有沒有受傷?”
“沒,”阿昭搖了搖頭。
“那些人呢?”
“他們好像有很急的事情,已經(jīng)走啦,”阿昭想起什么看了看那頭雪狼的尸體說道,“我去把那頭雪狼給收拾好?!?/p>
“我來,”李驚雪攔下了女兒。
冰天雪地的,她擔(dān)心女兒會著涼。
阿昭聽到她的話說道:“那我給你打下手。”
阿昭還沒有見過李驚雪處理妖獸,她起初還有些擔(dān)心阿娘不會處理的,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阿娘處理妖獸妖處理很利落。
李驚雪手執(zhí)著匕首,在雪狼的腹部劃了一刀,開始剝皮。
很快,一張完整的毛皮就處理好了。
接著就是狼肉,狼骨……
處理得整整齊齊。
一直把毛皮剝得破破爛爛的阿昭眼睛發(fā)亮:“阿娘好厲害?!?/p>
她抓緊李驚雪的衣袍一角說道:“阿娘,我想學(xué)這個?!?/p>
李驚雪:“好?!?/p>
母女倆合力把那頭雪狼解剖好,裝好,繼續(xù)前往。
“阿娘,”阿昭坐在板車上,小腳懸空,不?;沃?/p>
李驚雪:“怎么?”
“我長得很嚇人嗎?”阿昭問她。
李驚雪側(cè)頭看向旁邊的小女兒,小姑娘生得極好,五官精致如畫里的仙童。
她不由得笑了起來:“不嚇人,阿昭很好看?!?/p>
“我也覺得我很好看,”阿昭彎了彎眼睛。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李驚雪問道。
阿昭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她,李驚雪的眉頭微擰,“你是說,那人聽到你的名字之后就害怕了?”
“嗯?!?/p>
李驚雪沉吟了一下說道:“他害怕的應(yīng)該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名字?!?/p>
阿昭很不解:“啊,為什么?我的名字多好聽?!?/p>
李驚雪的眉頭微擰,確實有些古怪,她內(nèi)心微沉:“我們先去百陽城那邊打聽一下,在此之前,你先不要提自己的名字?!?/p>
阿昭:“好吧?!?/p>
兩日后,阿昭與李驚雪來到了百陽城。
百陽城并沒有阿昭之前去的那些城池那么雄偉,它的圍墻的顏色猶如極北之地的天空那般,灰撲撲又不起眼。
城墻不高也不厚。
阿昭覺得自己站在城墻下方,輕點幾下就能越過這城墻了。
這里連看守城門的守衛(wèi)都沒有。
出入的人也不算多。
李驚雪牽著靈角鹿拉著車走進了城內(nèi)。
與城外的蕭條不同,城內(nèi)的街道十分熱鬧,街道兩旁都開著店鋪,路邊還有許多人支著攤子。
“道友,御寒的雪狼獸皮,都要瞧瞧?!?/p>
“熱辣辣的驅(qū)寒酒,價格便宜優(yōu)惠?!?/p>
“極北之地深處采摘的百年雪蓮~”
阿昭看了看街道上的店鋪與攤子,旁邊這些與其他城鎮(zhèn)的沒什么兩樣。
李驚雪把女兒抱下車,將靈角鹿收回靈獸袋里,再把板車收起來。
她來到那個吆喝著百年雪蓮的攤子前站住,“百年雪蓮?”
攤主看到來客人,立馬露出燦爛的笑容:“不錯,仙子你瞧瞧,都是從極北之地深處挖出來的,品質(zhì)極好。”
李驚雪放下阿昭,蹲下來看了看,“這年份頂多就只有五十年。”
她的話一出,攤主臉上的笑容微滯,“這位仙子,你不要胡說?!?/p>
“說個價,我把這些全包了,”李驚雪說道。
原本有些不滿的攤主燦爛的笑容又重回臉上,他道:“價格好說,仙子你也是識貨人……”
李驚雪與攤主講價還價了一番,順利把這攤子上的雪蓮都買了下來。
攤主一邊清點著李驚雪給自己的靈石一邊嘆氣:“這價格我虧本了,雪蓮可不容易采摘?!?/p>
李驚雪又遞上一塊中品靈石,攤主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前者微笑:“我們初到百陽城,對這里不熟悉,想向你打聽一下消息?!?/p>
攤主頓時眉開眼笑,收下了那塊中品靈石,“好說好說,仙子您想打聽什么?”
李驚雪:“百陽城最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
攤主拍腿:“嗐,別提了,最近的事情可多了,不過,仙子你要想在極北之地停留一段時間,那你就一定不能去得罪那位小祖宗?!?/p>
“小祖宗?”阿昭的耳朵豎了起來,什么小祖宗。
然而,那個攤主沒有再往下說,笑瞇瞇看著李驚雪。
李驚雪微笑看著他:“一塊中品靈石還不夠?”
她的目光雖帶著笑意,但卻令人內(nèi)心覺得到發(fā)涼。
“呵呵,一時沒想起來,”那攤主干笑了兩聲,知道李驚雪不好招惹,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說起那位小祖宗,仙子你也應(yīng)該聽說過她?!?/p>
“哦?”李驚雪挑了挑眉。
“五年前,她曾以黑馬之勢打敗各宗門天驕,登上青云榜榜首之位,以四歲之齡拳打東方家老祖,腳踢南宮家家主……”
阿昭越聽就越覺得這些事情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她想:誰這么厲害,四歲就拳打東方家老祖,腳踢南宮家家主了?
“她就是劍宗陽宸仙尊之女明昭?!?/p>
阿昭:?????
我?
攤主并沒有注意到李驚雪旁邊的小團子臉上的異樣,滔滔不絕地開口:“仙子,你在百陽城行走,一定不能得罪她,她有劍宗和她的那個仙尊阿爹撐腰,這一個月在百陽城為非作,到處欺負人。”
“看上的東西二話不說就搶,連路邊的狗她都要踢上幾腳……”
“等等,”阿昭忍不住了打斷了攤主的話:“你說的是劍宗明昭?”
“就是她?!?/p>
阿昭有點生氣:“她不是那樣的人?!?/p>
“哎,小仙子你是沒有見過她,別被她那名聲所蒙蔽了,別看她年齡卻是一個實打?qū)嵉膼喝?。?/p>
攤主說著,忍不住多看了幾下阿昭,又看了看四周提醒道,“小仙子,你得小心她?!?/p>
阿昭:“為什么?”
“那小祖宗見不得其他小姑娘長得比她好看,她看到你的話會撕了你的臉。”
阿昭:!??!
她還想繼續(xù)問,這時,有一道驚呼聲響起:“小祖宗來了?!?/p>
這道聲音并不響亮,但街道上的眾人臉色齊變,攤主嗖的一下收起自己擺攤的布,唰一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