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馨看到方梨并沒有把孩子帶出來,故意說道:“小嬸,你兒子呢?怎么也不抱出來,讓我們大家見見?”
方梨擔心顧家人多,會把病菌傳染到剛出生的嬰兒身上。
更何況,孩子是早產(chǎn),又剛做完手術,所以,她不得不注意。
“孩子睡了,再說有什么好看的,往后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p>
方雨馨碰了個軟釘子,臉色不太好看。
她原本是想酸方梨幾句,沒想到,她壓根兒就不接這茬。
方梨說道:“雨馨啊,你也是當媽的,應該對孩子仔細一點兒?!?/p>
她用這種長輩的口吻,和方雨馨說話,讓方雨馨的臉色更沉。
但是,在顧家老宅,方雨馨到底不好和方梨爭論太多。
她點點頭,“是,小嬸教訓的是,我知道了。”
午后,方梨看著襁褓中的嬰兒睡得香甜,忍不住陷入沉思。
她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兩個孩子調(diào)換過來呢?
正這樣想著,外面?zhèn)鱽硪魂噭屿o。
似乎是方雨馨去了醫(yī)院,說是要找醫(yī)生,復查下骨折的部位,恢復的怎樣。
方梨眼眸亮了亮。
方雨馨去醫(yī)院,肯定不會帶孩子走。
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午后的顧家,十分安靜。
只有一名月嫂照顧孩子。
由于夜里照顧孩子起夜,沒能休息好,月嫂肯定會趁孩子睡著時午休。
方梨輕手輕腳走到嬰兒房外面,
確定月嫂睡熟,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嬰兒床上,自己的兒子抱走。
隨后,她又回到房間,將兩個孩子的衣服調(diào)換過來,把另外一個孩子抱回去。
放下孩子離開時,方梨深深地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嬰兒。
她的眼底有幾分淡淡的不舍。
“顧南意,要平安長大哦?!?/p>
或許是因為一出生就在新生兒科, 這孩子,也不吵,也不鬧,吃完就乖乖的睡了,十分的乖巧懂事。
如果,他能成功活到五歲,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方梨剛要離開,不想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顧銘洲,正站在她身后。
她臉色一變。
顧銘洲該不會看到了什么吧?
顧銘洲眼底先是疑惑,轉(zhuǎn)而又重新浮起一絲希冀。
他聽到了方梨和孩子說的話。
為什么她會祝福他的兒子,平安長大?眼底還帶著幾分復雜的情緒?
是因為,他給兒子取的名字,讓方梨終于明白了,他對她的一片赤誠之心嗎?
“阿梨……”顧銘洲深情的看著方梨,抬起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
方梨輕輕避開,“顧銘洲,這里是顧家老宅,你注意自己的言行?!?/p>
說著,和他錯身而過。
顧銘洲皺眉。
一番折騰,月嫂早就已經(jīng)醒了。
顧銘洲原本想要去追方梨,但看到月嫂好奇的目光,擔心她亂嚼舌根,只好作罷。
當天晚上,顧昭廷剛回到老宅,正準備敲響方梨的房門,緊接著就聽到,方梨在里面,正給小嬰兒哼著搖籃曲。
她的聲音很好聽,顧昭廷站在屋外,頓住腳步。
擔心自己貿(mào)然進去,會吵醒孩子,顧昭廷并沒有進去。
他來到客廳,準備在沙發(fā)上坐會兒,剛好遇到顧銘洲。
看到顧昭廷,顧銘洲和他打招呼,“小叔。”
顧昭廷的目光,落在顧銘洲手里抱著的孩子身上,眼眸忽然一瞇。
這是顧銘洲和方雨馨的孩子?
“小叔,這是我兒子,我給他取名叫南意,你覺得怎么樣?”
顧銘洲看向顧昭廷的目光里,滿是挑釁。
一個男人,一回到家,不是去陪伴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而是跑來客廳。
顧銘洲覺得,小叔和方梨的感情,果真出現(xiàn)了很嚴重的問題。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小叔你博學多才,應該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顧銘洲這話,已經(jīng)是明晃晃的挑釁了。
顧昭廷渾身的氣息沉下來。
他是在炫耀,兩個女人,都為他生了兒子么?
顧昭廷捏著拳。
看到顧昭廷的隱忍,顧銘洲彎起唇角,“小叔,你和阿梨的感情,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呀?”
話落,顧銘洲懷里的嬰兒,忽然毫無預兆的哭了起來。
見狀,顧銘洲并未在客廳里久留,而是抱著孩子,去一旁哄了。
顧昭廷冷著臉。
顧銘洲三番四次的挑釁,已經(jīng)踩到了他的底線上。
孩子的事,他還沒找顧銘洲算賬,他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而顧昭廷之所以遲遲沒拆穿這事兒,是擔心對方梨產(chǎn)生影響。
畢竟但凡曝光,首先遭殃的會是方梨。
嫁給了他,卻生下了顧銘洲的孩子,光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夠淹死她的。
顧昭廷來到房間,直接推開了房門。
方梨剛把孩子哄睡著,看到顧昭廷突然進來,她下意識抬眸。
誰料,顧昭廷一進門,就朝她伸出一只手。
他拉著她的手腕,把方梨往自己的懷里帶。
方梨的身體,控制不住的撲倒了顧昭廷的懷里。
顧昭廷的身上,有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進來之前,應該剛抽完煙。
他的一只大手,撫在她的腰側(cè),兩只手摟著她,不讓她掙脫。
“阿梨,你特地回來老宅住,該不會是想和顧銘洲……再續(xù)前緣?!?/p>
不是他胡思亂想,是眼前的這一切,越來越脫離掌控,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方梨擰眉,眼底滿是不解,“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方梨不知道,為何顧昭廷會突然這么說。
她已經(jīng)三番四次,和顧銘洲劃清界限了,顧昭廷是知道的呀!
“我和他,早就結(jié)束了?!狈嚼嬲f道。
顧昭延深深地看著方梨的臉龐。
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對顧銘洲的不在意。
或許,他不該如此患得患失的。
就算方梨生的孩子,真的是顧銘洲的種,她也一定是被顧銘洲強迫的。
因為那段時間,方梨一直被顧銘洲禁錮在了別墅里,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顧昭廷垂著眼,眼底帶著淡淡的哀傷。
他摟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親吻著她的唇。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確定,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屬于自己的。
方梨剛想開口說話,顧昭廷的舌尖就探了進來。
他堵住她到了唇邊的話,吻了好一會兒,也不舍得將她松開。
密閉的房間,顧昭廷的氣息,逐漸變得粗重。
他大手一揮,將方梨整個人壓在床上。
他粗糲的手指,不知不覺間,探到了她的后背上。
方梨一驚,這才猛然意識到,顧昭廷這模樣,是準備……解她的衣裳?
她擰著眉,驚訝的看著他,“顧昭廷,你想做什么?”
她才剛出月子沒多久。
顧昭廷的唇探了過去,一邊親吻著她的紅唇,一邊說道:“阿梨,等過陣子,你身體養(yǎng)好了,咱們再要個孩子?”
或許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顧昭廷一想到這個孩子是顧銘洲的,心里就難受極了。
所以,他迫切的想讓方梨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來證明點什么。
似乎唯有這樣,才能在她的心里,烙印上他的痕跡。
可方梨并不知道顧昭廷的想法。
她驚訝的看著顧昭廷,有種被當成生育機器的感覺。
她仰起頭,看著他,淡淡的笑著,“再生一個?那你想什么時候要?”
顧昭廷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道:“當然是等你的身體養(yǎng)好以后,越快越好?!?/p>
話落,他又在她的唇上,輕輕地啄了下。
方梨垂下眼眸,“如果,我說不想生了呢?”
顧昭廷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驚訝道:“你難道,不想要個……我們的孩子嗎?”
“不想了。”
她都準備要離開他了,當然什么都不想了。